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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城连连摆手：“不不不，撬谁的墙角也不能撬大都督的墙角啊。”他看顾翎之继续往前走，讶然道，“大都督，不回拱卫司吗？”
“有点渴。”
樊城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一只强调要一心扑在朝廷上的大都督难得的进了茶楼，还要了个帝师隔壁的雅间。
这操作……骚的很啊。
这茶楼是大都颇有名气的茶楼，不仅有上好的茶可以喝，还有精彩的故事可以听，因而吸引了不少人来。
薛婉清坐在那，单手托腮兴致勃勃地看着那弹琵琶的少年，啧啧啧，这身材这肌肤，这眉眼，真是越看越喜欢啊。
帝师沈墨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看是个眉清目秀的公子，他失笑，给薛婉清添了盏茶后才道：“这弹琵琶的公子可英俊？”
薛婉清重重地点头：“你也觉得很帅气是不是？你也喜欢这样的？”
沈墨摇头，又故意逗她：“也就你们喜欢这样年轻的。”
“那帝师喜欢什么样的？”薛婉清脑海里浮现起那不苟言笑的活阎王，挑眉道，“是不是成熟稳重的？”
沈墨点头：“这是自然，这样既不用猜也不用时时刻刻哄着。”
“还喜欢清冷一点的？”
沈墨想了想，好像那种清冷一些的似乎更对他的胃口：“性子冷些，更惹人疼。”
这是什么鬼逻辑？
果然只有男人才懂男人啊。
薛婉清从腰间取出一锭银子：“小二，你让那弹琵琶的公子再弹一首。”
“好咧。”小二拿着银子过去和那公子低语几句，那公子往这边看过来，还对着薛婉清微微一笑。
她手托腮，啧啧啧的摇头：“这公子身上明明没有酒，我却醉得像条狗。”
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哪有人自比狗的？
一曲弹罢，那公子环抱着琵琶走了过来，一身白衣仿佛那天上飘落的谪仙：“多谢姑娘。”
薛婉清手撑着下巴，那双杏仁大眼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这面如冠玉的男子，勾唇一笑：“客气什么。你要是对我再笑一下，我再给你一百两银子。”
隔壁雅间，站在那的樊城明显感觉到这雅间的气息冷得仿佛一个冰窖，这坐着的活阎王，身上更是如覆盖了一层薄霜一般。
“那公子很英俊？”顾翎之突然开口。
这雅间有个窗户开着，从那可以看到大堂的情况，樊城走过去扫了一眼，一本正经地道：“回大都督，确实很英俊。”
顾翎之：“……”
“关键是那公子比大都督年轻多了。”樊城实话实话，收回视线却看到自家都督那张比锅底还黑的脸。他挠着后脑勺没想明白，他不过实话实话啊，这活阎王怎么又生气了？
乔湛轻轻一笑：“姑娘说笑了，我卖艺不卖笑。”
薛婉清一脸惋惜：“那你哪日想卖笑了就来找我啊，你笑起来真好看。”
乔湛抱着琵琶转身飘逸地离去，却留下若有所思的薛婉清。
薛婉清精通音律，就刚刚这公子弹的几首曲子功力来看，没个十来年的学习哪里能到这程度？
况且他的气质和言行举止都是浑然天成的，和这茶楼的喧嚣格格不入。
倒是个有趣的人，也不知道他身上藏了多少的秘密。
“对了，帝师可知道这大都哪里有赚钱快的地方吗？”薛婉清收回视线。
“你缺银子花？缺很多吗？”
“你看为了让美人笑一笑得要一百两，我这容易吗？”薛婉清道，“若是美人多了，这每日的开销都不得了。”
沈墨这话真不知道怎么接了。
反倒是来上菜的小二道：“这来钱最快的自然就是赌坊了，若是运气好，一晚上赢了几千两都不是问题，但若是运气差，命都会交代在那。”
赌钱……
薛婉清对沈墨露出一个深深的笑容，后者一看到这笑容就直觉不好。
果然，只听得她道：“帝师身居高位，这每个月俸禄肯定不低，而且你肯定还有产业。”
“所以呢？”沈墨将折扇敲在手心里，猜到她的意图。
“借我一百两。”薛婉清伸出手，那白皙的手心还有一颗杏仁糖，她拿回那杏仁糖后又伸出手。
这如此理直气壮的借银子，他还是头一次见：“薛大姑娘就这么笃定我会借给你银子？”
薛婉清露出一副我都知道了的表情：“你放心，我嘴严实的很，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门清。”
“罢了，看在阿翎的面子上，借给你吧。”沈墨从衣襟去取出一张银票，轻轻退过去，“但我还是要劝你，这一百两若是输了可莫再来了。”
阿翎……
薛婉清浑身打了个激灵，叫的这么亲热果然是非一般的关系，她拿起银票叠起来：“你放心，这若是输了我也没有本钱还你，你去找大都督要。”
“那若是赢了，我是不是可以收些利息？”
“赢了就当红利包，我和大都督成亲你不得送礼吗？”薛婉清说得自然，却让沈墨和雅间的人都愣住了。
两人脑海里同时浮现起一句话。
她在这茶楼，说和大都督成亲的话说得如此自然，还是个姑娘家吗？
看到沈墨发愣，薛婉清以为是戳中他的伤心事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放心吧，只是走个形式，我和他不会发生什么的。”
该死的女人，还嫌弃起他来了？
顾翎之太阳穴突突的跳。
赌坊是日落时分才开门营业，沈墨又亲自送她去了赌坊：“你确定你不需要换一身衣裳？”
“既然赌坊没说女子不得入内，那我为何要换衣裳？”薛婉清道，“男子都可以入青楼，女子当然也能去赌坊啊。”
沈墨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他们来的是这大都最热闹的赌坊，才刚日落推门进去，里面已经人声喧哗，热闹不已。
这赌坊从未有过姑娘家进来，随着薛婉清的踏入，周遭的热闹顿时安静下来。
飞雪有些害怕地拉了拉薛婉清的衣袖，示意她还是回去吧。
“姑娘怎么和心上人约在了赌坊见面？是人多可以好遮掩吗？”有个络腮大汉摸着下巴，一脸猥琐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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