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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业又把第三十六条院规重复了一遍：“搬弄是非，无故挑事者，杖责二十，从书院除名永不得再以任何形式进入书院。”
小冯氏差点就气得晕过去，见一旁的薛婉清满脸冷笑，她也不再装伪善了，怒道：“我家典哥儿只是一时心直口快，可这五斗都动手打人了，怎么我们典哥儿要被除名，他却完好无损地站在这？”
“徐夫人这是在质疑我处置不公？”司业面色不悦，这要不是徐典自己认错不诚心，还要再往薛婉清身上泼脏水，何至于走到这一步？
“我前面便说了，打人者要罚，挑事者更要罚。徐夫人若是觉得不公，大可到陆国公面前评判一二。或者进宫找皇后娘娘也未尝不可。”
陆国公前段时间因为自己儿子的事吃了瘪，大都谁不知道？这小冯氏不过就是拿陆国公来震慑司业，却哪里还有胆子会真的去自讨没趣？
小冯氏不得不低下姿态，带着讨好看向顾翎之：“大都督，这不过都是孩子们之间的小打小闹，就没必要闹这么严重吧？”
顾翎之看向薛婉清。
她立刻很上道的扶额，满脸痛楚：“这谣言对我的身心造成了极大的伤害，我现在想想都气得要晕过去。还好大都督不信这话，要不然我这冤屈可上哪去说。”
顾翎之也懒得和小冯氏再掰扯了，他淡淡地看向司业：“那便按照你说的来处置吧。”
司业连忙点头：“大都督放心，下官定会严惩。不过……”他看向五斗，“打人者也是要罚的。”
“我带回拱卫司惩罚便是。”顾翎之道。
额……
带回拱卫司，是掉层皮，还是舒舒服服地喝茶吃点心，不都是你这位活阎王说了算吗？
小冯氏被这话气得两眼一翻，差点就晕了过去。
这边如何杖责徐典，那是司业的事。
顾翎之带着薛婉清二人出了书院，上了马车一路往酒楼而去。
“他时常欺负你吗？”薛婉清道。
五斗微微低垂着头没说话。
马车里安静极了，外面摊贩的叫卖声时不时传了进来。
许久后，他才低低道：“他把我的被褥浇水，书本都撕破，还在夫子面前污蔑我的偷东西。”
这是搞书院凌霸？
薛婉清拉过他的衣袖，一撸，果然那瘦削的胳膊上青紫一片，秀眉微蹙：“你和你娘亲说想回去住，也是因为这个？”
五斗低垂着头，露出那本就瘦削的后脖子，显得越发单薄。
薛婉清叹了口气，伸手抚摸他的脑袋：“遇着这种事，为何不和我说？”
这孩子定是怕她担心，更怕给她惹麻烦。可今日徐典口出恶言，这孩子为了维护自己，又不惜触犯院规。
薛婉清心里暖洋洋：“你且记住了，咱们不惹事，但也不怕事。日后遇到这样的情况，你只管上去打，出了事有我兜着。”
她说完，看到顾翎之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又连忙笑着补充一句：“我兜不住了，还有大都督给兜着，你完全可以在大都横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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