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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那绑匪被押走时，阴森的恐吓，“你给我等着！”
穆琛垂眸，目光落在施衣白紧握在自己腕上的手，手指也是苍白的，并且凉得像冰一样。
他喉结滚动，伸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放心，你已经安全了。”
碎玻璃清理完之后，施衣白在穆巧巧的帮助下进浴室，清洗了一下，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腿上有好几片淤青，白皙的胳膊和颈子上，也布满了稀碎的伤痕。
在穆琛的指导下，穆巧巧帮她上了药。
“衣白，你早点休息吧，时候不早了。”
“我睡不着。”
施衣白躺在沙发上，手里攥着手机，“你如果困了，就先去睡吧。”
“好吧，那我不等你了。”
穆巧巧打了个呵欠，上楼休息去了。
公寓楼一瞬间安静下来。
施衣白摁亮手机屏，看了一眼通话记录，和微信。
廉笑风还是没有回她消息。
她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不免自嘲得笑了笑，自己还真是不自量力。
能争取到，让他不讨厌自己，已经是上苍对她莫大的恩赐了。
又怎么能指望在他心里，占据一席重要之地？
在廉笑风眼中，工作当然比她重要。
既然他是去出差的，手机关机，实属正常呀。
只是为什么，心里那么酸痛？像是失恋一样。
“在想什么？”
身后传来一道好听的嗓音。
穆琛已经洗过澡，换上了家居服，朝她走过来。
五年时间，这个男人身上的气质，越发温润通透了，就像是……
施衣白恍惚了一下，感觉穆琛现在的状态，让她觉得的很熟悉，不属于穆琛，属于另一个人。
穆琛在她跟前的沙发上坐下，从兜里掏出一个盒子，“平安夜快乐。”
施衣白一怔。
差点忘了，今晚是平安夜。
施衣白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条银项链。
“我不知道该买什么，就给你和巧巧准备了一样的，别嫌弃。”
施衣白鼻尖微微泛酸，想不到今年收到的第一份礼物，竟然是来自穆琛的，听到巧巧也有一份，她才欣然收下，“谢谢。”
穆琛望着她，顿了顿，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这些年，你和唐笑风……结婚了？”
施衣白惊讶得看向他，“你知道？巧巧告诉你的？”
穆琛抿了抿唇，拿起果篮里的一只苹果，一手勾起水果刀，漫不经心得削着，“不是，她应该还不知道。我有朋友在民政局工作，有一次听他八卦，说给empire集团总裁办了结婚证，配偶那一栏，写了你的名字。”
苹果皮从他指尖慢慢变长，剩下白色光洁的果肉。
穆琛将削好的苹果递给施衣白，嘴角扬着笑容，“恭喜你，如愿以偿。”
穆琛的这声恭喜，令施衣白叹了口气，“你别笑话我了，你看我现在，像是该恭喜的样子吗？”
“他不接你电话？”
“嗯。”
施衣白惨淡一笑，“唉，没事，应该只是工作忙吧？他答应明天陪我一起过圣诞节的，应该只是工作忙，手机没电，忘记开机了。”
施衣白这话，是说给穆琛听，也是在安慰自己。
穆琛顿了顿，像是有点犹豫，但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道，“衣白，如果他明天没回来，圣诞节你可以和我们一起过。”
“不用了。”
施衣白拒绝，“他答应我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的。”
看着施衣白的坚持，穆琛也不好强求。
他在心中苦笑，果然，不论他怎么努力，都还是无法缩小他和衣白之间的身份差距，也无论怎么努力，都超越不了那个人。
如今心爱的女人已经嫁为人妻，他能做的，也只有默默守护和祝福。
“节后我要被调派去美国研究所，可能一年半载回不来了，如果可以，我倒是很期待能与你共度这个圣诞节。”
穆琛看她的眼神温和明亮。
施衣白心下一怔，26岁的她，不是16岁的小女生，穆琛的话是什么意思，她自然听明白了。
所以，他对她，还余情未了吗？
意识到这一点，施衣白立刻坐直了身体，“呃……穆琛，有些话，我觉得我还是说清楚比较好，我这个人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感情上也是，如果你只是把我当成朋友，明天的圣诞节我可以带着廉笑风和大家一起聚，如果……你是在某方面想要不留遗憾，我觉得……大可没这个必要。”
看到施衣白这一副拘禁的模样，穆琛无奈得笑了，“你在说什么？”
“啊？”
“你都结婚了，我对你还能有什么其他企图？”
大手落在她的头顶上，轻轻揉了揉，“好啦，知道你想和你的风哥哥过二人世界。不强求你啦。”
“穆琛，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施衣白想要解释，穆琛却已经将手收回，揣进裤兜里，“衣白。”
他认真的看着她，“你要幸福。”
……
第二天一早，施衣白从睡梦中醒来，脑子里闪过昨晚穆琛说的那句话。
让她幸福。
她翻开手机，看了一眼仍旧毫无消息的廉笑风，气得想砸手机。
“混蛋！电话不接，微信不回！说好的陪我一起过圣诞节，到现在都没消息！就算你待会儿出现在我眼前，我也不会原谅你了！你知不知道我昨天经历了什么？我差点没命了耶！”
施衣白拿起枕头拼命往手机上砸。
“衣白，你没事吧？”
房门这时候被人推开，穆巧巧进来就看见施衣白疯了一样在床上跳来跳去。
“哦，我没事。”
施衣白把脸上凌乱的头发捋开，经过一整晚的消化，施衣白已经满血复活了。
发泄完对廉笑风的不满，她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至关重要的一点。
昨晚，是周锦让她去西海岸拍广告，她才会在那里遇见那群匪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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