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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成为一名大侠,要特厉害的那种才行。
她觉得要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侠,首先得去拜一位好师傅。而这云渺山是不能再去了,她等另外想一个主意才行。
很小的时候就听人家说过,在南越还有一处禁地,叫做迷雾谷……据说这个迷雾谷神秘的不得了,里面还住着个南宫先生,此人能力高强,精通修道之术……
她觉得这应该是个好去处。
也没时间多想,灵川曦月怀揣着大把的银子,女扮男装就这么一个人奔去了迷雾谷……俗话说的好:银子多了好办事。她摸了摸鼓鼓的腰包,看着自个的男儿装,有点沾沾自喜,这么点行走江湖的常识她还是有的。
一切具备妥当,可惜不巧的是南越近日来连着大风天,而通往迷雾谷只有一条路,偏偏这条路又被堵上了!看着阴森森的天气,她很无奈,只得在路边的小客栈投宿,可偏偏客栈里又住满了人,而这方圆百里看去也只有这一家客栈了,真是屋漏连着雨。
没办法,她只好去央求客栈的掌柜。掌柜的看上去是个精明的老头儿。
掌柜的也是面露难色:“这位公子,本店现在实在是没有房间了,不如和别人共住一间?委屈一个晚上怎么样?”
曦月一听大惊:“不行不行,我才不要跟别人住!”环顾四周皆是男子,她虽说不拘小节也到底是个姑娘家,怎么能与男子共住一间呢。于是想都未想就立马拒绝。
“这……”听她这么说,掌柜的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摆了摆手:“不然后院还有间货房,公子意下如何?”
一听居然让她去睡货房,瞬间就变了脸色。向来千娇万宠的大小姐哪里受过这种委屈!于是任性的姑娘没做二想,从怀里摸出一把南海珍珠“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掌柜的,那我现在包下这家店,现在就给我腾出间房来,你看这些够不够?”哐当的一声,吸引了不少客人的视线,她脸微红,倒也未觉得有何不妥。
这次掌柜的还未开口,一旁的少年忍不住率先发话道:“这位公子,外面还在下着雨,你这样做岂不是强人所难?”透过昏暗的灯光,朝着她走来的少年白衣飘飘,手中还握着茶杯,笑得温柔又随和。简陋的小客栈也藏不住少年的温润如玉。
没由来的,她的心跳了几下。
待少年走进,四目相对时,她眼中透出欣喜,没想到竟然就是当初从水中救了自己的那个人!与几年前相比,他更高了,不过温柔的神情倒是丝毫未变。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上。她对着他咧嘴一笑,本就娇小的一个人,这般眉眼弯弯的更添秀气,看的他愣了愣。
鬼使神差的,她对着掌柜开口道:“这位公子说的有道理,不然我今晚就勉强和他住一屋了……”说完还扭头笑盈盈地看着他。
听她这么说,他眼里闪过犹豫,倒是掌柜老先生松了口气开口道:“那子歌,今晚就让这位公子住你房间好了。这位公子这么瘦,你们睡一张床也是不要紧的!”
原来他叫子歌啊!
她笑眯眯的凑过去:“子歌啊,你的房间在哪啊?”突然很想逗逗他,便叫了他的名字,却没想到叫着挺顺口,她眼中的笑意更浓。
他略微挣扎了一下,便走上楼带路,她顿时来了兴致,悠悠然地跟在他的身后上楼。
等到真正走进房间,曦月四下看了看,这才后知后觉地有点害羞了,原来房间里真的只有一张床!
“那个……”她咽了咽口水,想着该怎么开口,哪晓得屋里太暗,她一个没留神直接撞上什么东西,骨骼撞击的沉闷声响起,她手忙脚乱间好像抓住了什么,床边的纱帐也被扯落,整个人被带倒在床褥间……
她刚想松口气,突然意识到她的樱唇贴在了两片薄凉的唇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她的眼睛直直的对上了他带着强烈慌乱和惊异的眸子。而她的胸刚好压在他的身上,他的手也正好环在她的腰上……
温香软玉抱满怀,他彻底愣住了,只晓得呆呆地望着她……
还是灵川曦月率先反应过来,奋力挣扎着起身,裹着被子滚到床尾,只露出一双眼睛,愤怒地瞪着他。
他还是一动不动躺在那儿,维持着呆傻状……
见状,她反而“噗哧”笑出声,伸脚踢了踢他,他这才回过神来,猛地坐起身,脸上红成一片,语气也变得结巴起来:“你……你……是女子?”
看着他手足无措的害羞样子,她觉得很有趣,顿时玩心大起,一把捂住脸,低声抽泣起来:“人家一个小女子孤身在外,竟然被你给欺负了,让人家以后怎么嫁人!”
见她似乎哭了,他便更加慌乱了,拽着她拿来捂脸的被子:“你……你别再捂了,当心闷着……”动作都变得不利索起来。
听闻,她听话地拿开被子看着他,皱着一张小脸,脸颊因为闷着透着红晕,长发在挣扎间早已散开,环绕着小脸看着楚楚可怜……他又看得愣了……
过了半响,才看着她,认真道:“我娶你!”
“什……什么?”这下子轮到她愣住了……自打她将诏书一把火烧毁并拒绝了南越王的赐婚后,就再也没有想过要嫁人……
而眼前这个温柔的白衣少年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居然毫不犹豫地说要娶她!
但不知怎么的,听他这么说,她心底里浮现的却是一股不知名的愉悦……
“我说我会娶你的!”他掰过她的肩膀,说得一字一句,认真无比。
“如果你是因为刚才的事情,那我才不要嫁!”她咬了下唇,不想他是因为要负责什么的才勉强说要娶她……怎么说她也算半个江湖儿女,才不像一般的大家闺秀那样思想封建……可万一他说不娶了怎么办?
“不是的……我……”见她神情黯然,他忍不住张口解释,但话到口中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他急的额上出汗,脸也更红了。
看他呆头呆脑的样子,曦月“噗哧”笑出声,没有再为难他道:“你是叫子歌么?”
见她转移了话题,他皱了皱眉,才回答道:“我姓牧,牧子歌,你直接喊我子歌就好……”
“子歌……”她莞尔一笑,脸上挂着俏皮,圆圆的瞳仁里透着亮光,飘来飘去的。
“嗯……”见她开心,牧子歌也放松下来,“那你呢……我叫你什么?”
“紫苏,紫苏叶的那个紫苏……”她想着“灵川”这个姓名头太大,还是先别急着告诉他的好。情急之下,便借了小丫鬟紫苏的名字。
这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无心的谎言,可对他来说却是一生的劫。
此后她曾无数次的后悔过,要是一开始就告诉他她的真实身份就好了。不过后来她又想,告诉或者不告诉又能怎样呢,他们注定是不能在一起的。
当然在得知她是女子后,他们不可能再睡同一张床了……牧子歌将房间让给了他,转身出门的时候,还是回头对她说道:“我说要娶你是认真的……”
说完后,漂亮的眸子紧紧锁住她,虽然羞涩却带着坚定。
她一个人躺在床上,乐了一整晚……
第二天,曦月一打开房门,便看到牧子歌站在门外,她打了个哈欠道:“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牧子歌看着她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怕昨晚都是在做梦,所以想着早点来看看你……”
她咧嘴一笑,在他面前转了个圈:“子歌,这样好看么?”她今日换成了女儿家的装扮,一身绯红色的长裙衬得她皮肤白皙如玉,额头上的琉璃珠一晃一晃的,让人恍了眼……
他傻傻地看着她,待到她羞红了脸低下头时,才轻笑出声:“很好看,原来你女装是这么好看……”
就因这一句话,她一整天都雀跃不已。她后悔了,过去真的不应该嘲笑洛子衿的,她想原来女孩子看到自己心爱的人都是这般模样,眼角眉梢的喜悦是藏也藏不住的。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这家客栈的掌柜就是南宫倾天先生,牧子歌便是他的弟子,从小就跟着他修炼。她厚着脸皮蹭上去,却得知南宫倾天从来不收女子为徒,她沮丧极了。最后还是因为牧子歌,他牵着她的手,对着南宫倾天说:“此生非她不娶!”
这个顽固的老家伙在和牧子歌僵持了一周以后,才终于摇头妥协,答应破例收她为徒。
能够拜南宫倾天为师,她开心得不得了,不过她更开心的是,他牵着她的手说话的时候脸上的坚定,看着她的眼神里透出的温柔能够将她淹没……
她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就像她一辈子都忘不掉他这个人了……
在迷雾谷修炼的那段时间里,改变了灵川曦月许多。如果说在云渺山的日子是她不再孤独的开始,那么在迷雾谷的时光就是她所有幸福的终结……
曦月的性子一向闹腾的很,从来不会乖乖的听南宫倾天的话,每次都会气得南宫倾天吹胡子瞪眼,拿出板子就要教训她,不过每次都会被牧子歌拦下来。他每次都会温柔的看着她,替她受罚……
不过南宫倾天生平有一大爱好,那就是喝酒,每次不喝个痛快是绝对不会罢休的。所以只要她一惹先生生气了,就会拖着牧子歌去近郊的小酒坊买酒去。当然了,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自己也想偷偷喝点。
牧子歌每次都想制止,但最后也坳不过她,她只要睁着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他就立刻心软了。
当然还有她最喜欢吃的桂花糕和糖炒栗子,回回都吃得一脸屑子。
若是喝了酒后,牧子歌对她也不会像平日里那样拘束,会很温柔地看着她,帮她剥好栗子,给她讲些她从未去过的地方、未见过的事,她喜欢地不得了。
爱喝酒的小丫头却没有一副好酒量,每次喝不到几杯就会醉,醉了就安安静静地趴着不动,难得的温顺。
偶尔喝多了,她跑到街上,他去拉她她就看着他傻笑:“子歌子歌,亲我!”她撅着嘴大胆地对着他撒娇,完全不知害羞是何物。
他惊讶的看着她,紧张的不知所措,只得伸手去抱她,可她趴在他怀里却不依不饶:“你不亲我我就不走了!”
他实在是没办法,又或者她脸红扑扑的样子太诱人,他缓缓扶正她,当着众人的面,亲上她……甜甜的酒气萦绕在鼻端,心里怀里全都是她……
她瞪着眼睛看着他,看着看着就闭上了,长长的睫毛跟他的重叠在一起……
或许是太过醉人了,小丫头支撑不住醉倒在他怀里,勾着他的脖子笑得甜甜。
当然,最后牧子歌免不了得把她给背回去,温柔的少年脸色通红,手上的动作却轻柔的不行……一段并不算短的路程,她睡得安心,他背的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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