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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镇子北,黄家。
黄家虽然没有四大家族那么大规模,可在青山镇里亦让人不容小觑。
此刻黄家中一个三进三出的院子里,到处张灯结彩,侍女、下人来回穿梭其中,更有宾客欢聚一堂。
主位上正坐着一个俊朗的公子哥,所宴宾客也大多是公子、小姐,场面甚是热闹。
“各位莫家兄台,来,再喝一杯,诸位今日能过来祝贺我黄某人的生辰,真是我黄某人的荣幸。”主位上的公子哥端起一杯酒笑着遥敬几位宾客。
左手起第一个位子上一位同样丰神俊朗的年轻人亦端起酒杯,笑着回敬道“黄兄客气了,我莫家与黄家于几代前便早有姻亲,而我等更是与黄兄从小熟识,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且黄兄又贵为黄家嫡长子,你的生辰,我等哪敢不来。”
黄姓公子哥闻言开怀大笑道:“哈哈,莫家兄弟太客气了,干了这一杯,愿两家永结同好,请。”
“请。”
一杯饮尽,黄姓公子哥又转过头来对几位二八芳华的女宾客道:“几位莫家小姐,你们有这样一干人中之龙的兄长们,实在是好福气。来,黄某亦敬两位小姐一杯,预祝两位小姐早日找到如意郎君,请。”
几位莫家小姐亦落落大方地道:“多谢黄公子,请。”
正在寿宴热热闹闹的进行时,突然一个侍卫慌慌张张走向为首的莫家公子。
莫家公子眉头一皱,不悦道:“何事惊慌?”
侍卫赶紧地下头悄然对莫家公子说了些什么。
“什么!”莫家公子突然站起,面现惊容,对侍卫厉声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吓得侍卫赶紧抱拳行了一个大礼道:“启禀公子,千真万确!”
这边的事情让黄家公子感到不妙,不禁开口问道:“莫兄何事慌张?”
莫家公子快速的对黄家公子抱拳道:“黄兄,我莫家六长老此刻正在镇子一家酒楼内受到三个黑衣蒙面的高手围攻,已经受伤,恕我等不能相陪了,来日再向黄兄请罪,告辞。”
此言一出,莫家之人莫不是大惊失色,纷纷站起。
就在他们将要离开之际,黄家公子道:“且慢,我与你们一起去。”
紧接着,在场宾客纷纷站起。
“对,还有我们。”
“对,我们。”
“走。”
…………
莫家公子再次对众人抱拳道:“多谢诸位。”
“走。”
一声令下,所有人浩浩荡荡快速出了黄府,直奔青松酒楼。
待所有人赶到青松酒楼之时,只见一华服老人浑身血迹斑斑地从楼上摔在他们面前。
莫家公子急忙上前扶住老人焦急且悲愤地道:“六长老!”
老人眼神恍惚迷朦,终于看清眼前之人,艰难地嘶哑道:“是《拂柳三指》,替我,我……报……仇!”随着一口气断,哆哆嗦嗦还未抬起的手无力垂下。
莫家公子红着眼眶,手指握得发白,怒吼一声:“柳家!”
…………
当夜,柳家还未完全修缮的大门又被一股力量轰碎,接着一群人浩浩荡荡问罪而来。
很快,柳家之人的惊呼声响起。
“不好了,莫族长带人向咱们柳府来了。”
柳家长老和三位统领纷纷现身。
“什么?”
“什么!”
“这……,快去通知族长。”
柳族长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边。“不用了。”
众人纷纷行礼道:“族长。”
“哎,多事之秋啊,随本族长一起去见见莫族长吧。”柳族长摇摇头叹息一声,率先向前走去。
走到院子里,见到莫家人,赫然莫族长也在其中,柳族长上前拱手道:“不知莫族长,深夜到访,有何要事?”
见到柳族长,莫族长直截了当道:“本族六长老,于今日傍晚在青松楼遭到三位黑衣蒙面人围攻,最终死于《拂柳三指》之下,柳族长,你说本族长该不该来?”
柳族长闻言又是一惊,竟有点不适应这连日来吃惊的次数了,他凝重道:“怎么会……,可否让我等看一下贵族六长老的尸身。”
“好,就让你们看看,来人,打开!”随着莫族长一挥手,很快便有人打开莫家六长老的灵柩。
柳族长等一干人上前看了之后,皆面色骤变,无话可说。
“这……,怎会如此?”
这位莫族长倒是要比先前的林族长冷静许多,万般怒火皆放在心底,只是冷冷问道:“柳族长,这事本族长还要问你呢?”
沉默半晌。
柳族长再次对莫族长拱手道:“莫族长,本族长如果说此事绝非柳家之人所为,你会相信吗?”
莫族长一挥袖袍侧身反问道:“哈哈哈,柳族长,你说本族长会相信吗?”
柳族长快速凝重道:“莫族长,还请听本族长一言,前几天,林家七长老亦是死在此招之下,相信此事你应该有所耳闻。”
莫族长瞥了一眼柳族长依旧冷冷道:“是又怎样?”
“我柳家之人与两位死者,皆无恩怨瓜葛,怎会有杀人的动机。再说,如果之前当真是柳家所为,又怎会在这种要紧关头顶风作案,这岂不是自找死路吗?一定是有人故意嫁祸于柳家。”柳族长说出理由后,又对莫族长劝道:“所以还请莫族长冷静对待,切莫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莫族长亦沉声道:“这点本族长亦想到了,不然柳族长以为我们还能好好站在这里谈话吗?”
随之,他又指责道:“但不管怎么说,我族六长老是死在《拂柳三指》之下,你们柳家有推卸不掉的责任。”
“那不知莫族长打算如何?”最后,柳族长皱眉问道。
莫族长想了想,道:“这样,之前林族长给了柳族长七天时间,那本族长亦给柳族长七天时间,七天后本族长会再来,若到时给不出一个说法,就休怪莫急和林家联起手来对付你们柳家,告辞!”
“我们走!”
“一定一定,莫族长慢走。”
“哼!”行至门口处,莫族长亦同林族长一般一甩袖袍带领莫家众人,扬长而去。
等送走莫家人,柳族长率领众人再次于家族会议厅召开紧急会议,随之差人亦将柳擎初召来。
主位上,柳族长沉声问道:“现在你们说说如何是好啊?”
各位长老及三位统领,皆感到此事异常棘手,有些不知所措,纷纷叹息。
“这……,哎……”
之后,二长老分析道:“现在我们已得罪了两家,一旦开战,只怕我们柳家毫无胜算啊。”
“不只如此,本族长现在最担心就是凶手将会再盯上李家,如果真是这样,一旦再让他得逞,柳家怕是危矣。”柳族长说出了最坏的猜想。
随后,又是一阵沉默。
沉默之后,大长老有些无奈道:“如今,只盼李家之人听到风声会有所警惕。”
性格火爆的八长老终于受不了这沉闷的氛围,骂骂咧咧道:“这该死的三个黑衣人到底想干什么?如此大费周章的嫁祸我们柳家,到底是和我们柳家有多大仇怨,腌脏杂碎,有能耐跳出来真刀真枪地干一场,这般行径,当真是卑鄙无耻。”更是气上心头,一掌将椅子拍得粉碎。
“老八!”
众人纷纷呵斥一声,制止住八长老。
恢复冷静后,八长老急切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柳族长未着急回答,反对柳擎初问道:“初儿,你说呢?”
微微思索后,柳擎初慢慢道来:“现在局势不明,贸然行动,只怕是弄巧成拙,更称了有心人的心意,唯有以不变应万变。
如此大费周章,敌方必定所图甚大,绝不会就此消声隐迹,一定还会有后招,现在我们柳家唯一能做的便是收缩兵力,加强戒备,收集资料情报,进一步分析敌方的意图,更要将后路铺好,一旦大战将起,立刻让老弱妇孺先行撤退。”
柳族长听了后点点头道:“不错。”
接着,他又问向众人:“各位长老及三位统领可还有什么意见?”
众人相互看了看,最后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片刻后,柳族长站起来下令道:“那就照初儿所说,去做吧。”
“是,我等告退。”
柳擎初随众人退下,然后离开了柳家。
他沿着街道走向镇子北边的贫民窟,一路见证了从繁华到萧条,最后甚至有些破败的地方。
而就在一条有些破败的巷子深处,有一家与此地相对来说,有些格格不入,甚至有些奢华的酒楼。
现在,柳擎初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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