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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打断了莫惟辰。
“慕虞，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他看着我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嫌弃和厌恶。
我的心猛地抽疼。
“莫惟辰，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到底爱不爱我？”
“不爱！”
就算早就知道答案，但亲耳听到后，还是难过得要命！
我抽泣着，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莫惟辰，我可能就要死了，你能不能骗我，说你爱我？！”
我爱得很卑微，哪怕他说的是假的，我也甘之如饴！
男人冷笑，“慕虞，你快死了关我什么事？”
心口钝痛，痛得我差点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
泪水似决堤般，不断流下！
莫惟辰，我到底有多爱你，你不是不知道！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心不会痛？！
我紧紧地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音！
为什么？！
难道我真的爱错人了吗？
意识渐渐模糊，眼前一黑，竟是晕了过去。
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晕了多久，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
浴室里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水声——是莫惟辰在里面。
但此时的我，就像没有生命的提线木偶般，静静地躺着，双目呆滞无神，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
怔了一会儿，我走下去，坐在梳妆台前。
镜子里，倒映出一张面容。
面色憔悴，惨白的嘴唇干裂，双目无神。
这就是我，一个毫无灵魂的人。
目光扫到梳妆台上的一把美甲刀，眼泪忽然控制不住地流了满面！
这是大二那年，莫惟辰送我的。
说是我的手很好看，想把手变得更美些，就送了我这把美甲刀。
眼泪疯流，我拿起那把美甲刀，心口痛得难以呼吸！
那个温柔的大男孩去哪了？！
他为什么不在了？！
是谁带走了他？！
脑中忽然出现一道声音，似是蛊惑，“你为什么不去死？死了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啊……去吧，去死吧……”
是啊，为什么不去死呢？
活着，真的好累！
想着想着，我拿起美甲刀，一下又一下地割着自己的手腕！
一刀一刀……
手腕早就已经是血肉模糊，可我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双目呆滞，重复着同一个动作。
地上淌了一大片的血，一滴一滴，滴落。
洁白的大理石地板上，像是开出了一朵朵的曼珠沙华般，妖冶魅惑。
“啪嗒”
浴室门打开，男人穿着工整的西装走了出来。
他一出来，就看见我呆呆怔怔地坐在那里，背对着他，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慕虞，你在干什么？”
他走近一看，瞳孔猛地缩小！
“慕虞！”
男人飞快夺过我手里的美甲刀，一把丢得远远的！
看着我手腕上的一片血肉模糊，他气愤地大喊，“慕虞！你干什么？！”
我原本呆滞无神的眼中恢复了一丝清明，缓缓转头，还没来得及看莫惟辰一眼，就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慕虞！”
男人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我！
他随便拿起一件衬衣套在我身上，然后匆匆下楼，把我放进车里。
启动车子，把车速提到最快！
连路上，闯了好几个红灯！
医院
一下车，莫惟辰就抱起我，急急忙忙往急诊室冲去！
楚翔鹤接到通知后，匆匆忙忙地下了楼。
人已经被送到了急救室里抢救。
只是，这满路的斑斓血迹，说明病人情况不容乐观！
不远处，莫惟辰坐在凉椅上，双手染满鲜血。
“哥。”
楚翔鹤小跑过去，坐到他身边。
莫惟辰这才抬起头，看着他。
他的眼底猩红，充满血丝，还充斥着恐惧和害怕！
楚翔鹤不禁怔了怔，安慰的话卡在喉咙里。
他敢打包票，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样子！
男人的双手颤抖着，“你说，是不是我逼她逼得太紧了，所以她才会想不开？”
楚翔鹤轻轻地搭着莫惟辰的肩，能够清楚地感到他的恐惧，“嫂子会没事的。”
“哥，你先跟我去处理一下吧。”
起初，莫惟辰不愿意离开，后来还是楚翔鹤哄着他，他才愿意去洗一下手。
洗完手后，他们又回到了急救室门口的凉椅上坐下。
地上的血迹早就已经被处理干净了。
看着莫惟辰心神不宁的样子，楚翔鹤从白大褂里拿出一包烟递给他。
楚翔鹤拿出打火机，想把烟点燃，但奈何莫惟辰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所以根本没有办法点燃。
楚翔鹤按住他颤抖的手，成功地点燃了烟。
烟雾缭绕之中，莫惟辰这才恢复了一丝理智。
平日里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此时此刻低垂着脑袋，静静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不是故意要这么对她的。”
莫惟辰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身为兄弟，多年的默契感，楚翔鹤知道莫惟辰话里的意思。
“但是，我一看到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我就控制不住地嫉妒。”
楚翔鹤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听着莫惟辰说话，做好一个倾听者。
不知道过了过久，急救室里的灯光熄灭，几个医生推着人出来了。
“楚医生，这位小姐的伤势已经处理好了，接下来住院观察几天就好了。”
楚翔鹤和几个医生一一道谢，把莫惟辰送去vip病房之后，就离开去忙了。
莫惟辰站在床边，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抚摸过我的脸颊，薄唇动了动，无声地道歉。
……
不知道过了多久
睁开眼睛的时候，天空灰蒙蒙一片。
我抬眸看着墙上的钟表，是早上八点。
手腕传来的一阵阵疼痛，让我不禁蹙眉。
一抬手，便感觉旁边好像多了什么东西。
我偏头一看，心中一惊。
居然是莫惟辰！
不过，他现在已经睡着了。
平日里那双寒气逼人的眸子正闭着，让人看起来，比较不那么难以接近。
我用食指，轻轻描着他的眼睛，鼻子，唇。
我沉迷于他现在的这幅模样。
最起码，现在的他，不会对我发脾气，也不会伤害我。
就好像，几年前的那个温润爱笑的大男孩又回来了一样。
我痴迷地看着他，忽然，低低地抽泣起来。
可是啊，那个大男孩再也回不来了。
他醒来之后，还是会和往常一样折磨我，从不手软！
我多想断掉这份情，一刀下去，却发现，更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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