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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新年快乐。”刚一下车,沈婷便飞快的扑入李娜怀中,开心的笑着,小脸儿红扑扑的,可爱极了。
沈怡柔走上前,拉着李娜,笑道:“表姐,新年快乐。”
李娜笑着回应道:“新年快乐,姐姐带你们去吃好吃的,走起。”
沈婷笑嘻嘻的说道:“姐姐,你不是说要收拾表姐吗?”
沈怡柔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说道:“待会儿,狠狠地宰她一顿,全是惩罚了。”
“这个好,嘻嘻,我喜欢。”沈婷开心的拍着手叫道。
李娜大方的说道:“尽情吃,想吃什么点什么,姐姐有的是钱,哈哈哈。”
上了李娜的帕沙特,沈怡柔笑道:“我们先去逛超市吧,今天一定很热闹的。”
李娜启动了车,回头笑道:“noproblem,姐请客。”说着,开着车随着车流缓缓前行。路上很拥挤,车堵的严重。沈婷不由抱怨道:“好堵,还不如走路呢。”
“那要不我们走路吧,这样堵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晚上还要回去呢。”沈怡柔说道。
李娜点了点头,同意了她的提议。于是便在路边停了下来,却不知,不远处一对怨毒的目光盯着三人。
三人下了车,挤在人群中,速度虽然不快,但也比开车更快了,而沈婷这个喜欢热闹的家伙更是兴奋的一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谁能想到平时内向胆小的沈婷居然会是一个话痨。
在三人不远处,一个双眼通红,目光怨毒的少年正紧紧的跟在三人身后,一只手藏在衣服内。
走出不远,沈怡柔似乎察觉到什么,蓦然回首,正好看见一道刺人的目光,那人离自己三人不到一米的距离,仿佛隐藏在人群中的毒蛇一般,不由自主的心中一紧,就要拉着两人离开,却发现那少年猛然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寒光森森的匕首,瞪着眼便向着三人冲来。
“啊,小心!”沈怡柔惊呼一声就要闪开,然而缺见那人踹开面前的一个女子,匕首向着李娜背心刺去。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李娜推开,李娜还没反应过来,那少年匕首已经近在眼前,沈怡柔看着那冒着寒光的匕首离自己越来越近,一时竟是呆住了。
“噗嗤”一声,匕首便刺进了沈怡柔腹,沈怡柔一声痛呼,软软向后倒去,腹部鲜血淋淋。那少年似乎也被惊呆了,任由匕首插在沈怡柔腹部,手伸着,呆呆的站着,彷徨,失措,迷茫,痛苦,不一而足。最终,抱着头蹲在地上,痛哭出声。
人群顿时一阵扰乱,有人惊呼:“杀人啦,杀人啦。”也有人大喊报警。
李娜也反应过来,悲呼一声跑过去,慌乱的将沈怡柔抱在怀中,尖声喊道:“婷婷,救护车,叫救护车。”
刚反应过来的沈婷哭着便要去看姐姐,听到表姐的尖叫,手忙脚乱的掏出了手机,拨通了120。很快电话被接通,沈婷急急哭喊道:“急救中心吗,我现在在南顺城……对对对…”
打完急救电话,沈婷一边哭泣着,一边在沈怡柔身边蹲了下来,拉着她的手,泣不成声。
李娜将沈怡柔交给沈婷,自己却站了起来,双目充血又去受伤的野兽,双目充血,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低吼,冲到那少年面前,口中一边低吼着,一边对着少年拳打脚踢。
少年被打倒在地,双手只是本能的抱着头,任由拳脚在自己身上肆虐。
旁边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皱了皱眉,上前拉住李娜,大声道:“你冷静点,伤害你朋友的人,自会有法律来惩罚。我们已经报过警了。”
李娜通红这双眼,挣扎着,怒吼道:“啊~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啊~”
男子感受到她冲天的愤怒以及悲痛,不由有些心疼。手上却依旧死死的拉住她。这时也有几个热心的女子上前将她拉住,纷纷开口劝解。
冷静下来的李娜,抢上前去,搂着沈怡柔,神情悲戚,心如刀绞:“怡柔,怡柔啊,都怪姐姐没有保护好你,都怪姐姐,都怪姐姐……”却是泣不成声。
沈怡柔小脸煞白的躺在李娜怀里,虚弱道:“表姐,我…是不是要死了,可是我…舍不得爸爸妈妈,舍不得你们,舍不得弟弟,舍不得逸晨。”说着,眼泪不住的流了下来。
“不会的,不会的,不许你胡说,你不会有事的。相信姐姐,你要挺住,知道吗?”李娜一边抽泣,一边安慰着。
终于,救护车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到来。
陈逸晨斜躺在床上,看着红楼梦。这是她送给自己的礼物,一直都是他的心头肉,可是,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有些烦躁,有些说不出的焦虑感。揉了揉太阳穴,从床上站起,出了房间。客厅里,父亲还有哥哥弟弟都在看着电视,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陈曦见陈逸晨出来,喊道:“二哥,你出来了啊?我们放烟花去吧。”
陈逸晨柔和的笑道:“曦曦,你们还没放吗?”
陈曦理所当然的说道:“要等你啊,我们要一起放烟花。”
陈逸晗笑道:“晨晨,你跟曦曦去放吧。”
“哦,好吧。”陈逸晨应了一声招呼着陈曦出了大厅。陈曦欢快的燃放着烟花,陈逸晨却掏出了手机,今天好像除了新年,还有个什么情人节来着,按照胡岩的话说,就是今天不管多忙,都要给女朋友打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喂,我是怡柔妈妈。”
“啊?”陈逸晨愣了愣,小心得说道:“阿姨好,我是怡柔…怡柔的同学,请问怡柔在吗?”
“怡柔还在抢救呢,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什么?”陈逸晨惊呼一声,急急问道:“阿姨,你说……你说…什么…?”
“我说怡柔正在手术室抢救。没事的话就挂电话了。”能听出电话的那头已经没有任何耐心了。
“哦哦…哦,我…知道了,我…马上来。”说着挂了电话。
刚挂了电话,便看到陈逸晗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陈逸晨眼角挂着泪,坚定道:“哥,我回昭通了,怡柔出事了。”说完便要往外跑。
陈逸晗一把拉住他,皱眉道:“什么?回昭通?现在摩天崖路还没通,根本不可能发车,而且现在是晚上。”
“可是…可是…怡柔她,她…”说着,陈逸晨泣不成声,蹲在地上,小声抽泣了起来。
原本正开心放着烟花的陈曦也转头看着陈逸晨,关心的问道:“二哥,你怎么啦?你怎么哭了?”
陈逸晗说道:“曦曦,你先放烟花吧,你二哥没事。”随即对陈逸晨说道:“你先了解一下情况,明天再说吧。不然你现在去也去不了啊。”
“嗯。”陈逸晨抽泣这回答了一句,便不在说话。
陈逸晗蹲下身,安慰道:“你别担心,你担心也没有用,先问一下情况嘛。”
一整夜,陈逸晨辗转发侧,根本无法入睡,闭上眼睛便是沈怡柔痛苦的表情,仿佛能听到她一次次的呼唤着自己。次日清晨,天还没亮,陈逸晨便顶着两个黑眼圈出了房间,将昨天晚上收拾好的东西背在背上便出门而去。
赶到街上时,天刚大亮,到了车站却被告知今天不发车。
陈逸晨焦急的在车站门口转来转去,最终,一咬牙,便做了决定:“怡柔,你等我,哪怕是走,我也会走到你身边陪你的。”想着,一步步顺着进城的公路行去。从这里到昭通城里有一百三十一公里,而且多部分是上坡。而进城必须经过的摩天崖,则离他所在的家乡五十公里。
最开始,陈逸晨拼命的跑着,可是没一会儿,只能一步一步的慢慢行走。虽然天气寒冷,却依旧出了一身的汗。
当陈逸晗起床时,已经九点多,看了一眼黑漆漆的陈逸晨与陈曦的卧室,皱了皱眉,走了进去。打开灯时,发现只有陈曦一人依旧熟睡着,陈逸晨却不知所终。陈逸晗暗道一声不好,大步走出房间,拿出手机给陈逸晨打了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听着电话里的声音,陈逸晗低骂一声,再次拨打。然而,接连几次依旧如此。不由有些慌。拔腿就往街上跑。
半山公路上,一个身影拖着疲惫的身躯,沉重的脚步,紧咬着牙关,一步步向前。脸色有些苍白。
正是意欲徒步进城的陈逸晨。抬头看了看已经升到半空的太阳,擦了一把汗水,就要继续向前,却见一辆摩托车缓缓的在公路上行驶。
陈逸晨连忙招手喊道:“你好,可以载我一程吗?我可以给你钱。”
摩托车开近了,骑摩托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男人,穿着布满油渍的衣服,头发蓬乱,宛如一个乞丐。男子笑道:“小伙子要去哪里啊?”
陈逸晨皱了皱眉,有一种想要逃离的冲动,最后还是忍住了,咬了咬牙,说道:“我想去昭通,你可以送我去吗,我可以给你钱的。”
男子怪笑道:“你这娃儿,去什么昭通嘛,摩天崖那边路都还没修好呢,我又不会飞。”
别逸晨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到摩天崖断路那里吧,要多少钱。”
男人思索一阵说道:“就五十块钱吧,大过年的,拉这么远,少了五十不干。”
一路上,中年大叔总有说不完的话,问不完的问题,陈逸晨死死的捂着鼻子,尽量的让身体靠后。不让自己接触到那个邋遢的大叔。
那大叔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嫌弃,一路上依旧不停的说着话。
摩托车开的很快,在陈逸晨的催促下,开到了最大时速。一个多小时后,摩天崖断路的地方就在眼前,付了钱,陈逸晨道了一声谢便往着山路走去。
大叔愣了愣,大声喊道:“诶,娃儿,很危险的啊,你真要去啊?”
陈逸晨没有理会他,依旧闷头向前。寒冷刺骨的风仿佛要刮掉身上的每一层皮,明晃晃的太阳也成了路灯。
脚下,是崎岖的山路,只有偶尔的地方生长着几从毛竹,其余地方只有枯黄的枯草。陈逸晨却已顾不上这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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