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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方妮早已打包好快递了,所以回家当天她只是拉着一个小拖箱就出现在家门口了,还没来得及开门就遇到刚开门出去的黄阿姨,方妮只是礼貌地打了一声招呼,她不喜欢这个邻居,如果说就因为她的女儿嫁给了一个富二代然后就到处过街造谣让她是羡慕妒忌恨就显得自己有些狭隘了,但她就是这样狭隘,特别又是面对母亲的各种唠叨,她更是受不了。
“小妮子回来了,这次你妈开心了。”黄阿姨十分热情。
“是啊,我先进屋了,有空过来坐。”方妮一刻都不想看见其他人。
母亲看到她一大早突然出现在眼前吓了一跳:“你怎么回来了都不提前说一声。”
“这没什么好说的,我好累想睡觉。”说完就直接走进了自己房间关起门来,虽然不是假期塞车,但她觉得白天坐长途车太辛苦了,于是昨晚凌晨才从车站买票回来,本以为在车上能好好睡一觉,可怎么都睡不着。
已经好久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睡到这张熟悉的大床了,方妮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说到底还是家里温暖,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醒来时母亲已经煮好了饭菜,等着她出来吃饭,父亲上班没在家,所以中午就只有母亲和她。
方妮换了一身轻松的衣服凌乱的头发都还没梳理好便坐在了餐桌前,看着母亲做了一桌都是她喜欢吃的菜顿时觉得自己好像很久没饭吃的饿狼一样狼吞虎咽起来。
“你也真是的,干嘛一大早赶回来,饭又吃不好觉又睡不好。”母亲看着她有点心疼。
“那我不是想你嘛。”
方妮一撒娇母亲的心也软了下来:“那你吃完饭再好好休息一下。”
今年三月份母亲已经退休在家了,方妮吃过饭碗也不收拾就直接回到了床上,她知道虽然母亲口口声声说她太懒但很多事情都会替她分担,甚至有时候她的衣服都是母亲帮她洗的。吃饱喝足之后方妮非常舒服地又躺在了床上,她看着还在外面收拾碗筷搞卫生的母亲突然觉得很难过。虽然明明知道母亲一年年老去了,身体也大不如前了,本该自己去帮助孝顺父母的时候她依然像个孩子,她甚至自私地想着如果父母能养她一辈子多好啊,这样她永远都不用长大。
“我来收拾吧。”方妮还是过意不去从床上起来走进了厨房。
“不用了,你出去休息吧。”
方妮被母亲赶了出来只好来到了沙发上看起了电视,此时手机响了起来是可儿。
“你怎么走了也不告诉我。”手机一接通就听到了可儿不满的声音。
“哎呀,你们不是忙嘛,就不麻烦你们了,而且我是坐夜车回来的,你们送我也不方便。”
“那你有空的时候多点回来看我们。”
“一定一定。”
虽然方妮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去看他们,但她不能让一群爱她的朋友失落,只要他们有需要她一定义不容辞地帮助他们。
这次回来母亲反而没有过多地关心她在那边的事情,也许觉得人都已经回来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计较了,这让本已做好准备的方妮感到了意外。
叶子、柳志聪、马思远知道她不辞而别之后都打电话过来问候她,唯独她一直期待的殷朗没有半点消息,手里一直握着手机有些失望。
回到家的这些日子,方妮不想出门也不想找工作,一天到晚除了一日三餐就躲在房间里看书看电视,反而觉得久违的日子又回来了十分享受。
在家呆了一个星期之后母亲终于忍不住问了:“你都回来了,也没联系一下同学朋友聚一聚?”
“早就不联系了,你还以为人家都像我一样是失业游民。”
“那你也不打算找工作了?”
“妈,我交给你的伙食费用完了吗?不够我再给你。”方妮在回家的第一天就给了母亲一张银行卡,虽然数字不大但也算是在外面打拼这些年来的一些些成果,也算是为日后蜗居所付的生活费。
“你这什么话?你以为我就稀罕你这点伙食费,行吧,工作你爱找不找,懒得理你。”
方妮听了母亲的话之后回到房间打开电脑在智力招聘网上看了起来,虽然早已心知肚明这里的收入水平远远比不上广州,但只有真正面临时才深刻地体会到这确实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她看了一遍又一遍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心里有些烦躁直接趴在电脑桌前睡了起来。
这段日子方妮过得浑浑噩噩,虽然有时候会想起叶子、可儿还有那个“万恶”的殷朗,但已经没有当初那种强烈的感觉了,时间就是最好的良药,而距离就只最好的借口,也许自己注定就要留在这个小城市做一份普通的工作,生活再也没有坐在星巴克的优雅和在酒吧里的灯红酒绿,没了烈焰红唇、没了诗和远方,也没有了梦想。
“你是不是觉得我让你回来,你不开心?”母亲看着一直不出门的方妮有些担心。
“没有啊,我觉得回来有吃有喝挺好的,这段时间我是在家养精积蓄,明天我就要去面试了。”
“真的假的?什么公司?”
“服装公司,和我以前的工作差不多。”
“那就好,这里比不上大城市,待遇差不多就行了,别挑剔。”
“知道啦。”
其实方妮并没有接到面试的通知,就算是为了父母也应该出去找工作了,不管怎么样今晚做一下功课在这里找一份工作应该是不难的,难的是看自己能不能接受一下改变的环境而已。
方妮发现,其实家乡的路也不好走啊,因为那里的人一样笑贫不笑娼,就凭她她突然回家这一点就已经在那些闲着没事干的大妈那里有了无数不堪的版本,这也是她不想出门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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