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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西元怔了怔，他原本见叶小落从教室里出来，就一直在看手机，还以为她是在想和霍祈斯，或者顾长生有关的事儿。
不曾想，开口问他的，却是厉总……“太太，要不您晚上亲自问问厉总？”
陡然间，想到什么似的，迟疑了会儿，陈西元想了想，还是没有直接回答叶小落。
他将叶小落送回景程后，就迅速往公司那边赶去了。
景程别墅楼下门口。
望着打着霍祈斯的名号，直接开到她面前的那车提拉米苏，少女嘴角有些微抽。
她转身往别墅里面走去，极其夸张，堆满提拉米苏的甜品车，则是直接被四周的保镖，请了出去。
“还有两个会，晚上八点前回来，”
刚换好家居鞋，走到客厅，还没来及在沙发上坐下，叶小落包包里的手机就响了。
摁下接听键，男人冷静的声色，便伴随着下属的汇报声音，传了过来。
他好像在一边翻阅着文件，一边给她打电话。
如果叶小落在会议现场，一定会惊讶的发现，这一刻，会议室里，所有下属，全都面面相觑，
谁也不敢说话，生怕惊扰了厉总这通电话。
就连正在汇报的那位下属，也很识趣的，暂时停下了汇报，收起文件，候到了一旁。
“如果饿了，让……”忽然变得格外安静的会议室里，厉霆坤翻文件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睨了眼下面坐着的下属，声色一如既往的冷静和淡漠，却也多了一缕十足罕见的温度。
“我现在不饿，等你回来一起吃饭，好了，不打扰你开会了，我先挂了，”
电话是厉霆坤打来的，叶小落听的出，他还在开会中。
应该是陈西元把她送回景程后，就给他去了个电话，
而这个男人，知道她到景程后，想都没想，就给她打来了这通电话。
连她这个向来反应有些迟钝的人，都察觉的出来，他在电话里，根本挡不住的那抹关切。
心底里，忽然有些暖。
而掐了电话后，端着一碗热气沸腾的鲫鱼汤，朝沙发这边走过来的仆人阿姨，则是让少女心底里这些暖意，瞬间放大到了无法忽略的地步，“太太，先生真的很关心您，您看，之前就吩咐我们，给您熬了汤，您尝一尝吧，”
是熬了有些时候的鲫鱼汤。
清淡又香气四溢的汤汁，绝对不是高压锅里，十几分钟就煮出来的快成品。
叶小落看了一眼，便能够肯定，这应该是出门前，厉霆坤就吩咐仆人阿姨煮的。
火候刚刚好。
不加任何调味品，传言中，最适合孕妇喝的汤。
她知道这些，是因为叶妈妈把她领进叶家门后，曾经怀过一个孩子。
虽然最终的结果，是有缘无分，孩子因为叶妈妈突然摔过一跤没有了，但当时养父叶浩明，带着叶妈妈做了检查，确定是男孩后，就天天吩咐家里的仆人，给叶妈妈熬鲫鱼汤。当时就连她，都喝鲫鱼汤，喝的闻到这个味道，要反胃的程度了。
“谢谢阿姨，辛苦了，”起身，从仆人阿姨手里，接过骨瓷质地的小碗。
坐在沙发上的少女，垂眸，看着手里倒映着她影子的汤碗，微微有些发怔。
曾经，她觉得养父叶浩明对叶妈妈很好。
尤其是，对怀孕后的叶妈妈非常好。
有一次，公司不忙，还亲自给叶妈妈熬了鱼汤。
那天，她站在厨房的角落，看着撇开所有仆人，在厨房里各种忙碌的养父，
十五六岁的脑袋，第一次闪出了，如果以后，有一个人也这样对她多好的想法。
虽然没过多久，叶妈妈就没了孩子，再过了两三年，甚至还古怪的，器官衰竭，倒在了家里，
虽然很快，养父叶浩明的恶心面目，彻底被拆穿，小三和比她大的私生女叶暖暖耀武扬威，登堂入室，
但当时的那一幕，还是随着这碗热气腾腾的鲫鱼汤，再次翻滚进了少女眼前。
抓起勺子，轻轻抿了口很清淡，煮的一点都不腥的汤汁，
看着还候在一旁的仆人阿姨，少女犹豫几秒钟后，还是开口问了句，“那个阿姨，你在厉家应该待了很久吧，”
“你能不能，给我讲一讲厉总过去的事情……”
怕仆人阿姨顾忌着身份，叶小落放下汤碗，立刻补了句，“我没有让你为难的意思，”
“好像，我以前关于他，都是从道听途说的，我只是……想多了解他一点……”
二十七岁，身家超千亿，是南城名副其实的商业帝王，这是南城人尽皆知，却从没出现在网络上的。
所有人只知道，厉家的二少爷，在厉老夫人去世后，他便神秘消失九年，去了离南城很远的北欧。
听了那个教授，对霍祈斯的种种过往，如数家珍，叶小落忽然很想知道，厉霆坤在北欧的那九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所有人肉眼可见，他的权势绝不输给霍祈斯，
可所有人对他在北欧的经历，却都极其忌讳。
就连那个讲北欧历史的老爷子教授，讲了半天霍祈斯，都没有提及这个男人半个字。
是不知道，还是……不敢……
看陈西元在车上，连回答她一个生日，都有些迟疑的态度，
叶小落不确定，自己晚上问厉霆坤，那个男人会不会告诉她。
所以想了想，还是想先从仆人阿姨这边问问看。
“太太，厉总的事情，不是我能够擅自提及的，”
躬了躬身，表示歉意的仆人阿姨，和陈西元一样，对这些事情，都避讳如深。
只是，比起什么都不说，直接让她去问厉总的陈西元，仆人阿姨兴许是想到了什么，
她沉吟了片刻，端起叶小落喝的差不多的汤碗，
即将往厨房走去的途中，转过身，对沙发上坐着的少女说道，“我是老夫人当年收留的，厉总也算我看着长大的，”
“先生在北欧那边的事情，我不知道，
但太太可以放心，厉总在南城的十八年，主动给他递情书的女孩，从来都是无视的，”“没有什么前女友的……”
“……”好像，她没有问厉霆坤有没有前女友，
她只是想知道他的经历而已，
可这个话题，一旦被带偏了，似乎就很难再转过来了。
尤其是仆人阿姨，很谨慎的那句，在南城的十八年……意思就是，北欧那九年，有前女友了？
二十七岁，不是刚出学校的小男孩，
某些时候，某些姿势好像还特别熟悉……有前女友，应该是很正常的事儿吧？
可坐在沙发上的少女，还是觉得心底里有什么东西被打翻了。
浓烈的酸涩，第一次瞬间蔓延至整个身体。
眉毛皱的紧紧的，一想到曾经也有个女人，和他躺在一张床上，做着和她同样亲密的事情，这种感觉更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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