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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一只手在她背脊上轻轻顺着。
她抬眸就对上季郁江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那视线跟野兽忽然重合，她整个人猛烈一抖，差点摔下椅子，被季郁江眼疾手快的扶住。
“噩梦都是反的，别怕。”
陈寒来有些窘迫，觉得自己真没出息，见两人挨的很近，想要不着痕迹的退开一些，殊不知，季郁江将她的细微动作尽收眼底，只是没拆穿罢了。
“对了，你的手机一直没响。”
季郁江随口回答，“嗯，我看过了。”
不过哄她来办公室的借口罢了。
天真的陈寒来还点点头，“没漏接就好。”
季郁江想起刚才回办公室的场景，她趴在他的桌上睡着了，他的手机就放在她的脸颊旁。
估计是守着守着就困了。
她以前最不爱干的就是这种磨耐心的事。
要让她守着个电话，如果长时间没响，估计要拿起来看八百次，怀疑手机有没有坏。
铃声响起，陈寒来精神一震，“来了。”
季郁江拿起来一看，发现是教务处的人打来的，“你好，我是季郁江。”
“季老师你好……”
陈寒来听不见对方说了什么，只察觉到季郁江中途突然看了她一眼，还眉头微蹙，似有些不悦。
弄得她满心疑惑。
季郁江挂掉电话，思索了几秒才开口，“我不在的时候，你被人找麻烦了？”
陈寒来想了想，觉得他问的应该是被人指认小偷的事，“嗯，被你同事误会了，不过我想她现在应该弄清楚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啊？”陈寒来眨了眨眼，本能的说，“没必要吧！”
一件小事而已。
季郁江目光落在她的脸上，隔了一会儿才认命，她是真的一点点想告诉他的想法都没有。
她并不信赖自己，依旧将他排斥在外。
不然，她一定会叽叽喳喳的吐槽个不停，捏着拳头，一副记仇了的小表情。
或许经历过一些不为人知的事，她的性子冷了，很多东西压在心里，可但凡她当他是自己人，绝不会一字不提。
顿时心里涌起一股烦躁。
陈寒来敏锐觉察到他的表情沉冷下来，不明所以，识趣的开口，“那个，我在这里也耽误不少时间了，先回医务室了，逛学校的事改天再说。”
没等季郁江开口，她就快速起身往门口走去。
见她逃难似的，季郁江更窝火了。
*
下午遇见季郁江的人都不敢惹他，说话小心翼翼，因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季老师怎么了？”
“不知道，好冷啊，眼睛里一点温度都没有。”
路过的两个学生跟季郁江擦肩而过后，忍不住搓搓胳膊，大夏天的，却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来。
默默为那个惹到季郁江的人在心里点了一炷香。
季郁江走到大办公室门口，里面坐了不少老师，只见他目光扫了一圈后叫了个名字，“张老师，麻烦出来一下，找你有事。”
说完，转身离开。
同事之间有些知道张月影喜欢季郁江，听他单独约见，冲她暧昧的挑眉。
张月影也难掩好心情，特意对着镜子快速整理了仪容，确保没问题后，踩着高跟鞋走出去。
季郁江手插兜，在走廊尽头等她。
“季老师。”
张月影喊得轻柔缱绻，眉宇间隐隐还透着一股羞涩。
季郁江很直接的开口，“虽然可能不礼貌，但我还是想提醒张老师，不要擅自插手有关我的任何事。”
张月影的笑凝固在脸上，“季老师，我，我不明白。”
“小偷的事，我已知晓。”
张月影急切的解释，“那个，我看她鬼鬼祟祟的出入你的办公室，问她也不说，为了安全，我才报告给教务处的，虽然她是校医，但也不代表她手脚干净……”
季郁江打断她的话，“谢谢你的好意，但以后真的不必，我不需要。”
“她是不是跟你告状了，既然委屈，我逮到她的时候怎么不说，非要等事情闹大了之后才装可怜。”
季郁江忽然一笑，冷得刺骨，“你真该感谢你遇到的是现在的她。”
张月影没听懂季郁江的意有所指，表情微愣。
“还有，作为未来的季太太，她进入我的办公室不需要鬼鬼祟祟，麻烦注意你的措词。”
张月影瞳孔微缩。
“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容忍你言语冒犯她。”
说完，季郁江没有过多停留，头也不回的离去。
张月影在那儿站了好一会儿，刚才季郁江那护短的神情，在她脑海里一遍遍回放。
从她认识季郁江以来，他都很清冷高傲，很少动怒，可她知道，季郁江这次是真生气了。
季郁江回到办公室，看见那筐红彤彤的车厘子，拿起一颗放进嘴里，细细品味，就像在体会陈寒来吃它时的快乐。
很甜，不合他的口味。
但他爱看她吃。
刚才光顾着生气，忘记让她提走了。
知道沈昼昨儿去岷县，那儿盛产车厘子，特意让他今早去摘，为此，少没被沈昼奚落。
送来的时候，沈昼那张嘴就没停过。
“你做这些有什么用，她领情吗？小心又热脸贴冷屁股，自讨没趣。”
都贴这么些年了，也不差现在。
季郁江掏出手机，点进相册，里面有一个加密的分组，是一个女孩各个角度的照片，大多都是调皮捣蛋的时候。
当然，偶尔也特别文静，但多半是在提前憋坏。
“陈寒来——”
一支粉笔头准确无误的击中她的脑袋，但毫不影响，直到旁边的同学看不下去了，将她剧烈摇醒。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打了哈欠，“下课了吗？”
气得老师让她中午去打扫公区卫生。
陈寒来提着扫把熟门熟路的下楼，一点都不觉得丢脸，很快就有人闻讯过来，殷勤的替她扫地。
不是爱慕者，而是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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