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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日，所有的人从后门鱼贯而出，宽敞的前门空荡荡的。
季郁江回到办公室，将检讨的内容用邮箱发给校主任，十分钟不到，校主任气喘吁吁的跑来，迈步进来的那一刻，挤出一抹灿烂的笑。
“季老师。”
季郁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有事？”
校主任搓着手，试探性的询问，“你，你怎么想起写检讨了？”
“不是你让我写的吗？”
校主任愣了一下。
的确是他让写的。
那天校长发火，自己被喷成了筛子，为了威严，第二天他跑来端着校主任的身份把季郁江给严肃教育了一番，还强调让他写检讨平息校长的不满。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他对季郁江完全没抱希望，背地里已经模仿季郁江的语气，写了一篇递交给了校长。
本来以为这事就算过了，谁知会突然收到他的邮件，差点以为看错了，反复确认了好几次，这才相信季郁江竟然真的写了检讨。
虽然检讨的内容并无认错的态度，更像是一篇陈述。
可能让季郁江主动敲下‘检讨’二字就够惊悚了。
再加上最近他对季郁江的状态，多少也有耳闻。
怕出事。
这才赶紧跑来关心关心。
季郁江表情冷然，“字数要不够，我可以再写点。”
“够…够了。”
“最近好像有几个老师想申请年假，想找其他人代课，我下个星期，周二周三周四还有一部分空闲的时间，都可以给你排课。”
校主任瞪大眼睛。
季郁江的工作量有多大，他是清楚的。
虽然能力超强，效率极佳，但也只有一双手，熬夜加班是常事。
现在竟然不嫌累，还要揽活儿。
他是不想活了是不是。
校主任摆手，“这事我已经有安排，你就别管了。”
季郁江打开电脑，继续完成手中的事，没有理会校主任。
校主任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季郁江的面部稍有憔悴，眼睛里还有红血丝，眉头下意识微蹙。
这跟往日里的季郁江可不太一样。
“季老师，你今天的课都上完了，又到了下班时间，可以走了，工作做不完，明天再做吧。”
“……”
季郁江虽然经常气他，但在关键时候也的确帮了不少忙，现在自己也不可能放任不管。
“我请你吃饭。”
季郁江面上波澜不惊，头也不抬的拒绝，“不用。”
校主任的手撑在桌子上，嗓音不自觉放软，夹杂着油腻感，“走吧走吧。”
季郁江太阳穴抽搐，很是嫌恶，没好气的说，“离我远点。”
校主任恶趣味上来，做出各种表情，最后被季郁江给拎出了办公室，随即毫不客气甩上门。
“季郁江，这辈子你都别想再让我请你吃饭！”
晚上，教师楼的某处办公室还亮着一盏灯，安保巡逻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知道准又是季郁江在加班，都连续好几晚了，每天不到凌晨不走。
长时间面对电脑，季郁江那张如玉雕般完美的脸上多了几分疲惫，端起浓浓的黑咖啡喝了一口，缓了几秒又继续投入到工作中。
张月影在办公室外徘徊了一会儿，这才敲门，“季老师。”
季郁江仅仅掀起眼眸一秒后就垂下，手上的动作并未出现任何的停顿。
仿佛来的人影响不了他分毫。
张月影看着他的精致的侧脸，那沉稳冷静就像刻进了他的骨子里，即便早已不是第一次见面，心底依旧为之震撼。
这样的人，不管身处于哪个行业，都会成功。
“我看你今天一直在忙，都没时间吃饭，现在都晚上九点了，这是我给你叫你外卖，你多少吃点。”
一份打包精致的外卖盒放在他的桌上。
“多谢，不过如果我需要，我女朋友会准备。”
张月影自然知道，他在拒绝自己，不过没有生气，她早就料到了，也做了不少思想准备。
“陈校医下班就走了，每天都很准时。”
言下之意，陈寒来根本就不关心他，有几分为他打抱不平。
季郁江直言说，“小寒的事，我很清楚，你不必如此关注她的动态，再跑来告诉我，挑拨这一招对我没用。”
张月影被噎了一下。
“我只是担心你，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
“我有女朋友，不用麻烦你来担心我。”
“你这样，她又看不到。”
“那又如何，我只是做，我想要做的事，跟她看不看得见没有关系。”
张月影不知道季郁江怎么就能如此坚定他们之间的感情，似乎任何事都无法动摇他对陈寒来的喜欢。
凝视了他好一会儿，张月影有些难过的转身离开。
“外卖，请拿走。”
张月影咬了咬唇，转身拿了外卖。
就在她准备丢进垃圾桶里时，传来一道声音，“给我吧，刚好饿了。”
蒋沉从黑暗中走出来，从张月影的手上拿走了外卖，找了张椅子坐下，掀开盖子吃起来，“味儿不错。”
张月影蹙眉。
最近怎么哪儿哪儿都能撞上他。
专门来看她的笑话的吗？
*
季郁江停下工作，身体往后一靠，抬手捏了捏鼻梁。
一整天除了水，没吃任何东西，胃早就饿的没有感觉了，不过他也不想吃。
内心很空，闲下来总觉得那儿哪儿都不对劲，有些烦躁。
所以他将自己的生活安排的满满当当，一丝多余的时间都挤不出来。
尽管如此，也没能让自己倒头就睡。
那些点点滴滴总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在脑海里。
敏锐察觉到外面再次传来脚步声，虽然失望了好多次，但还是会一次次生出期待。
哪怕他知道，这个可能微乎其微，依旧忍不住。
是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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