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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问和墨影一左一右守在门口，听到他的话，素问直接嗤笑出声，浑然没把他当回事，什么太子不太子的，都是人，没什么特殊。
叶暮婉叹了口气，歉意的看着对面面色没什么变化的人，“殿下，实在不好意思，臣的这位师姐跟着师父跑江湖跑的多了，初到京城，对礼仪分寸还没有那么明显的认识，今日多次冒犯了殿下，是臣的过失，臣代师姐跟殿下赔罪了。”
楚恒无所谓的摆摆手，经过先前的冲击，他已经尝试着习惯了，连毒都敢对他用，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江湖中人，不拘小节，理所应当，没什么大不了的。”楚恒笑笑，“平日里见多了固守成规，刻板不通情达理之人，难得见到如此赤子心性的姑娘，我甚是欢喜啊。”
叶暮婉沉默不语，暗地里给了柳泽一个眼神，他马上捂着肚子，神情痛苦的起身，拉着素问就往外走。
“刚才的毒肯定对我也有影响，我肚子疼的厉害，快给我配解药，不然有你好看的……”
说话的声音渐行渐远，楚恒收回视线，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对面安静喝茶的人，“你们师兄弟之间的感情一直都这么好吗？”
“同甘共苦过来的，生死都一起经过了，没什么是不能一起扛的，情分自是要深厚一些。”
叶暮婉抬眸，“现在也没有什么外人了，殿下有什么话还是直说吧，臣直来直往习惯了，不怎么喜欢拐弯抹角。”
“叶大人可是误会我了。”楚恒不动声色，“此番当真只是为了探病，顺便看看叶大人缺不缺什么东西，毕竟在叶大人之前，这座府邸始终是空置的”
他想了想，道：“我一路过来也没瞧见有多少婢女，刚好我那新添了些人，不管是姿色还是能力都属上乘，叶大人需要多少，或者你给个标准，我都给你寻了送过来。”
“多谢殿下好意。”叶暮婉欠欠身，“臣出身江湖，自由自在惯了，府中也没有女眷，实在不习惯婢女的侍候，府中现有的，是立府当日陛下赏下的，还有几个师兄带过来的，目前看来是足够了，若日后有不便之处，臣自会向殿下开口。”
楚恒也没指望她会收下，南风国右相不近女色，都名扬天下了，被拒绝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奇珍异宝她都能眼都不眨的退回去，何况是女人呢。
“殿下最近可曾入宫？听说皇后娘娘玉体欠安，是否无恙了？”
提起母后，楚恒叹了口气，“老毛病了，御医没少看，药也没少吃，反反复复就是不见好，一群无能庸医，我也不指望着他们能医好母后了，已经派人去往各地寻找名医，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有劳叶大人挂心了。”
“臣的本分所在，殿下不必言谢。”
坐的久了，难免有些腰酸背疼，楚恒起身在屋里四处转悠，小阁的面积比东宫的书房还要小上一圈，一盏屏风隔绝了内外两个天地，鼻尖萦绕着奇怪的香气，他循着味道找了过去，在屏风后面看到了余烟袅袅的香炉。
“这是什么香？闻起来很特别。”
叶暮婉跟在他后面，站在一步之外的位置，“师姐调制的安神香，有助于睡眠，对身体也有好处，殿下感兴趣的话，可以给殿下带上一些给皇后娘娘试试，说不定会有用处。”
“如此甚好。”楚恒掀开香炉的盖子仔细闻了闻，离的近了越发的享受，“母后肯定会喜欢，有用的话依然是好，起不到作用也没什么，能睡个好觉也不错了。”
“皇后娘娘经常做噩梦？”
楚恒离开放置香炉的香案，回到前面重新坐好，“不只是母后，父皇近段时间也频频传召御医，听德公公说，也是噩梦缠身，日日梦魇，嘴里嘟嘟囔囔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南风帝会如此，是丹药吃的太多了，皇后是怎么回事？一件事情的出现总伴随着因果，叶暮婉从来不信偶然，只信必然。
常言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她从来都知道皇后算不上良人，甚至连好人都算不上，到底是怎样的经历才会到现在还摆脱不了呢。
楚恒见她神情恍惚，以为她是在关心母后，心下暗喜，主动安慰起来，“叶大人不必担心，母后的身体并无太大的问题，都是些小病小灾，只要用药用的对，过不了多久就会痊愈。”
“好日子还长着，母后可舍不得离开，她要是知道叶大人如此关心她，别说做噩梦了，定会激动的连觉都睡不好。”
叶暮婉莞尔一笑，带着疑惑说起别的，“殿下为何把换粮一事交给了三皇子？此事陛下尤为重视，做的好了肯定会被陛下所青睐，如此好的机会，殿下不应该转交他人啊。”
楚恒皱眉，这么会功夫就完全信任她了，把事情和盘托出，“是母后的意思，我也不清楚她是怎么想的。”
他也觉得这是个在父皇面前露脸的好机会，然而，还不等他展露拳脚呢，就被母后否决，转头直接交给了三弟，连商量都不跟他商量。
“母后做事肯定有她的道理，我只需要听着，她总不会害我。”
叶暮婉淡淡一笑，有些失望的摇摇头，墨影撇了她一眼，很明确的知道她又要挖坑埋人了，从来不会在人前暴露情绪的人突然露了情绪，想想就知道是装的。
没脑子的蠢货，果然这世上聪明的人已经不多了。
“叶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坑已经挖好，楚恒想也不想的直接跳了下去。
“没什么，殿下孝心可嘉，处处为皇后娘娘考虑，令人钦佩艳羡。”
你这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钦佩艳羡的模样吧，楚恒心里越发焦灼，眉头紧紧锁着，“叶大人不是喜欢直来直往？怎的突然拐弯抹角起来了，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怪罪于你，还请叶大人如实相告。”
叶暮婉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润喉，双手拢入袖中，“陛下和太后娘娘早些年的事，殿下可曾了解过？是个挺不错的故事，殿下有时间可以去询问史官，您亲自前去，他也不敢有所隐瞒，臣是什么意思，到时自见分晓。”
楚恒如坐针毡，哪里还坐的下去，匆匆告辞离开，走到门口，上了马车又后知后觉，方才的谈话算不上太长，他最大的目的是为了拉拢，怎么反而……被牵着鼻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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