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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体能喝酒吗？你怎么也不知道看着她点！”
出了门，素问就对柳泽发难了，背靠着廊柱坐下，沉着脸看着他，为了防止叶暮婉发病，今夜必须守在门外。
柳泽在她对面屈膝而坐，仰头看着天上的明月，璀璨星河，深吸一口气往后靠去。
“难得遇到个高兴日子，我就没管她。”
“高兴？”素问拧眉，“旁人成婚，又不是她成婚，有什么好高兴的，柳泽，你越发的没分寸了。”
柳泽笑了笑，“没分寸也没什么不好的，你倒是处处讲分寸，可你开心吗？见了心仪之人也只能远远看着，我很好奇，师父让你来照顾小师妹，你是什么想法，有没有想过下毒直接要了她的命啊，那就没人和你抢大师兄了。”
素问乌沉沉的眸子幽幽的盯着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呢？”柳泽毫不畏惧的与之对视，“师妹，有句话我不止一次的对小师妹说过，现在也原模原样的告诉你，以我过来人的经验，情之一字，触碰后轻则让人生不如死，重则让人痛不欲生。”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柳泽起身，迈着沉稳的步子慵懒的离开，“小师妹交给你了，我也喝了酒，头晕着呢，回屋睡会，撑不住就去叫我，我来替你。”
经过她身边时拍拍她的肩膀，“爱而不得的滋味很难受，我能理解，十几年的时间她就已经在我的心里扎了根，到现在拔都拔不掉了，你比我还要长，忘肯定是忘不了了，好在关系近，经常能碰到，其中的分寸，自己把握好。”
“你觉得，我会害小师妹吗？”
素问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她嘲讽一笑，“师父带她上悠然山时，她就体弱多病，我若想害她，曾经有的是机会动手，何至于等到现在。”
柳泽脚步微顿，“提个醒罢了，别误会，我只是担心你会跟我一样，得不到，便想着毁掉，刚才的话，当个笑话听听吧。”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叶暮婉醒来的时候脑子还有些不清醒，浑身乏力，熟悉的让她眉头紧蹙，抬手摸了摸额头，碰到了一块又湿又凉的东西，拿到眼前一看，是块帕子。
“着凉发热了，给你降降温。”素问试了试温度，仍然烫着，拿过她手中的帕子重新投入凉水浸湿，再次覆了上去。
昨夜的事对她而言，早已化为过眼云烟，柳泽也喝了酒，全当他酒后神志不清醒，说胡话了。
但其实，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刚得知大师兄心仪小师妹时，她就不止一次的想过要毁了小师妹，让他们永远不能在一起，是小师妹的天真与纯粹让她不忍心动手，相比之下，更容易做到的便是逼着自己忘记。
至少这辈子，她宁愿杀了自己，都不可能对小师妹下手了，只希望下辈子，她的梦中人，能看她一眼，哪怕记不住，留个印象总归是好的。
“师姐，师姐？”
素问回神朝床上看去，调整好情绪询问，“怎么了？可是哪不舒服？”
叶暮婉摇头，有气无力的说道：“师姐看起来脸色很不好看，是没休息好还是出了什么事？平常你可是很少走神的，方才我叫了你好几次，都不见你有所回应。”
“大概是没休息好。”素问瞬间板起脸来，“你还好意思说呢，自己身体什么样心里没数？吹了冷风还敢喝酒，不要命了？”
叶暮婉扬唇，“昨夜是稍稍放纵了些，再怎么说羲和公主和程将军能走到一起，我也出了不小的力，他们成婚，我自然欢喜的，什么叫佳偶天成，天造地设的一对，昨日我算是开眼了，还好这辈子，他们没错过。”
“日日就知道为别人的事操心，何时才能想想自己。”素问把被子给她掖好，“冷不冷，我再给你加一床。”
“不冷。”叶暮婉扭头看着她，“师姐比我年长几岁，寻常人家的姑娘十五岁及笄，十四岁就该定亲了，这么多年，师姐却还是一个人，何时师姐成亲了，我才真的高兴，就是不知道，不争气的身子能不能撑到那一天。”
“放心，绝对撑的到，我根本就没想过要成亲，否则，早就不再是一个人了。”
“为何？”
叶暮婉疑惑，女子不是都想得到关怀与疼爱吗？虽说师姐在悠然山过的也挺开心的，但也吃了许多的苦，身后有人支撑与一个人强硬的撑着，总归是不一样的。
她已经完全忘了，自己也还是位姑娘。
素问不愿谈论这个话题，捏捏她软绵绵的小脸，说道：“大人的事，小孩不要管，看着没多少肉，捏起来手感还不错，再上点肉，肯定更软了。”
叶暮婉听从她的意思，不再多言，看了眼外面的天，太阳都还未露面，喝了药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许久没做过的梦又一次缠住了她，好不容易脱身，再醒来时已满头大汗，身上的衣服也湿透了，紧贴在身上十分的难受，不过好处是，热度退了下去。
身上黏糊糊的，散发着浓重的汗味，她忍受不了，拿下额头的帕子，扯下外衣穿上，去了角房沐浴。
师姐知道她的习惯，早就备好了沐浴用的水，收拾干净擦着头发出来时，素问和柳泽早就等在外面了，就是脸色有些许的古怪，她愣了愣，走过去坐了下来。
素问上前接过她手里的毛巾，绕到身后给她擦头发，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还稍稍有些热，再喝一次药就能完全退下去了。
“头发有些长了，等着我拿剪刀给你修一下。”
说着就离开去找剪刀了，头发还在滴着水，叶暮婉继续擦着，瞟了眼默不作声的柳泽，面无表情问道：“出什么事了？”
柳泽摸摸鼻子，轻咳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今日早朝你没去，陛下做了个决定。”
叶暮婉顿了顿，“什么惊世骇俗的决定，把你吓得脸色都变了，总不会他感觉快要撑不下去，准备拱手把南风交出去吧。”
“那倒不至于。”柳泽笑了笑，“就是他想，满朝文武和南风的百姓就是死也不可能同意，他想的是……要恢复二皇子的身份，把慧贵妃从冷宫中放出，位分不变。”
“理由。”
“科考快要开始了，博个好彩头，另外，最近好事一件接着一件，他心情好，慧贵妃母子做的事也没带来太大的危害，他做出这个决定的意思，就是选择……既往不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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