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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暮婉面上没什么反应，肢体语言却很充足，紧捂着胸口靠在素云和连翘身上，又气又伤心，浑身都在颤抖。
压根不用看她的面部表情，就能感受到她的痛苦和悲恸了。
“姓喻的，枉你自诩文武双全，最是讲求道义，难道就没听过祸不及家人的说法吗！别说我没做什么，就算我真的做了，我爹这把年纪，也算你半个长辈，你怎能如此无礼！”
“承认了就好。”
喻文翰不以为然的笑了，不顾她的排斥走到她面前，拔出插在门上的折扇，满是可惜的啧啧摇头。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淘来的宝贝，价值千两，天底下只此一把，就这么被你毁了，加上先前已经欠下的三千两，总共四千，周姑娘是现在给，还是我找个机会，上门问令尊要。”
叶暮婉用力推了他一把，咬牙切齿。
“一把破扇子值一千两，你当本姑娘没见过好东西！还有，你是听不懂人话吗，都说了那只是你的人的一面之词，证据都没有，凭什么定我的罪！”
喻文翰摇摇头，裂成两半的折扇从她头上挪到素云头上。
“我说的不是你，是她。不过呢，你们既然是主仆，她欠的银子，你来还也是一样的。实在还不上也没关系，她留下，你们随意，欠我的一千两勉强也一笔勾销了。”
叶暮婉伸手将素云护到身后，冷笑道。
“我竟不知，喻家何时也做起了人肉生意。”
“只要有钱赚，做什么不是做呢。路，我已经给你摆出来了，怎么选，你看着办吧。来人，带她们下去好好想，再让人跑了，就提头来见。”
小厮们确确实实围了上去，但他们不敢动手啊。
其中两位可是撂倒了四五个大汉，他们这种小鸡崽，贸然冲上去，只有送命的份！
话已经套的差不多了，叶暮婉捏了几下喉咙，扯着嗓子朝楼梯口的楚韵三人喊道。
“喂！三位公子！你们是眼瞎了吗！还敢和这种草菅人命的家伙做生意！我告诉你们，他们喻家眼里只有银子和权势，完全没人性的，早晚有一天会把你们活吞了，骨头都不剩！”
怎么看，都像是她要把他们活吞了。
薛宥泽和柳泽对视一眼，默默后退一步，等着楚韵做决断。
“三位，莫听她胡说，实在是她欠了我太多银子，又抵赖不还，不得已才用些非常手段。”
“我们喻家做生意，最看重的就是信誉和道义，三位若不信，大可出去打听打听，在阳城，只要提起喻家，得到的绝对都是赞扬。”
叶暮婉冷哼，嗓子都干的冒烟了，依旧在玩命的喊。
“你还好意思说！整个阳城，哪家哪户没被你们胁迫过！他们不是不说，是不敢说吧！”
“你们喻家，没一个手上干净的，不知道沾了多少无辜之人的血呢！就你刚才杀人的手法，像第一次吗！”
“闭嘴！”
喊到最后，都破音了，再加上受了“惊吓”，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叶暮婉不住的咳，背过身时速度太快，帷帽掀起了一角。
楚韵一直默默关注着她，自然看到了她咳的通红的脸，想起她风寒还没好，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忍不住就想倒杯水给她送去，可他不能动。
薛宥泽第一时间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仗着吊儿郎当不靠谱的性子，好不容易于废墟之中找到了完整的茶壶茶杯，水还温着。
“来，不要着急，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兄弟跟你保证，只要你所言属实，我们立马叫停和喻家的合作，哎，我看你们周家就很不错嘛，缺少还是缺人，你一句话！”
叶暮婉接过水，哑声道谢，胳膊肘碰了碰素云，紧接着，薛宥泽就遭殃了，腰上的肉差点没给她拧下来，疼的嘴角直抽抽。
没敢说的更多，茶壶给她们放到一边，挠着腰就回去了，一脸郁闷的趴在栏杆上。
柳泽拍拍他的肩膀。
“没事，你魅力不够还有弟弟，下次弟弟来。”
换来的结果，就是薛宥泽暴怒之下的一脚。
“行了。”
楚韵斜他们一眼。
“当着外人的面，闹什么。”
这下，薛宥泽和柳泽彻底老实了，被他们一闹腾，喻文翰也冷静了不少，但他的决定并未改变，依然要把叶暮婉三人带下去看管。
楚韵开口了。
“在下倒觉得，周姑娘说的不无道理。”
喻文翰愣了愣，缓缓转头，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九公子好似才说过，不会管喻某的家事。”
楚韵点头，勾了个凳子坐在楼梯口，双腿交叠，慵懒道。
“在下的确说过，但这件事，貌似也不算喻大公子的家事吧。周姑娘姓周，并非喻家人，在下又刚好有个爱管闲事的习惯，既然遇到了，就想听一听。”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喻某不明白，九公子还想听什么？”
“从刚才起，主动权就一直握在喻大公子手上，周姑娘完全没有开口的余地，这也叫说清楚了？喻老爷断案，不会也这般稀里糊涂吧，若真如此，在下就要考虑合作的可行性了。”
喻文翰咬咬牙，挥手让其他人退下，自己也搬了个凳子坐在旁边，温润如玉的面具彻底碎了，神情中皆是不耐烦。
“九公子都开口了，喻某也不好不给面子，就请周姑娘先说说吧，若真是喻某的错，喻某愿向周姑娘道歉，”
刚好，叶暮婉也站累了，就近找了个地方坐下，手里端着温茶，沙哑开口。
“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想要个真相。没错，周家是落魄了，但还不至于连三千两都拿不出，专门跑到这来坑钱，你们喻家的银子，碰一下我都嫌脏。”
喻文翰咬咬牙，眼中波涛汹涌。
“说话归说话，还请注意言辞。”
“哦，可我怎么记得某人刚才比我还过分啊，我至少没说你父亲怎么怎么样，你却张口闭口我父亲，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可不行。”
喻文翰深吸一口气，摆手示意她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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