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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文龙也有点担忧，“是啊，大都督，我们最好先打一两次，再会战。不怕大都督笑话，卑职第一次见百门臼炮齐射都双腿发软。”
曹文诏的倒是不担心，“大都督，骑兵营马耳朵一堵，万事大吉。”
“大都督，火器营与炮营在登莱已演练五阵，都督可以放心。”这是关锐。
唐琪挠挠头，“要不出兵前先让皮岛的战兵观摩一下臼炮齐射？临战学习，太迟了吧？”
说完就后悔了，算了，演戏太假，对面铁山和宣川肯定会驻兵，到时候大军包围，来一场震撼的攻城战。
……
皮岛横约八十里，在这不大的地方竟然堆积了三十多万人，比后世的人口密度还大。
唐琪换了身便衣，看了看岛上的建筑布局，若不是战争，这个地方绝对是一个商业繁华的胜地，难怪御史弹劾毛文龙私自养兵，毛文龙的确在这囤积了不少货物，其实也是不得不为之，别说将士，这百姓总得生活。
唐琪不记得后世南征攻打朝鲜的具体时间，反正时间很短，但也太短了。正月二十九，斥候回报，朝鲜守军一触即溃，平壤是座空城，阿敏已在二十六日南渡大同江。
唐琪立即命全军集合，竖起总督牙旗，二十九日下午，骑兵营率先踏冰登陆，扫荡后金斥候。
后金在铁山留守八千人，宣川留守四千人，都是蒙古人。
皮岛兵分两路，曹文诏在清理完斥候后，派千人阻断鸭绿江的通信。
正月三十，皮岛八万大军佛晓一涌而出，兵分两路，一路从皮岛出发攻铁山，一路从云从岛出发攻宣川。
唐琪与孙传庭攻铁山，毛文龙攻宣川，午时未到，铁山已被团团包围，蒙古人大概以为固守待援才是上策，城外撤的干干净净。
这次可真失算了，从今天开始，辽东将会向天下传递一个信息，大量臼炮面前，守城就是个逗比。
铁山只有两个城门，南北各一，唐琪与孙传庭站到西边不远的丘陵上看戏，密密麻麻的皮岛战兵一字摆开站到原野，他们并没有攻城任务。
南北各有两百门臼炮，和两千火统兵。
臼炮一里的射程根本用不着，抵进城外大约150米的距离，南北四百门炮开始挖土槽，这是免不了的土工作业。
虽然冻土很厚大约半个时辰后，南北已经停止了作业。
城墙上的蒙古人呆呆的看着外面操作，远远的看到他们在嬉皮笑脸，一点也不担心。
……
唐琪朝身后的旗手下命令，“开始吧。”
“嘭、嘭，”这是南北各两门炮在试射，这么近的距离，臼炮并未发射石子的‘开花弹’，七八斤重的黑火药炸药包落到城内，片刻就升起两道烟柱。
然后嘭、嘭、嘭……的声音响彻天地，臼炮并未全部齐射，而是分两轮，南北各百门。
远远的声音传来已经混合在一起，第一轮过后，城墙上的蒙古人看向城里的情况，都乱糟糟的，大概七八分钟后，剩下的又来一轮。
铁山城里已经是一片火海，整个城里浓烟滚滚，看不到人影。
臼炮开始装填，火统兵在炮兵后面三段射击姿势防御。
离得过远，唐琪感觉震撼效果有限，但是原野上站着三万步兵鸦雀无声，对他们来说，这东西简直‘毫无人性’。
孙传庭叹了一口气，转身向唐琪道，“大都督，铁山已下。”
这家伙，听这声音还有点悲伤？“一鼓而下，孙大人怎么还叹气了？”
“大都督见谅，下官是担心这种炮落到后金手里，辽西顷刻就是修罗场。”
“孙大人放心吧，打败南征的虏兵，东江会立刻北上，奴酋没有反应的时间，从今以后，是他们守我们攻。一年以后，东虏生死已定。”
“大都督天众奇才，这臼炮和燧发统改写了战争形式，从今往后，兵法都将过时。”
这战略眼光真是让唐琪赞叹，“孙大人，那是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后的事情，现在担心太早了吧！？”
孙传庭微微发愣，“是，大都督，下官失态了。”
……
‘猛人’孙传庭都是这样子，不用说观战的步兵了，再次发射一轮后，城内已经喊叫起投降的声音，并迅速打开了城门。
皮岛副将毛有俊带着人马立刻进城，火器营一枪未发，战斗已经结束了，无论守方还是攻方，这场战斗打的都有点懵。
大约两刻钟，毛有俊匆匆来到唐琪面前，“大都督，城内守兵三千人投降，两千人受伤，三千人阵亡，约两百披甲人被降兵所杀。”
“伤兵枭首，降兵砍掉右手拇指，押回皮岛关押。传令将士们休息半个时辰后起兵向南。”
毛有俊正要领命而去，孙传庭却突然道，“大都督，杀降……”
“孙大人，本督是主将！”
哪来的这狗屁毛病，唐琪并不觉得他会说有违天和之类的虚伪套话，无非是担心以后虏兵誓死不降。
用不着，辽虽然东极度缺人，也不需要什么人也往里掺合，没有多余的兵力去看守他们。
……
未时，唐琪刚起步南行，就传来毛文龙的捷报，已经按计划向南继续攻击。
唐琪甩开步兵，领着亲卫营和骑兵营急速向南追去。
戌时，已与毛文龙汇合追到定州城下，宣川一个俘虏也没有，毛文龙比唐琪还狠，中间路过郭山，追上了这一路休息的步兵。
天已经完全看不到，士兵们一路打着火把前行。
亥时，大概后世晚上十点左右，毛文龙这一路的火器营大部终于跟了上来。
定州有一个正白旗贝勒，努尔哈赤的孙子杜度，人数大概在五千人左右。
几个人低头商量了一下，决定打着火把攻城，火器营和皮岛的将士们士气高昂，大概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个打法。
到底是贝勒，臼炮在挖筑发射阵地的时候，大概冲出来千人左右的骑兵。
夜里黑洞洞的就敢发起冲锋，不出意外，火器营噼里啪啦一顿炒豆子的声音下，退回了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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