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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朝鲜一直都是东西两班人马,东文、西武,然后地域又分北人、南人,勋旧派、士林派、岭南学派、元老派、少论派、大北派、小北派等等,屁大地方,‘唱戏’的不少。
阶层上尊下卑比中原严重的多,士林和勋贵是贵族,还有创造性的‘中人’,然后又是贫民,说封建王朝都有点侮辱中原,更像奴隶社会。
骨子里对周边是一种事大主义,这是半岛特色,明确写到外交政策中的。直到后世都是如此,书面解释是小国侍奉大国以保存自身的策略,说白了就是,谁强谁是爹。
明朝做着藩属进贡的虚荣美梦,朝廷和皇帝只要‘面子’,一毛钱的实惠没得到。反过来在半岛内部,天朝就是冤大头,平时捧着点,有事求一求,国防都不用建设,专心内斗,反正倭寇来了朝北面喊两声就行,再不济顶多跪下吐着舌头叫两声。
李朝五百多年就这么下来的,一直延续到20世纪初,唐某人来都来了,半岛人这种内心自卑、外表高傲的棒子心态,难道要一直恶心到后世吗?
……
孙传庭既然想不明白,那就看着好了,不同意也不行,上船了还能下去嘛!?
大概一个时辰后,毛文龙终于带人进账,两人当先被请了进来,一人立刻跪下,“草民刘兴祚见过大都督,草民有罪,请大都督恕罪。”
唐琪起座弯腰把他扶起来,“刘将军,客气了,本督早已听说,兴祚逋亡之余,百计脱归,有宋朝李显忠之风。今日一见,十分欣喜,请坐。”
刘兴祚听到这里,顿时眼中含泪,哽咽着说,“草民…草民失态了。侍奴于前,有负祖宗,有负大都督美誉。”
唐琪拍拍他肩膀,“好了,这不回来了,刘将军,过去的事不必介怀,来日方长嘛。”
安慰了刘兴祚,那旁边一直站立的就是阿敏了,唐琪看了看返回了座位。
大帐内寂静无声,阿敏双拳捏了捏手指,身子一晃一晃,最终还是低头下跪,“下臣阿敏,见过大都督。”
唐琪敲了敲桌子,并未回答他,而是转向毛文龙,“毛将军,城内什么情况?”
“回大都督,汉兵约八千人投降,东虏约三千人投降,未降之人已被刘将军砍杀。贝勒济尔哈朗、岳托、阿济格,总兵李永芳不愿投降,已绑缚营外。”
唐琪转向刘兴祚,“刘将军,这八千人是什么人?”
“回大都督,都是辽东汉民,被奴酋强迫为奴为兵!”
“本督是问你,他们可靠吗?听你的话吗?听本督的话吗?”
“大都督,可靠,均是有意投奔我朝之人。”
回答的这么肯定,看来没什么问题,这才转头向阿敏道,“阿敏,以后给自己起个汉名,听着别扭。本督问你,这三千人是什么人?”
阿敏又支支吾吾起来,毛文龙看着怄气,忍不住开口道,“大都督,都是杂旗,最多的镶蓝旗也只有三百人。”
唐琪不禁冷笑了一声,“阿敏,你想朝鲜自立,就带了这么点人手?”
帐中的人听的一怔,阿敏也抬头看向唐琪,“大都督何出此言?”
唐琪一挥手,“毛将军,去把这三千人全砍了!”
阿敏立刻惶恐着低头求饶,“大都督恕罪,他们的确是阿敏的部将。真心投靠天朝。”
“阿敏,你若再说一句假话,明天的太阳可就看不着了。”
“不敢,请大都督垂询。”
“本督没什么询问的,先好好休息吧。然后带着另外四位,还有一颗脑袋,准备去京城吧。这三千人就在朝鲜,由刘将军代为统领。等你回来再交到你手里。”
等阿敏出去,孙传庭忍不住问道,“大都督何以看出阿敏要自立?”
唐琪斜眼看了他一下,“孙大人,用眼睛看的。”
孙传庭讨了个没趣,刘兴祚看他尴尬,左右扭动了下身子,“这位大人,阿敏的父亲和兄弟三人均被奴酋所杀,阿敏在东虏内部也备受排挤。”
哈哈,这也是个实脑袋,孙传庭能不知道这些事嘛?
果然,文武全才的孙大人更郁闷了,但也不好意思再问。
“刘将军,本督先给你个东江副将职务吧,你去安抚一下这些过来的兄弟,包括那三千虏兵。”
“是,多谢大都督。”
刘兴祚并不知道唐琪的意图,但还是痛快答应了,是心有城府吗?其实这种人应该说是极易相信明朝所有人。
也可以说是赤子之心,为奴多年,他更看重唐琪‘汉人’这个身份,而不是权,不懂歪门邪道,正是此处的最佳人选。
……
朝鲜君臣和五万军队还在百里之外,反正不计划南下,不如到后面的戏台子等着他们。
让毛文龙给他们传了个信,加快行程,然后全军启程班师往返。
回到肃川的第三天,朝鲜的这些棒槌才赶上来。
李??见了唐琪第一面就纳头便拜,“本王替朝鲜百姓感谢天朝上使。”
唐某人笑嘻嘻的把他扶起来,准备请进大帐,后面的百官又磕头感谢。
“绫阳君客气了,是本督应该做的。”
李??神色一顿,旁边跳出来一个老头,“上使应称呼我王为王上。”
“哦!?本督还真不清楚你们朝鲜人是怎么叫的,叫什么不一样吗?”
这老头还要叽歪,李??使了个眼色让他闭嘴,转头对唐琪笑着道,“上使随意,本王感激不尽。”
尼玛的,玩忍辱负重了?大爷今天非得给你上一课。
“绫阳君,几日前东虏屠戮我东江十万百姓,本督正好在辽南督战,听闻噩耗,悲痛欲绝,立刻前来报复东虏。直到前日俘虏东虏大将,才知晓是贵国大臣所为,不知绫阳君有什么想法?”
帐内明军方面的人听得面面相觑,朝鲜君臣却大为尴尬。
“上使明鉴,引路的乃叛贼李适党羽,本王恨不得剐了他们。”
“绫阳君,李适不是宗室之人吗?这么说朝鲜内部很混乱了?难怪三番五次叛乱。”
李??低头,这,这,这……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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