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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化淳低头进来行礼,“陛下,老奴回来了。”
朱由检把笔一扔,冷声问道,“唐修远怎么说?”
“陛下,应该不是辽国公的手笔,奴婢问的时候,他对刘可达很陌生,听到去世的消息也没什么反应,眼神都没有变化,不似作假。”
“哦!?唐修远年轻,又战无不胜,可能不屑使阴招。应该是英国公或其他勋贵的杰作,这帮无能的家伙。草菅人命,满脑子就想着掌兵事,把边患说的越严重越合他们心意。辽国公用一万火器营和一万骑兵,在辽东把林丹汗赶的如丧家之犬,朕不信同样的办法,朕就不行。”
唐琪要在这里,一定会哈哈大笑,‘好聪明’的朱由检,这脑袋装了多少弯弯绕,连‘蒙古威胁论’都能想到。
自作聪明和刚愎自用真是一家人,难怪后世这家伙异常欣赏袁崇焕的五年平辽策略,原来王八看绿豆,对眼了。
……
辽东的骑兵回去了,走的时候护卫着京城商行运往辽东的好多‘物资’。
唐琪陷入了一种极度颓废又亢奋的两种矛盾情绪之下。
千头万绪,不是没办法,而是所有的事,都没有快速见效的办法,心情极度憋闷。
辽国公是外臣,也没人来拜访他,攀谈交情。
二十啷当的‘小伙’,身体倍棒的年纪,每天都得喝两盅才能安神入睡。
关红缨受不了他的无度索求,把在京城府里留守,与唐某人从小长大的巧儿推到他的床上。
巧儿还喜不自禁,一脸满足的承欢。
男人一旦过了线,后世的心理底线瞬间冰消瓦解,彻底迷恋上了这新鲜和征服的快感。
张茹澜陪嫁的那两个丫头也没有幸免,唐某人眯眯眼看她们的时候,欲拒还迎的上了床。
又不是养不起,再说,当下的时代,这是她们最好的归宿,主人若不要,也只能孤独终老。
左拥右抱,大被同眠,勋贵实实在在的奢靡生活。
……
一个月后,已经有御史开始弹劾辽国公喜恋京师繁华,夜夜笙歌,沉迷女色,借养伤不愿返回辽东。
崇祯没有搭理他们,听说在朝堂上也没有插话谈论。
东林党的战斗力不是盖的,仅仅十来天,弹劾唐琪的奏折就堆满了崇祯的桌头。
老神棍和徐希是不会管这种事的,唐裕看在眼里,有心说两句,几次三番也张不开嘴。
徐光启刚和崇祯玩完三辞三就的戏码,上门声色严厉的痛骂了一顿。
唐某人这才觉得确实有点放纵了,但依旧没刻意改变什么,老子还用你们来管?
……
十二月十八,海兰珠生下一个男孩,终于实现了她的心愿。
唐裕取名征虏,真是一个比一个烂的名字。
马上过年了,干脆在京城过年算了。
总得做点什么事,与唐裕参加了几次京城商贾的见面会。
为辽东继续招商引资,其实,资是不缺的,但商业总得多样化,越多越好。
辽国公地位太高,即使他一再强调以裕源的身份出席,商贾们也没有任何条件,唯唯诺诺主动答应。
还不如不来呢,没意思,更不想出门了。
……
大年三十,来了一个人,这次是真心实意来拜年的。
大大方方的提着礼品,见面就跪下让唐某人保重身体。
谁呢?袁崇焕!
袁大人在辽东是最大的隐身人,唐琪竟然都不知道,早在十一月,崇祯就在孙承宗的举荐下,调袁崇焕入京。
这两家伙又对眼了?果然,袁督师到底还是做了督师。
三边总督,总理山西、大同、宣府三镇,兵部尚书、都察院右都御史,妥妥的一品大员。
“公爷,陛下已令工部继续打造燧发统,预计装备两万人的火器营和一万的骑兵,三镇还有二十万步卒,下官想请公爷指教!”
崇祯能新造一万支枪?再练五千骑兵?天启玩火器营都得两百万,东林这些蛀虫层层扣剥下来,不得七八百万的现银?军饷都发不出来还造军械,唐某人很疑惑,“陛下哪来的银子练兵打造军械?”
“公爷,陛下与内阁还在议定,这是陛下的旨意,想必很快会有结果。”
玛的,原来还在吹牛逼阶段,“袁大人,你准备怎么收复、怎么防卫宣大?”
“下官准备东西两路并进,东路怀来、保安、宣府,西路塑州、怀仁、大同,同时逐城推进,一年内收复宣大。”
听起来好熟悉的打法,“然后呢?”
“然后!?自然是经营外长城。”
“哦,可以,祝你马到成功,扬名天下。”
唐琪没有一点与他继续谈话的兴致了,起身伸了下懒腰。袁崇焕感觉到了主人家送客的意思,“公爷保重身体,下官改日再来拜访。”
还踏马一年?宣大早已荒芜人烟,林丹汗又没有派人驻守,十天都不用就能收复。
然后,林丹汗高兴了,明军远离后方补给,防线更长、更烂,更容易死翘翘。
别说一万火统,崇祯要能再造出一千燧发枪,唐某人发誓,此生永远‘老实听话’。
……
先过年吧,朝廷这狗屁倒灶的事情不想听。
唐家难得聚在一起过个年,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才最重要嘛。
正月二十大朝以后,就听到了朝堂大员对崇祯‘异想天开’的反应。
打造军械?聚集工匠、冶炼制铁,需要银子。
召人练军?天下军镇欠饷未发、购买战马、新军训练磨损,都需要粮饷。
粗略估计打造军械、训练成军、补发粮饷,需要一千五百万两。
给事中、大使、厂监之类七八品做事的官员,也不说拒绝,就一句话,拿银子来。
而朝堂大员在听了小官们的唠叨后,话风一转,批判起袁崇焕穷兵黩武、靡费钱粮、好大喜功、没有真才实学,拿辽东类比起来。
辽国公一万火器营、一万骑兵、二十万步卒就扫空了后金二十万骑兵,你需要两万火器、一万骑兵、二十万步卒才能打败八万骑兵的林丹汗?收复只有辽东三成大的宣大?
总之一句话,就是告诉崇祯,现有战力完全可以,只需要合适的人指挥,扩大兵事,是异想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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