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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将军，外围什么情况？”
“水师在江阴有五百条大船、三万陆战师，浙江我们无法隐蔽行军，上游大木的两万人在池州府江上，顺流而下，半日可到南京。”
“呵呵，实在无法想象，南京城里的这些人，目的相同，竟然无一个主事人，看起来本王像是惹众怒了，哈哈哈。”
“王爷，东林的这些家伙就这样，就算知道王爷兵锋锐利，他们也想试一试。”
周延儒立刻回道，“郑将军，东林很多人知道王爷的兵势强悍，尤其是侯恂，他在塞外见识过大阅的，是个好官，可惜的是身不由己。南京真正的背后，是江南百多家士绅豪商，他们对辽东的强大没什么概念。以卵击石，可笑。”
几人想再斟酌一下明日的大会，亲卫禀告，龚鼎孳带着侯恂、史可法求见。
……
唐琪想也没想就让进来了，都是感兴趣之人嘛！
侯恂，与崇祯出塞，在漠南有过短暂的交往。他儿子侯方域后世人都知道，复社成员，也是软骨头，因东林的身份与张溥闹翻后回家。
史可法，那就更有名了，当然，只是对唐某人来说。
唐琪在门口把几人迎了进来，龚鼎孳身份特殊，自动忽略。
侯恂五十多了，史可法四十出头，都是瘦子山羊胡。
“侯尚书，一别九年，本王可是十分期待大人的教导。”
“岂敢岂敢，王爷过谦了，大真隐居多年，本不该来叨扰王爷，奈何世事艰难，打扰了。”
“哪里哪里，老大人请坐。两位也请坐。”
侯恂看看屋里的三人，“打扰王爷商议要事，大真惭愧，王爷请多担待，时间紧迫，就直说了！？”
“老大人请吩咐。”
“吩咐不敢当，自先帝大行，王爷奉遗诏改革军政，又自掏腰包三万万两，气魄令我等汗颜，然大位悬空近半年…”
“侯大人，有个事本王突然想知道！”
“王爷请说。”
“唐氏为朝廷捐献三万万两，欲行教化于天下，官员俸禄大涨，侯大人怎么看？东林怎么看？”
“自然钦佩王爷的气魄，也对王爷主持军政五体投地。”
“哦！？五体投地为什么半年未见江南一份奏折？都在想着从龙之功吗！？”
侯恂一滞，看起来，竟然还有点责怪，和和气气的潜规则你挑明做什么！？
“王爷，国不可一日无君，宗室鉴别优先，侯某日后定当登门道歉。”
“哦！原来如此，还是在抢着拥立。”
沉默，侯恂脸色涨红……看来知道点羞耻。
史可法突然跳了出来，“王爷，福王世子沉湎酒色、德行不修、昏聩糊涂，他有七大缺点:贪、淫、酗酒、不孝、虐待下属、不读书、干预官吏。端王世子也是神宗的孙儿，贤良而且聪明，应当立他为君。”
“可以，本王同意！”
镇北王斩钉截铁的回答，把史可法也说的一愣，不由得惊讶，“王…王爷，同意！？”
“同意，看在史大人宁肯放弃官职，也要立大位的忠心上，本王不仅同意，还全力支持。”
这下史可法听懂了，激动之下连讥讽都没在意，“王爷大义，明辨是非，宪之钦佩，感激不尽。”
“史大人，本王也想知道，你是督师、尚书，是什么原因让你不入京，留在南京想着拥立的！？”
“王爷，国不可一日无君……”
“史大人，最好说点真心话，你若废话，本王可支持福王世子了，这不是玩笑。”
“王爷，国本大事，怎可随意改变！？”
“哦！？说的也对，那本王就不改了，立嫡立长，本就该轮到的是福王世子。”
……
史可法被呛声，侯恂微微讪笑，“王爷，宪之性情直率，您别见怪。”
“侯大人，直率点好，若本王没有记错，两位是河南人吧？家乡一片废墟，能安心在这江南弄权，还如鱼得水，可是不得了。”
“王爷，只不过同僚照顾而已。”
“是嘛！？侯大人可比本王厉害多了，唐某爵封镇北王，世镇关外，遗诏主持军政，也只有两万多人南下，侯大人一介布衣，养活了三万士兵，真是了不得。”
“王爷诛心之言，大真不敢。”
“诛心！？本王早已下令拆撤卫所军士，左良玉狼子野心，是谁为他提供粮草，待新君登基，第一件事，就是诛杀逆臣。”
“王爷，新政是个循序过程，卫所指挥未见圣谕，他们也有他们的难处。”
“是嘛！？难在以后没有兵权了吗？难在肆意调动兵马！？本王说了，补发军饷，分地种田，这好事几辈子能遇到！？”
“不，不，王爷，军士除籍，得慢慢来。”
“侯大人，别避重就轻。本王又好奇了，端王世子上位，给东林什么承诺？不对，应该是问，给两位什么承诺？”
“这……”
“怎么，有心来做说客，却没有条件？！太干了吧。”
“不，不，王爷自然领派朝臣，主持军政。”
“是嘛，本王现在已经主持军政了，就是保持原样什么好处也没有了？那你们争的有什么意义？”都说东林嘴炮无敌，侯恂一人‘狡辩’也没什么意思，对史可法又说了句，“史大人，你也说说，不要客气。”
“王爷，我们都是一心为国，忠心耿耿，何必谈条件，平白堕了名声。”
“哈哈哈……侯大人，史大人，明日下午，本王要见到三千万两白银，否则，没得谈。”
“王爷，万事好商量，时间太紧了。”
“本王不信你们做不到，来人，送客。”
……
三人被亲卫不情不愿的请了出去，懒得考虑他们在想什么，最后出门的龚鼎孳在桌上放下一卷纸条。
“王爷在上，卑职顿首，江南两月之行非常惭愧。黄宗羲一心为报父仇，其他东林人嘴里谈的全部是君臣大义，未见私下密谋，内心如何，卑职实无法识别。王爷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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