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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高挂,积雪尽化,在严冬之中这是少有的天气,北风依旧呼啸,但因阳光普照便使得此中夹带了一丝温暖。
原本应当是恁的一个好日子,皇甫宜道却在听到信使的汇报之后再也高兴不起来了,而我看到他迷离涣散的眼神,顿时也有些明了。翎羽看到我的眼神示意,点头应和抓住从旁经过的信使一同出门。
一番询问过后,我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脑海中始终回荡着信使说的一句话:“方圆百里的多户农家都得了瘟疫,得了瘟疫,得了瘟疫,瘟疫,瘟疫……”
我当下便想让翎羽去外面打探一下消息,然而看到翎羽略显怔忪的表情和凝滞的心绪,我转而开口道:“翎羽,去趟君府,请君小姐到山庄来一趟。”看到了翎羽心中不似往常般悠然,我心中有些犯嘀咕,然而仍狠不下去探究她真正的内心。
翎羽走后我便去内堂找皇甫宜道,他正倚在桌旁双手扶着桌边背对着我,不用看我已知晓他现今是何表情,肯定是满心乱如草麻。我轻声走过去,将要伸手抚恤他的肩头,却听得他沉声说道:“忆雪来了,可惜大哥现在没时间陪你。”
“大哥可是以为忆雪只会舞剑和剑舞?”我俏声问向皇甫宜道,试图将他心中的阴霾吹走一小部分,看来我并没有过于贪心,我只希望带走他的一小部分阴霾,因为他是目前为止待我最好的人。
终于听到了皇甫宜道的低笑声,我心情稍稍缓和,我视他作哥哥,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都未曾改变。看到他肩膀有所松缓,我继续说道:“大哥可是为了瘟疫在烦扰?”皇甫宜道闻声转过身来,深邃的眼眸直看向我然后点头。
他看着我略显焦灼的眼神,接着说道:“想必你也已经有所耳闻,西关一带居然忽生瘟疫,多年来萧城一直是平安无事,为何如今会生起瘟疫?”他有些焦急,分明是被这种突发事件给抑住了。
我扶住皇甫宜道的手臂,轻抚他的广袖,道:“大哥莫急,可愿听听忆雪的想法?”看到皇甫宜道默许的眼神,我接着道:“我派人去叫无心了,想来大哥应明白我此举之意,现今要紧的是找到疫源,大哥的焦灼着急对解决疫情是毫无帮助的。”
皇甫宜道点头同意,他身着一袭藏绿锦袍,更显出了他的成熟和处事沉稳,他的发丝因焦急而显得有些凌乱,但却并无影响他的整体气质。良久,他扯动紧闭的嘴唇,道:“有忆雪这个妹妹,大哥真是几位宽心了,可只可惜你生为女儿家
广袖一掠,我抿唇低笑,松开皇甫宜道的衣袖,转手抚上自己白袖上的芙蓉,道:“大哥这是哪里话,忆雪在一天,就会竭力帮大哥一天。忆雪曾经说过,大哥待忆雪如此好,忆雪无以为报,只得尽忆雪所能,如今大哥心中事繁,正是忆雪回报之时。”
“我对忆雪好,是因为忆雪值得,任何人见了忆雪想必也不忍生害。”皇甫宜道双手背后,英眉微拧走到我的旁边,我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不过我隐约有着皇甫宜道点头莞尔,道:“翎羽出门一时还回不来,不如我们现在就动身吧,大哥以为呢?”皇甫宜道应了一声,同我一起站起身来,而房蒙见我起身立即垂下眼睛,不禁让我侧目疑惑,再仔细一看他的心神,我只能无奈苦笑。
和皇甫宜道几人一同走在大街上,所有人都匆匆地往城里走,我淡淡说道:“怕是大家都觉得城郊闹疫不安全,所以都往城里走。”
皇甫宜道听了我的论词后频频点头,然房蒙却说道:“少庄主,既是所有人都往城里走,想必疫情实在严重,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还有必要让忆雪小姐去冒险吗?”
房蒙对我的担心确实也是皇甫宜道最为忧虑的,我看向皇甫宜道的疑虑的眼神,轻笑道:“大哥无需担忧,既然大哥和房大哥去得,我自然也去得,想来多个人多个帮手。”
说完我转身继续往前走,皇甫宜道和房蒙自然也跟随着我一同走去,因为我这样说了,皇甫宜道和房蒙便不能再说什么,他们只能跟随着我给我尽可能的保护。而我拥有无极灵力,其实并不需要他们的保护,反而,应对他们有所庇护。
直到走近城郊,我们都真正呆愣了,遍处都是身受疫症的难民,他们痛苦地在地上挣扎翻滚,双手在全身上下抓挠着,划出一道道血淋淋的伤痕,病情严重的还会口吐白沫双眼直翻,这一切都是那么触目惊心,着实让我这个从前风雨不经的大小姐心惊胆颤,甚至周围的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呕吐物和鲜血混杂的浑浊味道,这些令我几近干呕。
就在我满心不适之时,旁边不知何来的一只手递来一方素帕将我的口鼻轻轻遮住,帕上一股淡淡的皂角幽香,我胃中的不适顿时有所缓解,便自己用手接过了帕子捂住口鼻。看向帕子的主人想道声谢意,身边的房蒙却直接擦过我的肩侧走向疫民,我心明帕子是他的,再看向皇甫宜道也是浅笑不语。
我无奈摇头,只能心中感谢,而皇甫宜道看我摇头的样子,也对我的想法心知肚明,房蒙这一边注定是要负了的,愿只愿他能竭心辅助皇甫宜道,这个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都对我很好的哥哥。
思忖片刻,我方想走到疫民旁边去询问一番,然旁边的水井更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因为那水井旁,有一缕雪色流苏,它静静地沉睡在尘灰弥漫的暗黄土地上,异常显眼。
我的眸光微微闪烁着,那里闪烁着一抹不可置信,虽然已经开始怀疑,却也真是算是一个当头棒喝了。那条白色的流苏,分明就是玉簪上的,分明就是,我送给翎羽的玉簪上的
翎羽,翎羽,翎羽,翎羽……一时间,我的脑海中不再有多余的话语和文字,只是反复地浮现着“翎羽”这两个字。距离皇甫山庄颇是遥远的郊外,我和皇甫宜道等人乘马车足足两个时辰才到达的郊外,翎羽究竟是如何到这里来的?
难道说是她的玉簪被窃了,她怕我伤心没有告诉我,或者说是有人故意嫁祸?不,不是的,我清楚地知晓并非如此,翎羽今天见我时迟疑躲闪的目光,尽管她极力掩饰,却还是没有被我错过。那并不是做错如丢东西此等小事的歉疚,那是一种犯了滔天大错并不敢告诉自己最亲近的人的心虚和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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