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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阳城南郊一个简陋的木屋内,一个年轻儒士正扶起躺在床上的老妇,缓缓地把药送入其口中。
“咳咳,我儿勿忧,只是稍感风寒罢了,挺一挺便无碍了,还是把钱留着求学要紧。”
老妇摇了摇头,却是语气虚弱。
“莫不如……就变卖些家产?”
年轻儒士咬咬牙,他平日捣鼓的一些东西,如果拿去卖,应该能换不少钱,想来是足够治病的。
“我儿不必如此,娘活了这么久,早该随你爹一起去了,只要我儿能勤学苦读,莫再钻营些旁门左道,日后谋得官身,为娘便心满意足了。”
听到“旁门左道”四个字,年轻儒士心头便是苦涩不已,但也只得点头答应。
汉朝以孝治天下,孝道就是这个社会主流核心的价值观,甚至汉朝选拔人才的方式举孝廉的孝廉就是指孝顺亲长,廉明正直。
所以即使和父母长辈意见相左,也只能点头称是,不然就是不孝。
屋外马匹嘶鸣声响起,刘琦翻身下马,看着眼前简陋破旧的木屋,想来这应该就是马钧的住处了。
“伯玉要来也不提前通知吾一声,好让我有所准备。”
对于刘琦的乍然来访,马钧颇有些苦恼,倒不是怕对方笑话家境,只是他平日捣鼓的东西实在不适合被对方看见。
刘琦一进屋就四处打量起来,立刻便被几张木桌上和挂在墙上的奇怪东西给吸引住了,但是这种举动却是让马钧有些窘迫。
刘琦没有说话,目光却是落在了一张木桌上正方体形状的奇怪东西上,并将其拿起,神色却逐渐凝重起来。
“德衡可知魔方一物?”
“钧孤陋寡闻,却是不知。”
魔方是什么?马钧摇了摇头,疑惑地看着刘琦。
刘琦略微失望地看了马钧一眼,低头打量起了这个足有头颅大小的木制正方体物块,每面均由九个小木块组成,六面各组成熊、狼、虎、牛、马和猪六种动物图案。
刘琦将其扭乱,随意扭动几下,就转到了一面组成完整图案,其余五面均是零散的状态。
“伯玉汝……莫非玩过六兽匣?!”
马钧震惊地指着刘琦,六兽匣是他独自研制出来无聊时把玩的玩具,除了家中老母外,绝无第三个人知晓,如今刘琦不但好像知道,而且还会玩,这让他如何不惊。
“六兽匣么?好极了。”
此时此刻刘琦内心是激动而欣慰的,想不到魔方竟然是咱老祖宗发明的东西,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流传下去。
“咦?令堂莫非身体有恙?”
刘琦没有回答马钧的问题,反而是看向了躺在床上的马母。
马母也发现了刘琦的到来,一看刘琦的衣着打扮,哪里还不知道是贵人登门拜访,连忙挣扎起身。
“承公子关照,老妇只是偶染风寒罢了。”
刘琦靠近一些,顿时不满起来。
“马德衡真不孝子也,如此单薄的被袄,焉能不染风寒?”
刘琦捏了捏床被质地,看起来像是布帛填充了一些不知名的絮状物,在一月份的北方根本不保暖。
马钧闻言,却是脸色胀红,低头沉默不语。
“待我回去,便差人送些被袄来。”
谁知刘琦话音刚落,马钧便立马拒绝道。
“万万不可,无功不受禄,钧怎么好无端接受伯玉相赠。”
虽然马钧也想让自己母亲冬天能盖暖一些,但实在是被子在这个生产力低下的时代价值不菲,他也有他的原则,不能轻易接受刘琦的馈赠。
对此,马母也是沉默不语。
“德衡莫要推辞,琦此次来,也是有事相求。”
马钧闻言眼睛便是一亮,急忙道。
“伯玉但说无妨,钧力所能及之事,必然倾力相帮。”
刘琦缓缓走到一个木桌旁,拿起几个不知名的零件,赞叹道。
“德衡有巧思,真大才也。”
“旁门左道而已,算不得什么,伯玉过誉了。”
马钧苦笑着摇头,自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只有儒学才是正统,他这依据墨家残书捣鼓出来的东西,终究不是正道。
不料刘琦一听,却是面色严肃起来,郑重地说道。
“张良萧何,皆有经天纬地之才,然只是功在一时,功在一世而已。仓颉造字,蔡侯造纸,却是功在千秋,利在万世,亦是名垂千古,如何便成了旁门左道?”
“伯玉当真如此作想?”
马钧激动不已,从来没有人认可过他捣鼓的这些东西,就连他自己也开始动摇,觉得是旁门左道,打算按老母期望,专心学习儒门正统正道。
“试问德衡,这木屋建筑,被袄织制,融铁锻造,弓弩甲械之法,哪个不是德衡所说的旁门左道?”
马钧脸红脖子粗,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但这一刻,他突然生出了一种伯牙遇到子期的感觉,从这一刻起,刘琦便已经是他心里的知音了。
刘琦一看有戏,便直入主题道。
“我父已被封为荆州刺史,不日便要赴任,德衡可愿随我入荆州,辅助于我?”
马钧闻言,二话不说,却是直接单膝跪地,拱手道。
“扶风马钧,拜见主公!”
刘琦欣喜不已,赶忙将马钧扶起。
马钧称他为主公,而不是少君,这就意味着他是直接听命于他刘琦,而不是忠于刘表。
“家母抱恙,不知主公……”
“待吾回去,自会派医者为令堂就诊,德衡可准备几日再说。”
…………
雒阳城,王越武馆。
王越召集三十二个弟子,激动地拿着一块绢帛,告诉他的弟子们自己被招揽的事情。
“史阿啊,你师父我啊,被刘公子所赏识,你可知刘公子许我何种职位么?”
王越红光满面,意气风发地看着他最得意的弟子史阿,得意地说道。
“这…徒儿不知。”
青年一身劲装,倒握宝剑,浑身气质犹如一柄出鞘利刃,却是与王越截然不同。
“军司马,刘公子许我军司马一职!”
王越喜出望外,激动之情难以言表,人到中年,本以为难有出头之日,却不想有望官身,要知道这时候的军司马含金量可是很高的,曹操和袁绍之前也只是校尉而已,而军司马仅次于校尉之后。
“那徒儿便先恭喜师父了。”
史阿虽然无心于名利,甚至对王越四处巴结权贵的行为颇为不喜,但终归还是自己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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