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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入夜,大军停下休息,黑夜更是放大了这种混乱,人性中肮脏的一面被释放了出来,大军中时不时有百姓,尤其是一些有些姿色的妇女,被西凉士卒拖到道路两边的树丛深处。
两边树丛里时不时传出的惨叫与哭泣声让随军的百姓惶恐不安,几日的急行军,走得慢的,都死在了西凉军的屠刀下。
而在这群百姓前方,两辆华贵的马车停下,路边搭起一簇篝火,却是一个两鬓斑白的老迈士人和一个面容姣好的妙龄女子坐在一起烤着猎来的野味吃,直让周围饥饿难耐的百姓齐齐看了过来,吞咽着口水。
只是两人身旁皆有西凉兵护卫,显然身份不凡,很快周围的百姓便被西凉兵喝退了。
看着妙龄女子拿着一个空碗从一群百姓中回来,老迈士人顿时感叹道。
“我儿心善,只是百姓众多,如何周济得过来。”
女子微微一笑,没有回答,默默将一块烤肉递给老者。
“唉!我儿与那卫家卫仲道早年订婚,今年本是迎娶之时,不料那卫仲道竟暴毙而亡,如今董相国更是焚烧……”
女子一听老者提到卫仲道,眼神陡然黯淡无光,迎娶前几天,卫仲道突然暴毙而亡,实在是不吉利,坊间甚至有传言说她克夫,而老者后面的话却是吓得女子赶紧眼神频频示意老者。
老者看了一眼身旁的西凉兵,本来一脸愤懑不满,被打断之后,却是长叹一声,眉眼间蓄满了浓浓的忧愁。
对于自己老来得女,好不容易长大眼看就要出嫁的小女儿,却横遭此变,关东十九路诸侯联合讨董,董卓更是焚烧雒阳,强迁百姓逃往长安以避锋芒,暗叹当真是多事之秋。
天下动乱,一时间对于日后的前程命运迷茫起来。
“呦,不知蔡公何故叹气啊?方才?嗫墒翘?坦?崞鸬较喙? !
一阵细碎的马蹄声响起,却是李?嘁皇至嘧啪坪??眭铬傅难?印
老者一见李?嗪鹊么笞淼哪Q??彩敲纪芬恢澹??薪?挂?疲?馐浅J叮??饧溉账?吹降娜词牵?土?髁咕?械母骷毒?伲?妓烈獾卮影傩罩刑粞「九?┳约阂?郑??鹚凳抢?嗾庵执蠼?耍???木?涂杉?话摺
“李将军喝醉了,想必是听错了。”
听李?辔势穑?险咭彩侵苯颖芸?飧龌疤猓???嘁彩遣辉谝猓?词呛鋈豢吹搅艘慌缘拿盍渑?樱??枚搜畔褪纾?览龆?耍?偈毖劬Υ罅粒?惫垂吹卮蛄苛似鹄础
“早闻昭姬才貌双绝,?嘌瞿揭丫茫?瞿揭丫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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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姿态直接吓得蔡琰赶紧躲到蔡邕身后,而蔡邕刚要发作,便听到远处一声喝道。
“李将军不得无礼!”
却是发现这边动静的李儒骑马赶了过来,见李?嗟飨凡嚏??辖艉戎沟馈
本来是董卓让他找李?嗲叭ヒ槭拢?皇且岳?嘞衷谡飧鲎刺??仓荒茏靼铡
叫士卒将醉醺醺的李?嗵ё撸?钊宥圆嚏吖笆种虑负螅?阏叶?咳チ恕
…………
“文优,你说若是诸侯率兵来追,却是如何是好?”
董卓看向一旁与他并行的李儒,一脸担忧地问道。
以西凉军现在的臃肿不堪,若有敌军追来,那将会非常凶险。
“相国新弃雒阳,儒虽散布谣言,但恐怕众诸侯未必离去多少,为防追兵,相国可命徐将军于茅津渡外山中设下伏兵,若有兵追来,可全部放其通过,命吕将军殿后,届时首尾夹击,可令后者不敢复追。”
李儒一捋胡须,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他知道,董卓此次迁都到长安,便算是与宏图霸业彻底告别了。
而董卓也是点了点头,命徐荣和吕布领军前去准备。
心想着此次迁都长安,便用收刮来的物资筑起一座坞堡,管他外面天下风云变幻,他只管收集天下美人,并屯够粮食,供他安享晚年。
…………
几日后,曹操率领万余马步军,与刘琦并刘关张三人,来到了茅津渡口。
雒阳城几乎四面环山,只有北面黄河与小片冲积出来的平原,茅津渡口往西能达函谷关,而北上渡黄河穿过中条山则可入河东郡,去年董卓入京便是走的这条路。
斥候四处查探,确定董卓的确是不久前在这里驻军过。
但其实不用斥候确定,一路上刘琦看到了不少的百姓尸体,暴尸荒野,被野狗啃食,面目全非,惨不忍睹,更有许多衣衫不整的少女尸体,遍布于草丛之中,就连原本崎岖不平的道路都明显被踩平。
在茅津渡停下后,刘琦叹了口气,命士卒挖坑将周围的百姓尸体就地掩埋,这也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一时间感叹,乱世人命如草芥,虽说在各种的文学作品中都多有所闻,但如今亲眼见到,才知道了一些文字所无法承载的重量。
同时也暗暗决定一定要早日终结这个乱世。
“董卓必然往西去了,斥候!前去打探打探,看看前方山上是否有伏兵。”
曹操眺望茅津渡河对岸,马上排除了董卓渡河走河东这条路线的可能,董卓仓促而逃,更有百万的百姓,不可能有足够的船渡河而走。
而随后,曹操又指着远处的群山,向身旁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少年教导道。
“昂儿,茅津渡沿黄河南岸往西走,便到陕县,这段路,狭窄崎岖,北临黄河南靠崤山群山,董贼若在此处设下伏兵,则我万余人马危矣。”
闻言,少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又疑惑地问道。
“可是父亲,此处极易设伏,稍通兵法者便知道应该防范,董卓应当不会设下埋伏吧?”
而曹操一听,却是微微一笑道。
“未必,恰恰是董卓知道为父必有防范,反而可能设下伏兵,须知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虚虚实实,谁又能说得清?”
见曹昂摸不着头脑皱眉苦思的样子,曹操便是抚须一笑,摇了摇头,暗道自己这个长子到底还是太年轻了。
“报!前方并无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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