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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晓晨伸出手指堵住了他的嘴唇，主动抱紧了白九幽，指尖离去，双唇相接。
良久，唇分。
凌晓晨眼中满是感动，抚摸着丈夫的脸庞，轻声开口：“什么也别说，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你还活着，你救了我，还在我的身边。”
心中一动，白九幽将妻子揽入怀里，怀着浓浓的担忧开口：“小晓她……”
“她没事，我，我瞒着你做了小晓的命魂玉……”她歉然地将项链取出，递给白九幽。
白小晓出生那年是戍年，生肖属狗。所以这项链上雕刻着一只活泼可爱的小狗，散发着莹白色光芒。
命魂玉如同命牌，可以看到一个人的状态如何，眼下白小晓的命魂玉光芒柔和，说明她状况良好。白九幽的手指摩挲着小狗形状的玉佩，长长舒了一口气，心中阴郁消散不少。
凌晓晨看着丈夫年轻俊朗的容颜，轻叱道：“你骗了我，我也骗了你，我们扯平了。”
微笑着揉了揉妻子的肩膀，白九幽语气中带着安慰之意：“接下来就是找到小晓了，她被此宗宗主带走，不知去了哪里，不过你放心，我一定把小晓带回来。”
点了点头，凌晓晨说道：“赵前辈说她的血脉不凡，可能是紫霄界唯一的希望，又说紫霄界可能承受不了她血脉觉醒，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血脉，紫霄界……白九幽眼神一沉，经历良多的他自然猜到了一些原因。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必须在小晓踏入开化境之前找到她。”白九幽语气凝重地说道。
“你输了。”凌晓晨将白九幽推开说道。
“什么？”
“我们曾经打过赌不是吗？”
白九幽这才记起，他曾经和凌晓晨打赌，他们二人不会向白小晓透露任何关于修行者的消息，若是小晓平静地长大，结婚生子便是他赢了，若是白小晓踏上修行之路，就是他输了。
他伸出手指刮了刮妻子的鼻子，轻轻摇头道：“这条长路可不是那么好走，不过既然她已经走上了这条路，我会尽全力保护她。”
外面天色已暗，夜幕降临。
凌晓晨拉着白九幽跑到殿外，看向陌生的星空。
“九幽，虽然我不想问，你就没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凌晓晨还是忍不住想知道白九幽隐瞒了什么。
白九幽怅然望着夜空：“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告诉我，我想听。”
“也许你不会信。”
“我信，你说什么我都信。”
省略了一些太过黑暗的事情，白九幽将过往当成故事讲给了凌晓晨听，她听得入迷，最后嗔怒着掐着白九幽的胳膊质问道：“说，你还有几个道侣？”
白九幽心虚道：“只有你一个。”
“我才不信呢，你这个外冷内热的家伙之前肯定拈过花惹过草！”凌晓晨轻哼一声侧过身去，她深知丈夫的魅力，修行之路漫漫，难免会有孤独的时候，有的强者别说三妻四妾，后宫佳丽三千人的也不是没有。
白九幽身为凡人的时候都能让她倾心，更不用说他曾经还是那么强大的修士。
白九幽摸了摸鼻子：“我的确欠了些因果，不过……”
“唉，算了，反正强者身边有其他道侣也是常事，不过我先说好，如果你以后要带人回来，我是最大的。”
“啊？”白九幽一愣。
“木头！不和你说了，我要去修炼了。”凌晓晨松开白九幽的手，气鼓鼓地走向阁楼。
白九幽忽然从背后抱住了她，随着一声惊呼御空飞起，两人御空来到无人的西阁，在最上方的房门口落下，阁楼无人居住，风景极佳，月色撩人。
凌晓晨轻哼一声推开了他：“我要修炼，你自己找地方住。”
“……好。”白九幽失落地放开了手，默默走向旁边的房间。
凌晓晨打开门后却又驻足，红唇微动轻声说道：“你答应我我就让你进来。”
白九幽驻足，认真地颔首：“我答应你。”
听过白九幽的叙述后，凌晓晨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而她能在灰山界遇到并嫁给白九幽，已经是莫大的幸运和福分。白九幽这样的强者注定会遇到不同的人，不论姿色还是修行天分，比她优秀的女子大有人在，她没有自信独吞下他的心，只想稳稳占据住他心里最深处的那块地方。
听到白九幽答应，凌晓晨微微一笑，伸出手将青丝轻挽到耳后，脸颊的微红蔓延到耳根：“今晚有些凉了。”
白九幽心中炽热再也无法压抑，跟着凌晓晨走进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
翌日正午。
白九幽在修炼室找到了莫言。
莫言立刻起身，行礼道：“白先生，快快请坐。”
放低姿态，莫言悄悄察言观色，发现白九幽心情似乎不错，也许是找到了他的妻子，赵熙的死也起到了应有的作用。他微笑着来到桌边，拿出最好的灵茶，一边御灵沏茶，一边开口说道：“这几日还请白先生在宗内住下，我已经以传音玉符询问过宗主，宗主三日内便会回宗，赵虎心系紫霄命运，周围人牺牲太多，对此也倒看得开。至于外门执事禹平，昨晚走火入魔身死道消了。”
坐在修炼室中，白九幽神色依然平静，默默开口道：“我听说莫萧是你的孙子。”
莫言神色不变，毫不避讳地开口：“的确是，虽有血亲，不过小人身居要职，和他少有往来。”
“哦？”白九幽不置可否，随后喝了口灵茶说道：“你在化身巅峰太久，修行已误入歧途。”
莫言老脸一动，赶忙双袖一挥跪地行礼：“还请先生赐教。”
“在你看来，何为启魂？”灵茶在白九幽口中回甘，微微发涩，沿着食道滑下后化作暖意流往四肢百骸。
“启元魂而问本心。”莫言犹豫着总结道。
白九幽又问：“何为元凝？”
“凝元魂为道基是为元凝，外化道基，铸就肉身，是为化身。”
摇了摇头，白九幽否认道：“错了。”
莫言一惊：“敢问先生，何错之有？”
白九幽伸出手：“一元境中，启魂境最为重要。若是问心启魂，度过心魔劫者元凝时将水到渠成。但若是借助外物启魂，元凝之前必须借由外来之魂找到道心所向，再启自身之魂，方可凝聚道基，踏入元凝，你这一步就错了。更不用说化身是在领域中分化自身，有多少化身决定了化身境的上限，若是以一化九，仙基也可一战。”
这些话语如同晴天霹雳，莫言怔在原地，不由得想起他当初开化圆满时苦苦寻求上古战魂的那些经历，一时怔住，半晌张了张嘴，接连感慨道：“错了，错了……原来不是错在元凝和化身，是错在了启魂上……多谢先生赐教，敢问先生，我此生是否还有希望踏入仙基境？若先生能助我踏入仙基，我甘愿为先生鞍前马后。”
深深看向莫言，白九幽放下了茶杯：“若你有觉悟，自然可以。”
莫言连连叩首，心中激动难以言喻，寿元将尽，他几乎放弃了希望，没想到却因祸得福，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做了对的选择。修道之人皆说富贵险中求，莫过于此！
心中有了决断，莫言也不犹豫，当场在白九幽身前跪下，闭目间伸出二指抵在眉心，硬生生忍痛抽出一缕元魂，递给白九幽。
“我莫言自今日起，愿为先生做牛做马，请先生收下。”被抽离元魂的莫言强忍疼痛，斩钉截铁地说道。
只要将这缕元魂保存在识海，就能掌控莫言的生死。
白九幽摇了摇头：“收着吧，我不喜欢用这种方式控制别人。元魂不完整会影响你突破。”
曾经追随他的那些人，没有一个是因为献出了元魂被迫为之，只是不知这么多年过去，他们如今会在何方。
莫言心中大动，如此魄力，令人不由得心生敬服，不愧是白先生。
他收回元魂，心中的芥蒂和不忿尽数消去，不说心服口服，也是毕恭毕敬。
“老朽已有决心，还请白先生明示。”
白九幽看向莫言，吐出两个沉重的字。
“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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