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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以冷月国上上礼仪迎接碧玉的到来。
听说王子娶了绝代佳人,满城百姓奔走相告,争相观瞻,艳慕不已。
不久以后,老国王驾崩。
冷牧寒继承王位,碧玉封为王后。
就在拥有真爱以后,冷牧寒开始全身心地修治朝政,兴利除弊,立法革新。
冷月国继续保持强盛势头,根本没有大漠落日的迹象。
而碧玉王后因为善良仁爱,谦和礼让,深受全国臣民爱戴。
晚月流素,晓日吐红。
冬去春来,说着十多年过去了。
尽管冷牧寒整夜与碧玉耳鬓厮磨,却依然百品不厌、温存如初。
碧玉王后也非常珍视与夫君的深厚感情,因此,服侍起来就更加体贴。
卿卿吾吾,如胶似漆,按说二人本可恩爱一世,白头偕老,为后世立块真爱丰碑,流芳千古。
可偏偏天掉一位绝代佳丽生出事端。
有一天,冷牧寒微服出宫巡游。
傍晚归来途中,路过年少时曾经风光无限的春满楼,竟然一时心血来潮。
冷牧寒心想进去寻欢一番,转念又怕侍从笑话,所以,看上去还挺纠结的。
侍从们看穿主子心思,这时,一人上前说道:“陛下,天都这么晚了,咱们大家肚子饿得咕咕叫,不如进去小吃一顿吧,你看怎么样?”
一番话,直接让冷牧寒胃口大开。
冷牧寒微笑默许。
君臣冷呵呵上了春满楼,要了一处贵人包厢,先是点了佳肴野味,然后入乡随俗,畅言风花雪月。
正嘻间,忽听不知何处幽琴荡涤,歌声悠悠,婉转凄凉,十分可人。
“小二,这是怎么个情况?”
侍从们叫来小二询问。
小二答道:“隔院住着一个名伶,听说那女子是个落难名伎,不仅歌喉无人能比,容貌也是世上无双,就是当今王后跟她比起来,估计也得逊色三分。”
然后,自觉说错话,吐了吐舌头,赶忙而去。
本来,这是伤人的话,冷牧寒听后应该发火才对,起码也要把小二抓起来胖揍五十大板,毕竟碧玉是他爱妻。
却是这时他的猎艳心扉一下子被撞开了。
非但没有责罚小二,还想赏小二几两碎银子。
一阵狂饮过后,众人醉色酡酡出了春满楼。
然后借着月光,逾墙潜院的,便也进了隔墙大院。
这个院落原先是一个没落商贾所有,只因家道中落,并无护院家丁。
冷牧寒一行摸到亮灯阁楼。
舔破窗纸往里边看去,只见红烛花影里边,一位翠衫女子满目怨怼,正抚琴弹唱:
烛光沐浴衣冷身,是相思,偷伤心。君走难留,泪随时光飞。春宵难渡鸳鸯梦,人惘然,面若灰。
爱有多深恨多深,轻抚琴,音刺魂。吾辈下贱,何必曾知音?伤心一觉花影残,却便是,爱难回。
“啊呀呀,体婉情深,好一番春闺深怨。”
听着,听着,冷牧寒怜爱不止,不禁唏嘘声起,闯进房间。
姑娘听到动静,抬起头来。
冷牧寒早就等着观看美人面貌。
等到姑娘抬头,见她美而不艳,娇而不媚,纯如朝露,秀色可餐。
果然比碧玉更富韵味!
冷牧寒心花怒放,极想先食之而后快,起码,也想抱起来先啃几口。
挽起袖口正要上前。
姑娘已被吓坏了。
见门口涌进五六条大汉,疑是遭绑匪劫持,顿时惊慌失措。
这时,有一个侍从走上前说道:“小姐莫怕,闻听小姐色艺天下无双,陛下深夜登门拜访,还不快快过来面见陛下?”
陛下!
是国王来了!
姑娘一听,“扑通”一声跪地。
继而啜泣不止,“陛下,没想到小女的怨闺声音真的将陛下引来了,陛下,你可要为小女洗雪冤屈呀。”
申冤?
伸什么冤?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冷牧寒更是满头雾水。
屏退众人,然后问道:“你抚琴弹唱,就是为了吸引我?这也真是奇了怪了,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会经过这里呢?”
姑娘说道:“凭我的坚定信念,我相信陛下一定会来的,为了这一天,我已在这里等了十年。”
“十年?”
冷牧寒更为不解。
然后,不无惋惜的说道:“十年前,王都就出现你这位绝代佳人,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
姑娘冷笑,“那是王后封锁住消息。王后塞住了陛下的耳朵,小女要告之人,就是碧玉王后!
“啥,告王后!这是为何?王后母仪天下,一直为世人拥戴,她怎么会跟你结下冤仇?”
姑娘面色愀然,“陛下可否记得十年前王后回恨水省亲一事?”
“记得啊,百善孝为先。自古孝为众善之始、百行之冠,孝敬父母,本是人之常情。”
“可是,王后做的并不都是善事,王后杀了人!”
“杀人?你胡说什么。”
冷牧寒越来越不相信了,若不是看这女子太好看,他真想命人把她抓起来。
姑娘说话坚决如铁,“我没胡说!不知道陛下还记不记得,在认识王后之前,陛下曾经看见芙蓉池彩舟上那位美艳的女子?”
不想让老婆一直被人诋毁,冷牧寒也不客气,说道:“那是碧玉王后,永生难忘。”
姑娘冷笑,“看来陛下被骗不轻,其实,那是我姐姐,并不是什么王后。”
“你姐姐?”
“嗯。”
见冷牧寒不信,姑娘接着说:“我们祖上世代在恨水上游打鱼为生,爹娘生得我们姊妹二人,那时我年纪尚小,姐姐却已经二八青春,出落得亭亭玉立,是当地有名的美女,陛下所见的芙蓉池那位女子就是我姐姐。
“姐姐不仅年轻貌美,心地也十分善良,一日,爹爹网中捕得一条黑鱼和一条红鲤,那时家里已多日无米,正好可以聊以充饥。可姐姐见那两条鱼儿象是一对情侣,非常同情它们,就偷偷将它们放了。
“两条鱼儿看上去很感动,像是流了眼泪,临落水之前,那黑鱼从嘴里吐出一颗透明的宝珠,吐到姐姐的手里。透过这颗宝珠,姐姐看见那黑鱼和红鲤变成人形游向恨水,并回首向她致谢。
“姐姐还看见恨水里所有的水族,原来,它们也像人类一样,会说会笑,六欲七情。那两条鱼儿果真是一对偷情的恋人,黑鱼是恨水的王子,红鲤是那里最美丽最风骚的歌伎,恨水之王黑鱼精的姘头。
“黑鱼王子丢了宝珠,被父王一顿斥骂禁闭起来,而红鲤偷情的事也没有瞒过黑鱼精,黑鱼精非常生气,就在红鲤的嘴上挂了一枚铁钩。
“这一切,都被姐姐看在眼里,姐姐嫌厌红鲤那种风流成性的女人,因此对那红鲤印象特别深刻。当然,她没将得到宝珠的事告诉爹爹,我们是渔民,打鱼为生,姐姐不愿让水底下可爱的水族暴露无遗。”
说到这里,姑娘已经伤心的不行了。
冷牧寒虽然不愿相信,看见姑娘难过的样子,思想上却也产生了动摇。
“那条红鲤,你姐姐认识?”
冷牧寒问道。
姑娘说道:“当然。否则姐姐也不会丢掉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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