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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
那大可不必。
顾盼愁的头发都快白了，大佬不仅没觉得自己弹的调子有多难听，反而还十分自信，迫不及待想表现一下似的，这可怎么弄？
实话实说吧，害怕大佬太好面子，万一再恼羞成怒了，得不偿失。
要是违背良心夸大佬几句……顾盼觉得他可能会得寸进尺，万一真觉得自己弹钢琴挺好，天赋异禀，那就完他娘的了。
摆在顾盼面前的是一个世纪难题，想了片刻，顾盼觉得她还是委婉一点比较好。
“那个……你先起来一下，我试试手感，好长时间都没弹过了。”
江寻很善解人意，闻言没有多说就把位置让了出来。
顾盼的想法很简单，她先给大佬试探一下，让他品味品味真正有水平的钢琴曲是什么样的，再和自己刚才那段……说不清是什么的曲子对比之后，自然而然就明白差距了啊。
这样既不用说实话得罪人，还能让江寻意识到自己的“不足”，简直一举两得！
顾盼这具身体从小练钢琴练到大，早就形成肌肉记忆了，往钢琴凳上一坐，这种感觉尤甚。
手指微微跳动，一首钢琴曲就行云流水，信手拈来。
她带着点期待的看向江寻：“怎么样？”
“挺好的。”大佬表情不悲不喜，不仔细听根本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夸奖。
顾盼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一般一般吧，我觉得还是没办法和你比。”
一般情况下被这么吹的人都会象征性的谦虚一下，最起码得说句谢谢夸奖吧？然后就是商业互吹。
谁知江寻不是一般人，他竟然真的点了点头，说了句：“我也觉得。”
顾盼：“……”
这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可能江寻真的是天生五音不全，分不清好听和难听吧，不然这人昧良心到这种地步，也是没救了。
“那、那你觉得弹什么曲子比较好？”
江寻抿唇想了想，一副大师风范，随后淡然道：“就你刚才弹的那首吧，挺好听的。”
“……第二钢琴奏鸣曲？”
“嗯，是这首。”
顾盼：“……”
说的跟你知道这首曲子的名字一样，还有，人家明明叫《第八钢琴协奏曲》！
露馅儿了吧？
顾盼就十分敬佩江寻这种把黑的说成白的还面不改色的样子，简直不能更自信了。
“那行，就这首吧。”
顾盼倒要看看真正开始排练的时候江大佬还能不能这么淡定！
事实证明他还真能！
也再次刷新了一个人不要脸的下限。
顾盼把曲谱发到江寻的电脑上，故意说让他提前熟悉一下，想看看江大佬的反应。
谁料他很淡定的“嗯”了一下，然后就没下文了。
顾盼的好奇心猛的被浇了一盆冷水，不上不下的很难受，而另一边的江大佬已经开始进入到疯狂补习的阶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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