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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定的!”
现在已经不是两个人谁跳得好的问题了,而是已经上升到两国之间脸面的高度了,众人用能想到的词毫不余力的夸赞,程度之夸张,简直要把顾元歌夸上了天。
一旁的涂雅雅很是不高兴,噘嘴生着闷气,内心怒骂:这群瞎子!
很快顾元歌便换上服装回来了,与涂雅雅的热情奔放不同,她表现得含蓄而内敛。
只见她穿着一袭白色长裙,袖子宽广,袖口和群摆处都用银色的绣线缝出了滚边,在烛火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如瀑的黑发用同色的发带轻轻扎起,易碎的发丝贴着脸侧,暖色的光芒让她褪去了平日里的冷漠,看起来格外的温柔的动人。
若是将涂雅雅形容成奔放的火焰,那顾元歌便是皎洁的月光。
顾元歌冲皇上盈盈一拜,旋即捻指做莲,舒展开柔软的身段翩然起舞。
她的身体柔软却充满了力量,白色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跟着起舞,展开时像是飞溅的秋水,又很快的收拢而来,仿佛与她的身体融为了一体。
随意绑起来的发丝微微有些散乱,却给她平添了一份朦胧之美。
乐声节奏快了起来,顾元歌足尖轻点,双臂舒展开来,晚风吹起,宽大的袖摆如同一双巨大的翅膀,她体态轻盈得好似随时能乘风而去一般。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堪比话本故事中的嫦娥仙子。外场人不约而同的生了这个念头。
夜渊湛目光从始至终都未曾离开过顾元歌,黑玛瑙似的眼中闪过惊艳的光。扫过殿内同样被惊艳住的众人,他的眼中闪过暗色,真想把这人关起来,关在屋子里,只让他一个人看。
一舞毕,顾元歌稍稍平复了下急促的呼吸,笑道:“献丑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众人这才从那美妙绝伦的舞蹈中回了神,纷纷鼓掌喝彩。
皇上抚掌大笑,“真不愧是顾家子女,堪称惊鸿一舞,顾卿,你教得好啊。”
顾苍穹摆摆手,“只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本事罢了,不值得这般夸赞。”
他嘴上说着谦虚的话,脸上的骄傲却是不加掩饰,恨不得昭告天下人他的孙女有多优秀!
众人赶紧附和恭维起来,一瞬间先前被涂雅雅惊艳的感觉已经被抛之脑后,现在满脑子都是顾元歌的惊鸿一舞。
皇上跟着打趣了几句,又问徐澄,“徐大人以为太子妃方才的表现如何?”
话音落下却没有马上收到回复,夜渊湛侧目看去,只见徐澄眼睛微睁,满脸吃惊的盯着顾元歌,好似看到了什么极为令人惊讶的东西,再一看其他随行而来的使臣,也都是这幅震惊的模样,这根本就不是被惊艳后该有的反应。
瞥见他们直勾勾毫不掩饰的眼神,夜渊湛心底一阵不悦,动了动,高大的身躯便将顾元歌牢牢实实的遮住,不给他们再看半分。
视线忽然被阻断,徐澄等人也回过神来,后知后觉想起皇上正在提问自己,忙道:“自是仙人之姿,下官是三生有幸,才能目睹此等美景!”
他说着话,眼角却是不断的瞟向顾元歌,神情是说不出来的怪异。
夜无尘察觉有异样,询问道:“徐大人为何频频注视太子妃?莫不是还沉浸在舞蹈之中?”
徐澄不得已收回目光,干笑道:“让王爷见笑了,下官只是觉得太子妃同下官印象中的一个人有些相似罢了。”
此话一出,顾元歌瞬间便想起了在行李中看到的画像。
她侧目同夜渊湛对视一眼,对方轻轻点头,显然是已经明白了她的意图。
夜渊湛出声道:“哦?世间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徐大人可否告知她的名字,改日也好带着太子妃前去认识一番。”
闻言,徐澄面上闪过尴尬,“恐怕是要扰了太子殿下的兴致了,下官所说的那人已经不在世上,说是像,其实我们也都只是见过画像罢了,真人到底如何,下官们也不知晓。”
之前他首次见到顾元歌便觉得这人十分面熟,只是没想起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好巧不巧,她今日穿的服饰,同画中人所穿着的衣服极为相似,乍一看去仿佛就是那人从画中走了出来一般,这才认了出来。
他为官时间不长,只是听说画像上的人是前朝皇妃,可为何这太子妃能同前朝皇妃能长得如此相似?
各种谜团在他心中跳动,脑海中闪过千万个可能的念头,愣是没敢随意下定论,不由的心塞。
见他的模样显然是不愿意详谈,夜渊湛也不再探口风,便终止了话题。
顾元歌面上始终带着笑容,看似对他们交谈的话题似乎毫不在意,目光却是瞥向了涂雅雅,最后落在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侍卫身上,眼中闪过一道光芒。
殿内气氛再次活跃起来,顾元歌侧过身子附在夜渊湛耳边小声道:“我先下去把衣服换回来。”
“好。”夜渊湛求之不得,早在她开跳之时就恨不得把那些盯着她的那些人的眼珠子抠出来,明明是他的人,为何一个个的都要觊觎。
顾元歌悄然下去,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她离开后,并未直接去换衣裳,而且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若是有人看见一定会惊讶,因为那边是祈宁宫,已经是荒废了许久的宫殿。据说以前是一位宠妃居住,后来宠妃含冤而死,那里时常闹鬼,吓死了好几个宫人,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敢去了。
顾元歌脚步不快,甚至还心情甚好的哼上两句歌,仔细听正是方才她跳舞时的配乐。
原本是很端庄的歌曲,由人的嗓音哼唱出来显得单调了许多,配上四周越发安静的环境,莫名的带上恐怖之意。
确认周围没有人之后,顾元歌从腰间取出一个小小的口哨,放在唇边轻轻送气,哨声悠长,声音却不高,不多时就有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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