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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把木制的调羹，正好解了花??的燃眉之急。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她接过调羹，挪了挪屁股远离沈灵儿。
沈灵儿听了一急：“那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以后不许再在我身上放虫子。”
“这个简单，我可以发誓。”
“发誓又不管用。”花??才不信，她姿势僵硬地舀着粥，头也不抬。
“谁说不管用，我对月神发誓，要是做不到是会被诅咒的。”沈灵儿拉过一把椅子挨着她坐，“我们那儿有一个传说，一对有情人山盟海誓，结果男的移情别恋毁了誓言，遭到诅咒后，每逢月圆之夜被月光照到就会变成一具白骨。”
“……然后呢？”
花??竖起耳朵听故事，注意力已经从蛊虫转移到这上面，沈灵儿要是能看懂表情，再接再厉编两句，再哄哄，和好的事就成了。
可惜，她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没有了呀，传说就传到这了。”
“喔。”花??语气明显低落，几口喝完粥就站起来，“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哎？我们的事还没说完呐……”沈灵儿要再争辩两句，耐何花??已经没了耐心，不由分说地把她推了出去。
“嘭！”地一声，房门紧闭，在两人中间竖起一道隔离墙。
她决心如此，沈灵儿抬手要敲门，抬到一半，却迟迟落不下去。
这可咋整，就算把门敲开，她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女人要怎么哄呢？
沈灵儿大感头疼，这次做的事不止惹了花??，沈沿之也被气得不轻，肯定不会告诉她方法，所以……
还得另寻他法。
沈灵儿终于离开，花??亲眼看着映在门上的人影消失才躺回床上。
短短三天，她被折腾得不轻，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要是不养好了，被徐临看见，他还不知道怎么心疼呢。
接下来几天花??都非常听话，乖乖吃饭，乖乖睡觉，不哭不闹，让沈沿之省心不少。
所以他一直没有再来看花??。
直到七日后，他出现了。
“时机到了吗？”花??换上沈沿之带来的新衣服，头顶梳了两个可爱的小揪揪。
不知道他出于什么心理，尽可能地把她往可爱里打扮，好像她是一个小孩子一样。
“嗯，你准备好了吗？”
沈沿之带她在城外等马车，说话间随手在路边扯了一朵鲜花插在她的揪揪里，黄色的花朵衬得她越发明媚可爱。
“我倒是没什么好准备的，到时候直接跟相公回家就好了，我是担心沈大哥，你……”
“不用担心我，”沈沿之打断她，似乎有话想说，但花??等了半天也没见他有动静，最后一声浅浅的叹息，他道：“??妹，真希望你能快点懂事，好好保护自己。”
“沈大哥是什么意思？”她在相公身边，怎么会有危险呢？相公那么厉害。
“为兄所想，是你能不依赖任何一个人也能自保。”他目光深沉，其中有千言万语，亦有万般无奈。
“我，只要灵儿姐姐不给我吃虫子，其他人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傻姑娘，这世上的危险可不止这些，人心才最可怕的。”
“人心？”
花??隐约能懂一些，但她没经历过，就算他说的透彻，她也记不住。
“以后你就知道了。”
正巧这时马车从拐角处转过来，沈沿之带她上了马车，两人第一次共处一个空间。
花??摘了脸上遮眼的布条，余光细细打量。
今天的沈沿之很奇怪，他总是欲言又止，手也几次移动，似乎想做点什么，却又每次都克制了回去。
花??疑惑，但她直觉里面的答案不是她想听的，所以没有追问。
一时间车厢变得安静下来，呼吸可闻。
“沈大哥……”
过了好久好久，马车一路颠簸，花??受不了了，开口喊他。
“我们现在要回央城吗？”
“不，去敬王府。”听见她的声音，沈沿之手指不受控制地敲着自己的膝盖，似乎它更想做点别的，比如，摸摸某人的脑袋什么的。
他心里慌乱，有些感情在暗地里悄悄变了质，朝最不敢想象的方向发展了。
“敬王府在哪里？”她的眼睛明明不好，却一点也不浑浊，比任何人都要干净。
她的感情也是单纯的，爱徐临是因为他是相公，喜欢沈沿之是因为他是兄长，她的情感纯粹，不会临时变卦。
这点沈沿之自愧不如。
他惭愧不敢直视她的双眼，假装撩开车帘看外头风景。
“敬王府……往前走两天的路程就到了，不着急。”沈沿之心神不宁，答非所问。
花??悄悄转动眼珠，怪异地瞟他一眼，而后也去看外面沿路的花草树木。
看着看着，她眼睛花了，只好换一个方向朝后看。
“呃，灵儿姐姐怎么了？”
她一个姑娘居然顶着大太阳，徒步跟在马车后面。
“她做错了事，正负荆请罪呢。”
“向谁请罪？”花??惊讶得瞪大眼睛。
“除了你还有谁？”话题终于转到沈沿之开心的地方，他兴致勃勃说了起来：“这个死丫头，人小鬼大，敢背着我做坏事，不用管她。”
“可是……”花??犹豫，凑近他耳边悄悄说：“你这样对灵儿姐姐，以后她做了女皇，怪罪你怎么办？”
“她做不了的，南疆太女足智多谋，能文能武，深得百姓爱戴，女皇也非常喜欢，所以哪怕灵儿这次事情办得完美，回去顶多只能分到一块肥一点的田地。”
“啊？你们的女皇也种地吗？”
“嗯，南疆人很穷的，不种地，大家都要饿肚子。”
“哇哦！”
花??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脸新奇：“那你们这个女皇，送给我都不做，要做我就做不用种地的女皇，只用发号施令就好了。”
“那可以啊，哪天你把大楚的皇帝踹下位，就可以做女皇了。”
“二哥你这不是教坏小孩子嘛，楚国的男人冥顽不灵，还轻视女人，怎么可能让小阿??做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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