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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栋大楼里，员工们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惹到大boss丢掉工作，毕竟，已经有好几个人因为上班时间开小差直接被boss开除了。
他敲了敲门，听到屋内传来的声音“进”，才推开门将手里的文件递给陈砚。
“老板，最新的竞标标的已经出来了，需要您签字。”
陈砚“嗯”了一声，头都没抬，大手直接将名字签上，又道，“把财务总监叫过来，拿着金城大厦的账目。”
“是。”
而被陈砚叫过来的财务总监张自成胆颤心惊，金城大厦是几年前建成的大楼，地理位置优越，是林市的副城市中心，但是中间环境保护协会要求用环保材料，花费较多，他又努力地想啊想，死活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可能会引起陈董的主意。
他抱着文件在崔子元身旁站定，“崔助啊，你知不知道陈董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呀？最近我这心脏不好，我可经不住吓啊。”
语气里满是对陈砚的恐惧。
其实这几天，就连崔子元自己都觉得陈砚太过于冷淡，脾气又非常差劲，以前他还能找姜怡哄哄他，现在他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只能安慰张自成，“就是问问这个案子的具体情况，放心吧，应该不会有事的。”
这话连他自己听着都不相信。
可张自成却相信了，“好好，谢谢崔助了。”
*
张自成不知道已经擦了多少次额头上的冷汗了，他抱着文件站在办公桌前，可是陈董就是不抬头看他一下，也不问问题。
就那样站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砚终于想起面前还站着个人，“赵总监，坐吧。”
语气平淡。
可赵自成怎么敢坐，“没事没事，陈董，您说您说。”
陈砚皱了皱眉，瞧着他不愿坐，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询问，“金城大厦的资金流动从头到尾都是你负责的？”
“是的。”
“中间三次项目审批贷款也是你直接和银行联系的？”
不知道陈砚问这些事的意图是什么，但张自成还是据实以告，“这个不是，”时间有点久了，他想了想又说，“本来审批都应该是董事长亲自去谈的，但是银行和咱们集团的业务往来一直是很好的，所以是我出面直接就批了前两次贷款。”
顿了顿，“但是最后一次的贷款......应该是陈丽芬女士去申请的。”
见陈砚有些疑惑，他又解释道，“当初老董事长刚刚去世，死亡原因和这个项目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长时间未开工，又欠了很多原料商的钱，账面上也没有太多的流动资金，于是，陈丽芬就直接向银行提出了申请。”
“是吗？”
“是呀，不过，就当年集团丑闻缠身的时候，银行也愿意贷款给我们，现在我们的工程也大多是在这家银行里贷款。”
陈砚从中听出疑惑，“你是说，就算当年金城大厦和命案联系在一起，银行也愿意贷款给我们？”
“是的。”
听到这个回答，陈砚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银行说到底不是一个慈善机构，一着不慎，陈氏集团都有可能在这场案件中赔死，直接宣告破产。那么银行不会有任何收益，甚至有可能会赔死。
那么大一笔钱，整整10个亿啊！
当年，陈丽芬究竟是如何劝说银行，银行才愿意贷款给他们的？
还有周释清的调查，一往深里面查就被打断，查无所获。
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自成见陈砚低着头不吭声，不断地回想着自己刚刚说的话，他不明白陈董这时候问这些事做什么？
不就是一件陈年旧事吗?
忽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陈董，我还有句话不知道能不能说。”
他面上满是挣扎。
“你说。”
咬咬牙，“当年金城大厦是被环境执法委员会起诉的，所以后期我们才重新改了建筑材料。但其实一开始施工的时候，我们就应经决定使用环保材料了，但是它的价格确实格外的贵，所以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我们采购的就还是没有环保作用的材料。”
“中间就没人提出有问题？”
“有倒是有，”见陈砚疑惑的盯着自己，又说，“是姜海，您应该知道的，就姜氏集团的前董事长，说是必须要使用环保材料，但是刚提出这个后不久，您父亲就去世了，他也被当做第一嫌疑人给抓了起来。”
又感叹道，“不久后，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姜海也去世了。”
是癌症。
陈砚在心里补充道，姜海是由于癌症才去世的。
良久。
陈砚摆摆手，“这些话不要让我在第二个人嘴里听见，你可以走了。”
张自成连忙讪讪点头，“好......好。”
陈砚呆坐在椅子上好大一会儿，这桩陈年老事犹如一根藤蔓一样盘旋在周身。
挣不开，也逃不掉。
他看着面前的股权转让书，拿起一旁的手机，慢慢的拨出那几个电话号码。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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