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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之讽刺的笑了一声，年轻人还是太幼稚。
开口提醒道，“如果这时候你爷爷去世了，你说，谁会继承他的遗产？”
陈砚只觉得周身一股冷意不断上升、旋转，紧紧地包围着他，挣不开，逃不掉。
陈丽芬会害死陈老爷子？
这种想法一出来就不断占据着他的思想，他不得不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将桌子上的茶杯拿起尝了一口，很苦。
陈家之却在这时候笑了起来，声音很大，笑声很刺耳。
却还在继续刺激着陈砚的神经。
“陈砚，你说，如果这时候你爷爷因为伤心过度而去世，而你也在家人双双去世的打击下也萎靡不振，无法接手家族的生意，陈丽芬和民民银行行长的合约还不会实现吗？”
陈砚静默着，没吭声。
脑海里却回想着父亲去世后，陈丽芬帮自己撑起陈氏集团，却一直不同意他娶姜怡，就连陈老爷子也不允许他调查金城大厦一事。
爷爷或许知道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杀害父亲的凶手会不会是陈丽芬？
怀疑的情绪就像是种下一个种子不断地在生根发芽，逐渐生长，生长，直至长成参天大树。
陈砚手里把玩着茶杯，“我凭什么相信你？”
陈家之：“你不是也怀疑了吗？”
陈砚：“你帮陈丽芬你又会得到什么好处？”
陈家之笑了笑，你知道你父亲为什么会在金城大厦建设中期拿不到贷款吗？不仅仅是因为工程建设回报周期长，还有你父亲在建设过程中得罪了很多人。”
见陈砚怔愣住，当年陈明礼去世的时候正是少年时期的男孩最崇拜他的时候，所以不免在案件中戴上了滤镜。
“很惊讶？你父亲损害了我的利益，而陈丽芬可以帮我拿到我应该得到的东西，而且，还会多给我3%的集团股份。”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这恒古的道理，从来就没有失败过。
陈砚脸上满是灰败，他顿了顿，“所以，陈丽芬才拿到了民民银行的贷款，还有，我父亲真正的死因，你知道？”
陈家之却摇摇头，“尽管当初陈丽芬是想对你父亲下手，但是在她没下手之前，你父亲就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坠楼去世了。”
陈砚笑了一声，满是嘲讽。
“这些话，叔叔您还是跟警察说去吧。”
陈家之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直到一拥而入的警察包围着他，他才反应过来，大声叫骂，“陈砚，你这个混蛋！真他妈的是个混蛋！”
脸部狰狞，“和你那早死的爹一样，混蛋！混蛋！”
陈砚皱着眉头，一旁的警察就已经将黑头套戴在陈家之的头上，拉拽着给带下楼。
王一铭：“陈先生，这边接到您的报警，需要您去警察局做个笔录。”
自从一年前绑架案过后，王一铭就没再见过陈砚，当然，在电视上见过的除外，同时，也不得不令他感叹。
有钱人就是容易出事。
陈砚点点头，“好的。”
刚走出办公室门口，陈砚的手机就一直嘟嘟嘟的响个不停。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陈老爷子。
不愿意接。
直到铃声停下又再次响起，陈砚才不紧不慢的接通电话，“喂，”
那头铺天盖地的骂声就已经传过来，“陈砚，你干的这都是什么事！？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查不要查，你这是在干啥？！你让我的脸往哪里放？你让陈家的脸往哪里放？”
陈砚揉了揉眉头，“那您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查？爷爷，那是我的父亲，那是姜姜的父亲。两条人命，我不能不查。”
“滚！你这个混账东西！为了一个女人连家族脸面都不要了！”又意识到自己说话太重了，缓了缓道，“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你父亲是意外坠楼，是意外，不是他杀！”
陈砚却嗤笑了一声，“爷爷，我说过，我怀疑我父亲是他杀吗？您这么一说，我反而开始怀疑了，您说，我父亲去世难道真的是因为他杀？”
陈老爷子被这话气的说不出话来，却又无话反驳。
陈砚眨了眨眼，睫毛轻颤，答案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近了，但是他却没由的感到自己内心一阵心慌。
声音沙哑，“爷爷，你是不是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陈老爷子粗喘着气，将书桌上的书全都扫到地上，“滚，陈砚，你给我滚！我陈家以后没你这号人！滚！滚！”
书房里叮叮当当，陈暖在屋外都能听见爷爷的骂声，吓得站在楼梯口一动都不敢动。
保姆和管家在书房门口站了一大片，却没有一个人敢推开那扇门看看里面的情况，不是不担心，而是不敢。
陈老爷子将手机扔到书桌上，那端却仍然能传来声音。
“爷爷，那我就先挂了，有空我再去看你。”
没有道歉，没有认错。
直到电话挂断的那一刻，陈老爷子才明白，原来陈砚早就不是以前听话的小孩子了，现在这个陈砚，是陈家的家主，是陈氏集团的董事长，是出现在外面谁都得叫一声陈先生的男人。
他仰起头，对着天花板大吼一声。
随之，身体滑落在地板上，脸上老泪纵横，自己受着的秘密，很快可能就会被揭穿了。
陈暖听见书房里传来“咚”的一声，好似重物坠落到地上的声音，终于忍不住上前推开门，却见陈老爷子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一动不动。
陈暖赶紧上前，“爷爷，爷爷，你怎么了？醒醒啊，爷爷——”
一时间，整个老宅声音不断。
而这一边。
陈砚挂断电话，内心还是久久不能平静，为什么爷爷在得知自己真的查金城大厦这件事后这么生气？
甚至要将自己赶出陈家？！
陈砚满身疲惫，如果这个时候，姜怡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抱抱她。
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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