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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姜，首先爷爷要先跟你说声对不起，爷爷以前做了一件错误的事情伤害到了很多人，但是其中伤害最深的就是你了。”
语气里满是愧疚。
姜怡愣了愣，以为陈老爷子说的是当初同意让陈砚娶自己的事情，本来二人就不太合适，更别说后来双方父辈出现的命案了。
她原本就不怪陈老爷子，如果是她，可能当初也会同意的，毕竟，陈砚是他唯一的孙子。
于是摇摇头，“没事的，我不怪您。”
陈老爷子眼睛里却满是热泪，“姜姜，爷爷说的是当初陈砚父亲去世的事情。”
一语惊人。
陈砚猛地一下抬起头来，难以置信的问道，“爷爷，您真的知道......我父亲死亡的真相吗？”
反倒是姜怡眼神里满是迷茫，尽管刚刚陈砚已经和自己说过了陈父当年是被人杀害的，自己父亲也是被冤枉的，但是一切没有证据的话无法令她相信。
“什么？”
陈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浑浊的眼睛里一片呆滞，回忆起当年，“金城大厦在建设初期，集团内部已经出现了很多问题，一部分人认为应该按照标的合同上说的采用环保材料，而另一部分人认为使用环保材料的费用太高，应该采用其他的材料替代环保材料。”
姜怡：“所以呢？这和我父亲又有什么关系？”
陈老爷子的手像盘踞的虬枝一样狠狠地攥着她的手，眼睛里冒出愤怒的光，“明礼啊，也就是陈砚的父亲，坚决要使用环保材料，而陈丽芬主张另一方的观点，少数服从多数，最后由于公司资金不足，我就同意了陈丽芬的方案。”
姜怡的膝盖有点疼，跪在地上时间久了，再加上刚才光着脚上楼梯，现在腿整个都是酸麻的，可是身体上的难受还比不上精神上的痛。
陈砚：“然后，在市委环保局来查的时候，你用的劣质材料被查出来了，集团资金更加紧张。”
眼底满是悲伤，所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自己的爷爷吗？
陈砚周身全是冷意，陈老爷子眼神黯淡了几分，眼睛里更加无神，“是啊，就算我不让你查，你查到的也不少了。”
这些东西，也足够他推断出整件事情的大致经过了。
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他甚至比自己的儿子更了解他，一旦开始就不会收手。
但是他却小看了陈砚对他的感情，“当我发现陈丽芬做的那些事情有可能是在您的默许下的时候，爷爷，您知道我是什么感受吗？”
震惊、愤怒、难以置信，还有怀疑自己。
姜怡却更听不懂爷孙二人的对话了。
陈老爷子的脸上血色几乎消失，“我懂，当初上面查下来的时候，陈丽芬为了把自己摘干净就对你父亲动手了，而这一幕正好被来给你父亲送报表的姜海看见了，所以......”
后面的结局大家也都知道了，姜海被冤枉，最后病死在医院，尽管是因为生病去世的，但是带着罪名的死去，一想到这里，姜怡的脸上满是愤怒。
她颤抖着，“你既然知道，为什么当初在我父亲被冤枉的时候不站出来？为什么啊？你知道我父亲去世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
姜怡站起身，直直的望着他，望着这个在父亲去世后给了她很多温暖的老人，眼眶微湿，“我嫁给陈砚的时候，你同意，是不是因为愧疚？”
陈老爷子：“对不起，姜姜，爷爷也只能跟你说声对不起。”
姜怡将被陈老爷子握在手心里的手使劲从他手里抽出来，脸上一片湿润，陈砚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眼睛里满是怒火。
“爷爷，陈丽芬害死了我爸爸，你是知道的吧？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你看看陈暖在爸爸妈妈死后成了什么样子？姜姜的爸爸也是含冤而死？对不起？为了有一个陈丽芬？你不配做我父亲的爸爸，也不配做我和陈暖的爷爷！！！”
陈老爷子直直的看着他，轮廓像极了他去世的父亲，但是比他父亲更倔，“这是我欠丽芬的，阿砚。”
姜怡挣脱陈砚的怀抱，“欠她的？那您不觉得您更亏欠我们吗？”
陈老爷子：“爷爷马上就不行了，”眼睛里满是泪珠，祈求着，“能不能原谅爷爷？爷爷真的......真的知道错了......”
“滴滴滴——”一旁的血压机器忽的响了起来，陈老爷子眼睛呆滞，手臂上青筋暴起，姜怡赶紧喊，“你怎么了？医生，医生，快来，快来......”
一道声。
外面一群医生就已经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进来了，一旁的护士将陈砚和姜怡两个人赶出病房，“快出去，快出去，病人需要急救。”
姜怡手心里一片汗液，腿更是软的动不了，陈砚直接将她抱起来阴沉着脸大步迈出病房。
陈砚一出来，陈暖就一个箭步冲上来，“哥哥，哥哥，爷爷怎么了?你们在里面都说了什么？”
陈砚小心翼翼的将姜怡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皱着眉头，她的脚掌下全是血渍，而高跟鞋上却很干净，“你提着鞋从楼梯上跑来的？”
姜怡点点头，将脚丫子从他的手里抽出来。
“别碰我。”
鄙夷的眼神望着他，陈砚顿了顿，“我知道你现在不想看见我，但是先让护士把你的脚处理一下好不好？”
姜怡：“......”
陈暖在一旁焦急的看着二人，不耐烦的说，“你俩不要在这里谈情说爱了，爷爷现在还在手术室里急救呢？！”
陈砚：“老老实实坐着，别乱跑，”又转过身对陈一说，“你这几天就专门看着她，一步也不能离开。”
他怕，尽管已经报警，但是警察抓到陈丽芬的可能性很小，一个具有侦查能力的女人，他不敢。
万一陈暖再受到什么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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