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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爷，下午的事情，是我的问题，没有注意到水里面的问题。”杨寻抿了抿唇，他淡淡的开口，语气中带着自责，“夏小姐喝了一口，方志国带着她上楼且不要我跟着，因为夏小姐的强烈要求，我就留在了楼下，后来发现不对劲我立马上楼。”
秦司阈看着那份检测报告，轻轻扬眉，那杯清水中，藏着未被售卖的“听话水”，为了让夏苒进入圈套，也难为方志国在公司的楼下蹲点这么久。
“把人带来吧。”
一份物质的检测报告，秦司阈看了一眼，便放在了一边，他淡淡的说着这句话，像是一个审判人生死的阎王。
休息间那扇门的隔音不错，夏苒一直窝在里面，她根本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也不敢随便开门，生怕自己刚出去，又碰见了那些人。
一直等到休息间的门被秦司阈打开，夏苒才抬起头来，她蜷缩着身体，小手上捧着手机，往秦司阈那边看了过去。
她动了动身体，身上的衣服面料互相摩擦着，她歪了歪脑袋：“秦爷，他们走了吗？”
真的就像是那些人想的那样，夏苒窝在这个小小的休息间中，真的就像是被他给金屋藏娇。
“出来。”
夏苒点点脑袋，乖乖的站起身来，她跟在秦司阈的身后，往外面看的时候还有些小心，确定这间偌大的办公室中只有她和秦司阈两人后，夏苒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秦司阈手中拿着西装，夏苒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的七点了，要回家了？
可是，杨寻没有开多久的车，就停了下来，夏苒一直望着车窗，她有些疑惑，这里……不过是一个公寓楼，秦司阈带她来这儿做什么。
这公寓楼四周有些杂乱，在夜色中显得有些突兀的墙皮，还有四周随处可见的垃圾，夏苒更加好奇。
老旧的电梯，就连在上楼的时候，电梯都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来，听上去就像是随时会坠落一样。
终于，电梯在顶楼停了下来，夏苒踩着脏兮兮的电梯边走了出去，这楼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常年不维修，一点灯光都没有，夏苒往秦司阈身边靠了靠，她有些害怕。
杨寻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灯打开来，走在两人的前面，给他们开路，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有点恶心的霉臭味儿，夏苒不由得想到自己今天在方珏房间闻到的味道，她有些反胃。
“嘎吱——”
杨寻将尽头的一扇门推开，那扇门发出破败的声音，夏苒都担心这门会在下一秒就碎裂掉。
“进去。”
开了门，里面有灯，夏苒便没有那么害怕，她连忙走了进去，眼前的一幕，让她目瞪口呆。
客厅中站着好几个黑衣男人，他们围着墙壁站开来，一动不动的望着中间的两人，眼神冷漠。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有些腐糜的味道，地上一片肮脏，那两人却还是就这样蜷缩在地上，紧紧的依靠着，如果不是因为他们身上状态的恐怖，旁人见了，几乎要感叹他们感情的深厚了。
肮脏的地上，方珏蜷缩着，他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整个人处于一种混沌之中，手臂上直冒青筋，纵然身体抽搐的很难受，方珏的手上依旧死死的抓着一根针管，像是难受到极点的时候，他便将那空针管往自己身上扎，似乎这样能够舒缓疼痛。
夏苒不过就站在这儿一会儿，就看着方珏在自己手臂上扎出了好几个针眼来，血珠子从其中冒了出来，一颗颗的红色，让人看上去有些厌恶。
而就在方珏的身边，方志国面色萎靡，他伸出手，想要阻止方珏的动作，可就连他自己的指尖都在轻轻颤抖着，像是不受控制一样。
夏苒虽然从来没有见过，却也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如此，她万万没有想到，方珏现在竟然已经堕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来。
“想怎么处理他们？”
处理？
方志国似乎被这两个字给吓醒了，他面露惊恐，认出了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表情有些微妙，他看了一眼怀中的方珏，像是见鬼了一样，连忙松开手来。
他连跪带爬的来到了夏苒和秦司阈的面前，活生生的跪了下来，一个劲的磕头，倒是格外的自觉和卑微。
“秦爷，放过我！放过我！”
他一声声的重复着，声音止不住的颤抖，像是很难受一样，他像是一条狗一样，扑在他们的面前，秦司阈见过太多这样的人，可夏苒却是第一次见，还是一个年纪比自己大的长辈，她有些吃不消，小心翼翼的往后面退了一步。
“你问问她愿不愿意放了你。”
方志国一听这话，明白过来，如果是想要逃过这一劫，就必须要让夏苒原谅自己，可事已至此，夏苒一定也知道，他在水里面加料的事情。
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方珏还瘫软在地上，那模样看上去更是可怜，他心底长叹一声，这样的儿子应当是没救了。
既然如此，方正都是没救了，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方志国连忙开口，生怕晚了一样：“小夕，我是你的爸爸，我怎么会想要害你呢。那药，是你哥哥让放的，他缺钱，想要用你来威胁秦爷给钱，这样才能够去买他想要买的。小夕你也知道，那些东西并不便宜，这一段时间以来，方珏已经将家里面的存款给挥霍干净了。”
说是存款也是搞笑的，现在的方家，早都没有钱了，能够维持他们生活下去的，不过是因为方珏在背后所找的那些女人罢了。
他们像是米虫一样的生活，方志国甚至还在街上乞讨过，这样的日子，他曾经无论如何都想不到。
夏苒侧眸看了看方珏，眼底浮现出一抹复杂来，她痛恨方珏，却不希望看见他是现在这个模样，似乎没有什么能够比现在还要折磨他。
她沉默了很久，好一会儿才回应：“放了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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