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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留给他思索的时间少之又少。上官胜显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即使他胸中气血紊乱不堪,还是强行运转灵力,一个闪身就到了陌天黎左侧。
陌天黎左臂抬不起来,赶忙侧身以右臂格挡,单手强行接了对方双掌合力一击。
不过上官胜这一击只是试探,他感知到对方灵力并未减弱,于是再度拉开距离,探出手臂,一把灵力化成的弯弓出现在他掌间。
这把弓倒是没有太多特别之处,只是弓箭之上同时架着五支短箭,随着上官胜一声长喝,五支短箭同时离弦,朝着陌天黎射去。
更奇怪的是,这五支箭快慢方向各不一样,有的直线射出,有的划着轻微弧线,还有如同螺旋一般旋转前袭。
一招拆成五击,全部攻向陌天黎左侧。
陌天黎眉头紧锁,眼下他只有一只手能用,如果御气化作屏障,恐怕无法阻挡这五支锋利的短箭,只好低身避开第一支短箭,借着腰部弯曲之力翻转身体,从后四支短箭中间的缝隙蹿了过去。
这一下翻腾巧妙华丽,但其实险象环生,那四支短箭擦着他腰部、手脚几寸飞过,其中还有一支划破了他的衣服。如果刚才的闪躲稍差毫厘,陌天黎难逃中箭之灾。
上官胜一击未中,依样画瓢再次施展一轮箭阵,这次射出的数量更多,十几支短箭连续不断朝着陌天黎袭去。
有了刚才的现象,陌天黎提早作出防备,御气急速游走,即便如此还是十分狼狈,支支短箭逼得他只能奔命。
上官胜选择这样的打法,是掐准了陌天黎左臂的伤势,虽然手臂的外伤不会对灵力强弱造成影响,但却制约他的出招,毕竟陌天黎现在只有右臂抬得起来,靠一只手招架零碎的攻势,显然是不可能的。
骤雨一般的灵箭打得陌天黎手忙脚乱,他身法再如何迅捷也难免露出破绽。坚持了片刻,他背上和腰上分别中了三箭,好在提前御灵护体,才不至于受重伤。
他知道再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在瞬息之间找准一个空隙,猛然轰出一拳,灵力波直冲对方正面。
“单凭一只手也想反击!?”上官胜一直留着他右手动作,以逸待劳,轻松挡住了他这击拳力波。
陌天黎后招跟至,腾空飞起两脚,连环踹出。
“碰碰”两声,这两记飞踢蹬在上官胜御出的气盾之上,如同踹在墙面,后者纹丝不动,借机用灵力盾发出反弹,震得陌天黎向后退了十丈。
陌天黎借灵之物是双拳,腿法的施展非他所长,这一轮攻势果然没能奏效,反而在快速后退时脚下不稳,摔倒在地。
瞬息万变的交手中最忌惮失去重心,上官胜口中发出“哈”的一声轻笑,身影随身而动,在空中划出一道完全违背惯性的弧线,从上往下踩落。陌天黎就势往旁侧一滚,上官胜双腿踏在地面,居然把平地踩出几道裂痕。
陌天黎又一次化险为夷,但身体在高速失衡的情况下再无法借力翻腾,余光看见上官胜如雷霆一般逼近身前。
绝境之中别无他法,唯一能够招架的右拳贯入灵力,一拳击出。
一只手臂能够变化的招数实在有限,这一拳还是被对方识破,上官胜一爪扣住他的拳头,眼神中露出胜利者的喜悦,仿佛在说:“到此为止了!”
然而让他没有料到的是,明明陌天黎这一拳被他握在手中,但陌天黎拳到半路之时,另外一股拳力从不同的方向分离出来,结结实实打在他下巴上。
一拳分出两股力道,即便上官胜身经百战,也未曾见过这么离奇的招数。
下巴遭受的重击让他牙齿咬破了上唇,但相比于疼痛,这一击的失算让他更加困惑和惊慌。
“你是如何做到的!?”
陌天黎不言不语,并非故弄玄虚,而是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如何能够将灵力和拳路完全分离。要知道念力很强的修灵者可以同时操控好几波灵力,但也无法做到出招的方向和灵力击出的方向各自分离,就好比一个人瞳孔直盯前方时,他的余光不可能同时转向两侧,这相当于元神被分成两半,念力再强也不可能做到。
而陌天黎刚才偏偏做到了,他明明是一击直拳攻向上官胜胸前,但拳到半路时,拳头的灵力波却分离开来,朝着斜上方飞出,看似是一拳击出,其实是双拳齐下。
上官胜猝不及防中了一拳,感到下巴骨头都要裂开,心境更是大乱。他原本死死针对陌天黎独臂的劣势,可这样看来,陌天黎独臂和双手并没有什么区别。
也许是觉得刚才发生的事情太过蹊跷,上官胜再次试探,他先是一击灵力斩逼得陌天黎不得不侧身闪躲,这样左臂不得不暴露出来。上官胜闪身上前,一把扣向他手腕。
陌天黎再次出拳,结果还是一样,他拳头明明在上官胜控制之下,灵力波完全摆脱原本路径,这一次是正中上官胜小腹。
上官胜连退数步,吐出一口鲜血,颤声道:“这不可能!”
对于自己体质上的异怪,陌天黎早有察觉。云阁遴选时,探灵石一度没有察觉到他的灵力,指云台听道博弈时,他曾运用灵力在石桌上同时落下两子,之前的万宗大会,他又在比斗中一心二用。这些事情他顺其自然就做到了,所以最初并不觉得多么奇怪,但从其他人的反应看,绝对是极其反常的天赋。
上官胜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后背受伤之后已经丧失了优势,下巴和小腹分别再中一拳,现在反而成了落于下风的一方。
陌天黎深吸了一口气,这一口呼吸既是在蓄力调整,也是鏖战之后嗅到胜利气息的欣慰。
接下来,轮到他主动出手了。
灵力运转让身体势能达到最大,随着双腿的蹬地,陌天黎急速冲向对手,右拳开山破路,势如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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