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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按照菀菀的吩咐,到了膳房,把事情给交代给了大厨金胖子。
锦绣刚到了膳房门口,大厨金胖子老远就出来,在门口相迎,一脸谄媚说道:“今儿个姑娘不当差吗?怎么有空来我这小地方?现下有些匆忙,姑娘没提早让小宫女来打个招呼,我也没来得及给姑娘弄些点心,属实招待不周了。”
作为宫里膳房的老人,金胖子可是无利不起早的人物,他知道锦绣是陛**边得力的宫女,自是不敢多加怠慢。
他对着锦绣说完,转身就对打杂的小太监骂骂咧咧说道:“什么眼力见,没见你锦绣姑姑站门口半天了,还不快拿张凳子,沏上一杯好茶伺候着。”
锦绣连忙制止了他,说道:“茶就不必了,我今儿个还当着差,不能多留,这趟是替我家娘娘传个话,她想用厨房做个膳食,你好生准备着。
让他做好清场和准备材料的工作。
金胖子乍一听到锦绣姑娘的吩咐,也以为是德妃娘娘想要给陛下备膳,连忙一叠声称是。一个转身就开始风风火火召集膳房的太监开始清场,准备材料。
这厢,着实把锦绣逗笑了,这金胖子做事还是这样着前不着后的,回到了钟粹宫向菀菀复命后,便随着菀菀到了桃林。
此时正是桃花满枝春意闹的好时节,落英缤纷,暖暖的阳光洒落在枝头,把一丝俏皮也带到了女子们的眉梢,好像自己也融入了这春天。
菀菀伸出如白玉般纤细的手指,抚摸着桃花绯红的花瓣,轻轻柔柔摘下饱满的花朵。
美人素纱轻挽,娥眉黛眼,锦绣看呆了,好半晌才回过神,连忙上前帮忙。
不多时,主仆二人的篮子里便采足够了的花。
等一切准备好了,菀菀换了身轻便的宫装,径直就去了膳房。
膳房内金胖子严阵以待,德妃娘娘现在可是宫里炙手可热的宠妃,他自然上心。
他做好了掌勺的准备,毕竟之前来膳房的主子们大多都是动动嘴皮子,指挥他们干活,最后呈献给陛下。
所有人都以为菀菀只会动动嘴皮子,最终动手的还是厨房里的人,要么是那群老嬷嬷。
等到菀菀真的动手后,众人才发现,自己又想错了。
菀菀自幼便知道自己有一天会入主中宫,家中长辈都以母仪天下的标准培养她,诗词歌赋,掌家下厨,针线女红都十分娴熟。
虽然入宫后不受宠爱,也就歇了讨夫君欢心的心思,从未再下过厨,但是底子还是在的。
她的动作说不上赏心悦目,可却真正实打实的在做着饭菜,不是敷衍,那眉眼里含着认真和专注,好似这是一个神圣而不可侵犯的事情。
让旁边的人看着,不知怎么,有些不是滋味。
锦绣恐怕是这群人里心思最为复杂的一个,她是确定菀菀为和亲公主后才安排过来的,以前菀菀的生活她大概也能猜的到。
宫女生出来的公主,在这后宫里会得到怎样的蔑视。
她看着菀菀这般熟稔的动作,脑海中却已经可以联想到以前幼小的公主是怎么样生活的,恐怕比起她们这群宫女还要不如。
这边,秦斯寒今日朝堂无事,便提早下朝了,他带着常碌在宫内闲逛散心,走着走着,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钟粹宫。
当秦斯寒看到钟粹宫的匾额的时候,脸色沉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一时失了智走到了这里。
不过来都来了,总要进去坐一坐,免得朝堂之上那些大臣三五不时的旁敲侧击,直言进谏。
他没有事先派人过来,走进殿内,便发现这钟粹宫内,竟然只有几个小宫女和太监守着。
身为主子的菀菀不在宫殿内,也瞧不见人。
他沉着脸,低声问道:“娘娘人呢?”
小宫女匍匐在地,颤颤的回答道:“陛下,娘娘在膳房。”
秦斯寒皱着眉,转身拂袖而去,本来想回寝宫休息的。但是想到菀菀这几天的怪异举止和宫内流言,他脚步轻缓一顿。
他对常碌吩咐道:“领朕去膳房。”
在常碌的带领下,秦斯寒第一次走进了膳房。一步步靠近,那厨房内的模样也收入眼帘。
菀菀一身素净的浅蓝纱裙,把锅内的东西给取出来,摆放在白瓷盘内,眼底笑瞧着比昨晚上那虚伪的笑容要真切的多。
翠绣站在一旁感觉不对,回过头,把眼睛都瞪大了几分分。
她有些哆嗦,想要开口,却被秦斯寒轻飘飘的一瞥,有些警告的意味。
菀菀没有发现这小厨房内已暗藏汹涌,专心的做着这件事,等摆弄完一切,转身后才发现秦斯寒的到来。
她眼底划过错愕,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弯腰行礼:“陛下万福金安。”
秦斯寒的视线落在她手中其貌不扬的粉色面团上,挑高了眉。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精致地方,就是个普通的桃花糕。他瞥过菀菀,淡淡道:“起来吧。”
收拾干净又整洁的厨房,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嘴畔浅笑时的暖意思,跟他曾经想象过的场景一样。
秦斯寒心底百味陈杂,他神色淡淡,同之前一样平静。只是这场景,还有这般想要停留的想法,让他知道自己并没有那么淡定。
他转身,低声道:“端到大殿用吧。”没再说些其他。
没见过两个人相处模式的众宫人有些忐忑,看起来自家陛下像是怒了,又好像没有。菀菀的唇抿了抿,让翠绣把东西端上,跟在秦斯寒的身后。
大殿宽大的桌上仅仅只摆上了这一盘十分普通的桃花糕,就陛下的膳食标准开始,确实太寒酸了些。
菀菀本来想要吩咐金胖子给陛下再上一些吃食,结果秦斯寒摆手制止了她。“朕今日没什么胃口,不用再备其他,就这盘桃花糕即可。”
秦斯寒望着菀菀,她用那莹白如玉的手指把那桃花糕夹到了他的盘中,粉嫩嫩的颜色倒是极为衬她的肤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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