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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就是我们之前说好的吗？千年时间我应你之劫，千年后，你将机遇如实说出。”
“是呀，我们说好的。”菀菀在帝辰司怀中蚊声细语，让帝辰司一时间没有听清楚她说了什么，想要问什么，但是胸前心口的位置突然被什么东西沁湿，有些不舒服，也有些温热。
将人放在凳子上，抬起她的脸，菀菀的脸上早已泪痕斑斑。
帝辰司食指划过菀菀脸上的泪，放入口中，微咸，“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你眼中看见这物，但却从未问过你，这是什么？”
“眼泪。”菀菀看着帝辰司缓缓的说道。
帝辰司皱眉，双手重新负在身后，“为什么有眼泪？”
“眼泪分很多种，有喜极之泪，有悲伤之泪，有幸福之泪，有痛苦之泪，有哀伤之泪，有委屈之泪，有庆幸之泪，有爱之泪，有恨之泪，有悔之泪，有怨之泪，脆弱之泪也有不甘之泪，反之种种，数之不尽。说之不完，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人，拥有眼泪。”
“有些咸。”帝辰司看着菀菀说道，随即又问，“那你，这是什么泪。”
“咸吗？不，眼泪只有两种味道，苦，甜……却唯独没有咸味。而且，我这是纯粹的生理性眼泪，因为我摔疼了，因为疼，所以流泪。”最痛一句因为疼，所以流泪，菀菀说的时候，心痛的厉害，眼神也越发让人看不明白。
“苦……和甜？！”帝辰司有些怀疑的看着菀菀，“明明就是咸的味道，为何不是。还有，生理性眼泪？！摔疼了？！”帝辰司看着菀菀孱弱的身躯，以人的灵魂修炼，尽管来到魔界或是仙界，她的身体本身强度就没有纯正的魔和仙强硬。
“人类的灵魂就是孱弱，就算修炼得到机遇飞升仙魔两界依旧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是呀，所以，我真的很怕疼，怕的要死……真的很疼……很疼很疼……”菀菀伸出手，搂抱住近在咫尺的帝辰司，将头靠在他的腰间。
抱得很紧，语气中带着娇气，但眼神泛着悲伤。
“你以人之魂魄修炼本就比寻常仙魔要难上数倍，再加上你又是仙魔同体，修习仙家之术压制身体的魔根就更是艰难，如果这点痛都无法忍受，你又拿什么毅力修炼位列上仙金仙之位。”
帝辰司清冷实事求是的话不自觉的带着一丝严肃，但此时菀菀却从他腰间抬起头，“夫君，我不是你的弟子，我不是在你这里寻求修炼之术，我这千年时间是你的妻子，是你要学会保护守护的人，就算你说，你从来不会守护保护任何生灵，但是，这千年开始，你要变一变，因为，我就是不想学，我就是怕疼，这千年的时间，我就是要你保护，守护我，因为，我是你的妻子！是你要守护千年的人！至于千年后会如何，那就等到千年后再说吧！天道有云，一切随缘。”
帝辰司看着腰间抬着头看自己的菀菀，突然眉头已经打了无数疙瘩，就在他想要出声拒绝的时候，菀菀笑弯了眉眼，食指在面前左右摆了摆，“夫君，我的身份不是弟子，也不是你辈分之下的金仙上仙的仙家之人。我，是你的娘子。这一点你一定要记牢了，时时刻刻记在你的神魂之中，绝对不能忘。”
帝辰司未出口的话在菀菀倔强的眼神中，终于还是没有出口，但是想要助她成仙的承诺，他一直记着，这是还她的因果，但是，此时看着菀菀，帝辰司深知，这个承诺只能留到千年之后了。
见帝辰司不在说什么，菀菀笑着再次抱紧他的腰，“夫君，带我去看莞昙宴吧！我想看看。我怕。过了这个地方，以后就再也看不见了。”
“三界之中瑰丽奇景何其多，为何你总执着于莞昙宴。”
“万千美景再多，但是莞昙宴却也只有一个，每一处的景致都是独一无二的，没有重复，也没有相同，就算有雷同，但是那也不会是真的莞昙宴啊！我不想错过和你路过的每一处风景，我希望，每一处风景之中，都有我们的足迹，我，想和你一起看。”
最后一句想和你一起看，菀菀带着祈求期盼的眼神望向帝辰司，看着这样的菀菀，帝辰司突然之间万语千言皆化作虚无，点了点头。
“有你在，你拉着我就好了，累了，我就让你带我回来……可好？”
帝辰司点了点头，拉起菀菀准备带她前往岚家封底的时候，却被菀菀拉住，“夫君，我还未给你束发了！”
帝辰司有些讶异，但还是被菀菀拉着坐下，然后转身到他身后，青丝穿过象牙梳，墨黑寒冷，发丝和人一样，都是寒冷冰沁的。
“夫君，我在人间的时候，为你做了好多好多衣服，以后，你穿我为你制作的衣服可好？”
“衣服？”帝辰司眼神平静的看着窗外的上玄月，听着窗外晚风吹动树叶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宁静突然降临，那种宁静和他打坐参悟时的宁静不一样，但是哪里不一样，他说不上来，似乎，多了一股暖香，让人觉得充实。
“好吗？”
微微出神的帝辰司在菀菀再次的发问中回身过来，轻轻的应了一声，“嗯。”
简单的回答却让菀菀从身后弯身抱着了帝辰司的脖子，脸颊相贴，一冰冷，一温热，都肌如凝脂，菀菀笑道，“夫君，我心悦你”
“什么意思？”帝辰司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菀菀，近距离的看着转头，面对面，鼻尖相对，这么近的距离让帝辰司就这么毫无预料的看尽了那一双眼睛了似乎看满了灼灼桃花的眸子，清润黝黑，里面似乎满是生机与凡间曾见过的百里桃花，美得让人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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