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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语气弱了几分，但后半句却说的不容置疑，整句话的语调都很自然，一点都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眼里匍起的水雾甚至让我觉得她还有点无辜。
在我的印象里，晚瑜一直是个大大咧咧的姑娘，从她平时的打扮上就能看出她是一个活泼开放的人。
不仅如此，她还是一个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最主动的那个人。
我们做的第一次，就是她主动提出来的，虽然过程中享受的是我，但如果没有她的许可，我是绝对不敢对她的身子动什么歪心思的。
因为我也是第一次，相比于没有经验，我更没有太大的欲望。
我不知道分手后晚瑜过的是怎样的生活，在哪里工作，有没有男朋友……
但就凭这次和上次的见面来看，她还是她，一点都没有变。
是啊，家境富裕又天生丽质的大小姐，怎么可能会和我这种普通人一样，一毕业面临的就是社会的毒打，几经消沉后，一点一点地被生活磨平棱角。
她的生活一定是顺风顺水，不管是事业还是爱情，分开后我一直都这样认为。
所以当得知她怀孕后，我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惊讶，当她说是我把她肚子搞大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她想要我这个前男友来当接盘的备胎。
“行，你说是我的，那证据呢，你连个合理的解释都没有！”我努力镇定自己的情绪，尽量使自己能够心平气和。
但事实上我的情绪早就炸了。
她咬着唇看着我，两颊有些微红，沉默了一会儿，她道：“一个半月前，我找你，在你家的时候，我和你做了。”
这下轮到我沉默了，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那次和她见面，我们晚上一起吃了顿饭，一开始我是没打算喝酒的，可她偏要喝，结果后来喝断片的却是我。
是的，我虽然烟瘾不大，但喝酒这块却遗传了我那个嗜酒如命的老爹，虽然酒量不算小，但一喝就停不下来，可以说是逢酒必醉。
喝醉后发生了什么事我就全都不知道了，只知道第二天下午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家里的床上躺着。
我老妈说，是晚瑜把我送回来的，而且她也在我家住了一晚，不过她是住在客房里。
醒来后的我记得清清楚楚，我当时身上还穿着和晚瑜白天见面时的那身衣服，身上黏巴巴的，一股酸臭味，不仅澡都没洗，连内裤都没有换。
而且当时我的父母都在家，我家里的房子也比较老旧，墙壁的隔音效果一直很差。
如果真是她所说的那样，我实在不敢想象她是从哪里来的魄力和勇气半夜偷偷爬到我的房间里，和那样糟蹋的我进行了什么。
所以我觉得我们之间根本就不可能会有机会稀里糊涂的发生什么。
她眼神一直在我身上停留着，直到注意到我脸上不敢想象和嫌弃的表情，她才垂下眸子，轻声道：“就是你想的那样。”
“那么寒碜的条件和地方你都能做？”我下意识地说了出来。
“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不介意。”
话说到这个地步，事情差不多已经水落石出了。
我不是个喜欢说谎的人，晚瑜也不是。
可我还是觉得荒谬，身为当事人的我就像个傻子一样。
于是我仍旧在坚持：“当时我醉成那个吊样子，怎么可能会和你做？”
我丝毫不介意在老赖的办公室里说出这样的话，因为这时的我心态已经炸了，完全忽略了身旁除晚瑜以外的人。
男人喝醉酒后那方面是会受到影响的，学生理的时候，我们问过老师，老师解释说因人而异，但大多数人都是很难起反应的。
以前我实习喝酒的时候，老赖经常劝我少喝点酒，他说喝太多会影响男人那方面的功能，我只当这话放屁。
可现在，我无比相信这个科学道理。
“只是很难，又不是不可以。”
她的声音已经轻到不仔细听就听不到的地步了，可这狭小的办公室里不是她出声就是我出声，想不专注听都难。
我确信赖老头也能听清楚。
因为在晚瑜说出这句话后，他就带上门悄悄地走了出去，老脸红的一批。
他虽年过五十，但耳朵并不背。
关门的时候他还看了我一眼，从他那饱含情绪的眼神里我可以看出，他已经十分确定晚瑜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这个好学生的了。
除此之外，他眼神里还带着斥责，意思就是就让我负责呗。
“想不到你会的还挺多的啊。“我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不明所以的讽刺。
“从你手机里看的。”
“我手机？”
“浏览器的历史记录。”
“操！”
“我觉得那视频里的人技术还不如我，虽然我不熟练，但还是成功了。”
老赖头走后，她没有了顾忌，声音大了许多，脸也不红了。
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当着我的面，无论多臊的话都能说出口。
我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聊下去，可她却不肯放过我。
“彭野，你真的不行，和第一次比差远了，我觉得你有必要去看一下男科。”
“……”
麻了，如果她还是我的女朋友，我保证当场不要脸一次。
换做任何一个男人听到女人对他亲口说出这样的话心中一定都是满满的挫败感。
她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想法，身子贴上我不说，胸前是柔软还故意往我身上蹭了蹭。
我一把推开她。
但推开后我就后悔了，我真是脑子瓦特了，她现在可还怀着身孕呢！
她没有生气，语气依然温柔：“你不相信我也没关系，反正再过一两个月就可以羊水检查了，到底是不是你彭野的，到时候做个亲子鉴定就真相大白了。”
我没有回应，已是默认。
事到如今，我已经十分确定那孩子就是我的了。
我只想她把孩子打掉，而且越早做人流对她的伤害就越小，倒不是我不心疼我的骨肉，对于早已经分手没有瓜葛的我们来说，这个孩子肯定是不能生下来的。
打掉孩子，对她，对我，这都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而且也最负责任。
可我看她犹豫的眼神，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居然觉得她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果然，她问我：“彭野，你想要这个孩子吗？”
我看到她眼里有期待。
直到这一刻我才意识到，她可能还是喜欢着我的，要不然也不会主动和我做第二次。
我摇了摇头，她立即摆出一副看渣男的表情。
“好啊，彭野，看来你们男人都一路货色，爽完了就想撇的一干二净，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爽的明明是你……”
她立即打断我：“姑奶奶我捣鼓了多长时间，你丫的才坚持几分钟心里没点逼数吗？”
我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这样的话，这和她的气质明显不太搭，可我居然觉得一点不别扭。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我忽然有了戒酒的想法，但很快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辈子都不可能戒酒。
我看着她，语气平静地说道：“所以你觉得这个孩子该生下来是吗，那到时候谁来负责这个孩子？”
“你养不起我可以养。”她没有退让的意思。
我真的很无语，这根本就不是养不养的起的问题。
我手按在她的双肩上，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道：“晚瑜，我们已经分手了。”
周围安静了。
房间里回荡着的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声。
我们都沉默了好长时间。
这段时间里她的心情可能平复了，而理清来龙去脉后的我则是更加崩溃。
她根本就不知道我白天经历了什么，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感同身受，肯定还会骂我渣男。
今天绝对是我一生中最糟糕烂透的日子，我好想现在全世界的人都消失，只剩下一个我，然后我对着自己破口大骂，让全世界都听见。
我急需发泄，可现在站在我眼前的是一个怀着身孕的女人，就算我再忍无可忍也是不能冲她发脾气的。
但我也快崩不住了。
如果现在能一死了之那简直最好不过了。
她终究是妥了协，强颜欢笑着：“我听你的，孩子是你的，你不想要，那我也不能死皮赖脸生下来。”
我嗯了一声，打开门准备出去，顺手拿了老赖桌子上的一包烟。
她喊住我：“你明天陪我一起吧。”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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