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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现场的痕迹，姜八斗断定是凶案无疑。
“凶手很狡猾，应该就在谢家这群下人中间。”
姜八斗不知道凶手和谢小姐有什么深仇大恨，下手不留余地。
约莫一刻钟，谢家管事带着两个丫鬟和两个婆子在门口处等待。
“谁是最先发现尸体的？”
姜八斗擅长观察细节，丫鬟婆子眼神飘移不定，很可能知道点什么。
“回大人的话，是奴婢。”
最先说话的是个穿着红袄子的姑娘，是谢小姐的丫鬟桃红。
“小姐自从回到老宅后，更加不安。”
最开始，桃红和另一个丫鬟绿柳轮流值夜，后来不知为何，二人被撵出来。
“小姐晚上经常胡言乱语，要求奴婢不得打扰。”
绿柳接着春红的话头解释。
昨夜，二人的确听见响动声，但是都没在意。
“小姐总说，这几日，她和怨鬼的恩怨要了结。”
谁想到，小姐想不开，竟然朝自己扎刀子啊！
绿柳用帕子抹眼泪，坊间传言说什么厉鬼复仇，都不是真的。
“朝着自己扎刀？”
姜八斗嗤笑，丫鬟很聪明，知道带节奏。
他破过多少奇案，还真没见过朝着自己扎刀又拔刀，再扎进去的。
那得多疯啊。
是自己扎刀，还是他人扎刀，只要看伤口，一看便知。
简单问过几句话，谢家下人回答出奇一致。
“把谢小姐的尸身抬回衙门。”
姜八斗简单问几句，没有多纠缠，把人全部带离谢家。
等到衙门，他看到仵作的工具还在，招呼师爷和官差打下手，为谢小姐验尸。
“谢小姐有无婚配？”
一个小丫头，也才十八，遭遇残忍杀害。
如姜八斗推断那般，从刀口看，她受到二次伤害。
第一刀不致命，凶手不满足，拔刀以后再次扎入，并且比之前更狠。
“您是如何推断的？”
谢家事，他们不得而知。
师爷和官差看不懂，但是冲着姜八斗熟练的操作，他们都很信服。
“很简单。”
被扎刀伤口向下，而自己扎自己，通常伤口向上。
这个姿势，与握刀人的手法有关。
拔刀再插入，伤口有捅伤还有割伤，可见是用了力道的。
“行凶者未必只有一人。”
姜八斗毕竟不是仵作，无法做出更详尽的伤痕鉴定。
不过，看谢家人的反应，多少得知点内情，相互隐瞒的几率很大。
如果开堂问案，肯定要找个突破口。
第二日辰时正，衙门开堂问案。
还不到时间，边城百姓听到风声，已经把衙门挤到水泄不通。
姜宝珠手拎着食盒，被阮绵绵的丫鬟红绸发现。
“宝珠，跟我来。”
知府衙门前后衙相通，如果姜宝珠想看审案，她可以带路。
“天明时分，沈大人离开了，我家小姐还没来得及感谢。”
请沈大人诊治，他们没给诊费，欠下一个大人情。
“没给诊费？”
沈大人是医者，来看诊白来一趟了？
“是啊，沈大人一看就是不为金钱所动的人。”
给钱，是对沈大人的亵渎。
红绸认为谈钱太俗气了，她家小姐也是这样想，所以正在为如何报答绞尽脑汁。
姜宝珠沉默，其实沈大人把银子给了她，恐怕是真正的两袖清风。
她开口帮着要钱，又不太好意思。
“人情既然欠下，再不给诊费，岂不是欠下更大的人情？”
姜宝珠委婉地提点，规矩是规矩，人情是人情。
“对了，我爹昨晚一宿没睡吧？”
姜八斗最喜欢吃猪肉大葱的包子，喝上一壶碧螺春。
姜宝珠起早准备包子粥饭和小菜，在开堂之前，想让爹爹吃一口热乎的。
“宝珠。”
阮绵绵把食盒交给红绸去办，对姜宝珠真心道谢。
“如果不是你去送信，沈大人不会来救治我爹。”
阮知府还没醒，但是眼皮动了，这是好征兆。
阮绵绵倒是想亲力亲为，奈何她是女子，诸多不便。
这期间，一直是姜修武在身边照顾。
“你可知沈大人喜欢什么？”
救命之恩，给多少银子都不为过。
阮绵绵只怕送不到点子上，被沈淮容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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