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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酸痛,相信很多人都曾经经历过,特别是在跑完一千米或者八百米之后的第二天。
医学上,这种酸痛被称为“延迟性肌肉酸痛症”,是肌肉中缺氧合成的乳酸导致的。
许多意志不坚定的健身者,常常不是因为锻炼时的辛苦,而是在这种锻炼后的酸痛中放弃了健身。
好在,精神病院里也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干,一成不变的幻境带来的无聊,比这种酸痛更甚。
“啊,好痛~”
紫上刚刚按压一下小腿,就感觉到发力的手臂跟被按的小腿都同时传来了刺痛。
“唉,看来还是不能急于求成啊,再这样下去怕不是要横纹肌溶解了。”
于是,她不得不减轻了锻炼的强度。
就这样,不知不觉中,到了一天的洗漱时间。
关押她的病房被打开之后,又是两名不认识的女性护工,正在走廊等待着她。
看到紫上出来之后,护工们便一左一右地按着她的手臂,把她带到了盥洗室。
在护工们的监视下,紫上用一种材质相当柔软的安全牙刷刷完了牙,洗脸甚至没有毛巾。
“那个,我想问下我可以洗澡吗?我身上出了很多汗……”
“不行,你每三天才能洗一次澡,你前天已经洗过了!”
这其实还算合理,毕竟精神病院里的人那么多,需要护工监督洗澡的人也不少,一个个轮流洗澡,三天一次倒是也很快了。
“噢,这样,我还有一个问题……”
紫上本来还想询问更多的信息,却被护工无情地打断了。
“该吃早饭了,114514号!”
………
痛,又是一阵酸痛。
还有那熟悉的白光,这是病房里白天开着上白炽灯。
紫上回过神来时,她又躺在了自己的病床上。
“f哔!”
她的嘴里不禁喷出了f开头的单词,记忆又一次忽然中断了。
不过,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发现精神病院下药的这回事了,自然不可能毫无准备。
她伸出一根小拇指,在自己的后槽牙里挑出了几缕食物的残渣。
她仔细地分辨,好让自己知道早餐到底吃了什么。
肉丝,湿漉的面包屑,还有一片茶叶。
失忆前的她应该是故意藏了这些小小的残渣。
根据这些信息,她仔细地回忆着自己失忆的时间。
“今天还记得自己被两个人架着去吃了早餐,昨天却连吃没吃都不记得了……我应该是最后喝茶的,所以跟失忆有关的药是放到了茶里吗?”
“根据最近进食之后的反应,我估计早上他们下的药都是会导致丢失记忆的药物,而晚餐则是放了类似安眠药的东西,会让病人吃完饭不久就睡着,察觉不到两种灯光的切换……”
问题在于,如何让自己不再丢失记忆?还有服下了安眠药之后,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什么?
紫上已经几乎快忘记了天狐的试炼这么一回事,她再全力以赴的寻找离开这个鬼地方的办法。
………
某日,大约是晚上。
门外的护工敲了敲房门,把盘子递了进来。
紫上面无表情地接过之后,就来到了自己的病床前。
她没有急着行动,而是等到门外护工的脚步声渐渐走远,直到彻底听不见之后,才把判定为下了安眠药的三明治,扔到了马桶里,冲入了下水道。
然后,她又回到了门口,挡板打开后外面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迅速吃完了食物。
过了一段时间,有人把吃完的盘子从挡板处收走了,也没有发现紫上并没有把最关键的安眠三明治给吃掉,就离开了。
护工们太松懈了……毕竟她们从入职以来就没有遇到过尝试规避服用药物的病人,除非紫上的事发了,否则以后也不会检查病人到底有没有吃药。
到此,一切都在按照紫上的计划进行。
接下来,就要看看,吃下安眠药昏睡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
安静,地上掉了一根针都有回声的安静。
周围的病人此时都因为安眠药昏睡了过去,在紫上这里已经听不到任何的一点声音。
只有头上白炽灯,在隐隐发出电流细微的嗡鸣声。
终于,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
紫上调整了自己的表情,尽力把自己的脸埋在枕头里——装睡的话,眼睫毛是会因为眼皮抖动而微微颤动的,有心人仔细检查的话,有可能会发现这小小的细节。
当然,除非她在别的地方露出了什么马脚,别人也不会优先观察眼睛了。
“要把她翻过来吗?”
一个还算熟悉的女声在紫上的身后响起,应该是这几天照顾过她的某个护工。
“不用了,这样也行。”
这个声音,紫上就更熟悉了,是她现在的主治医师,伊蒂斯医生,一股伦敦味的口语。
她们动作利索地剥去了她的衣服,开始了仔细地检查。
“这是要干嘛?检查身体也不用这样吧!”
紫上在心里吐槽着,怪不得不用翻面呢!
她们一边给紫上贴着某种仪器,一边谈论着有关紫上的讯息。
“114514号最近有没有出现什么异常?比如说对你们有没有表现出暴力倾向?或者那方面的攻击?”
“呃,暴力倒是没有,不过……”
护工的声音带着尴尬。
“这几天,听那些同事们都说,经过这家伙的房间的时候,经常看到她气喘吁吁的,好像每次都在做什么剧烈的运动一样……”
“而且,她还申请了很多的水……还有纸巾……”
护工生怕伊蒂斯医生听不懂这么含蓄的说法,还用手指比划了某种特别的动作。
“嗯,毕竟年龄到了,总会有这种烦恼的。”
伊蒂斯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也没有太过在意。
“她自娱自乐,也比到处找人(哔哔)好,起码不会给我们添乱。”
“嘿嘿。”
护工也笑了,
“就是不知道这个小妞,十岁之后就一直待在精神病院,连个男人也没见过,是怎么一天玩到晚上的。”
“嗨,你这说的,精神病人的想象力可丰富了。”
伊蒂斯医生想起了什么,“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知道霓虹那边的妖怪的呢!也许精神病都是这样,天赋异禀的吧。”
她们两人就在这种轻松愉快的谈话中,敷衍地完成了对紫上的身体检查,然后就带走仪器,关上门走了。
本来,她还以为自己的脉搏、心跳、呼吸跟眼皮的抖动会引起医生的注意的。
但是从事实上看,还是她多虑了。
毕竟,精神病医生还是更专精另外的一个方面,外科什么的也许不是那么精通……
事实上,这种例行的检查都是形式主义的工作,如果可以,只需要在表格上全部写一个“a”,这样连检查都不用检查了,也没有人会发现她们摸鱼了。
“这样看来,晚饭里的安眠药主要是用来方便这种检查的吗?”
知道了晚上有时会有开门的检查之后,一个逃出精神病院的计划,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现在,还不是时候……”
夜光灯幽暗的光芒下,紫上翻了一个身,红色的瞳孔里,反射着渴望自由的光芒……
“耐心,要忍耐……不会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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