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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上天的眷顾,自然是要留着“享用”的了,藩王在各种意义上将“龙女”吃抹干净。
作为献宝有功的不死原御守,依旧还是被任命为莆禧城的城主,即刻上任,紫上和小白、除妖师洛璃则以不死原随从的身份出发上任。
至于稻禾真衣,为了查明姐姐死亡的真相,选择留在北王城。她姐姐的死因也受到了岛津贺的关注,派出贴身侍女佐佐木颍带队协助调查。
另外,北王城城中的巡逻者明显变多了起来,以上百名同心将城池中的不同区域人为地分割开来,严禁流言传播,一旦发现带着斗篷的黑衣人,可立即处死。
这些举措明面上让反对藩王的声音日渐式微,而在太阳招摇不到的暗处,却有着汹涌的民意在不断流动。
当然,这一切暂时都与紫上没有什么关系了,她要离开这里,从北王城的港口出发,顺流而下,前往位于北王城西南方向的临海要塞,莆禧城。
……
从北王城到莆禧城的时间,比紫上想象中要长很多。
当她在船舱中被唤醒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变暗了,明明出发的时候还是正午。
沿岸的海洋远比想象中的还要平静,咸腥的海风却带来一阵又一阵的余热,如果朝着更西边的远处眺望,甚至还能看到一座正在流出熔岩的活火山。
“这里也太热了吧?你们为什么要在离火山这么近的地方建城啊?”
紫上无力地扇着风,有种想要光膀子的冲动。
“建设城池不一定是因地制宜,有些时候,我们总是不得不选择一些糟糕的地方建城,这都是出于军事战略的目的。”
不死原御守简单地解释了两句,随即将视线转向眼前。
在码头前往莆禧城的必经之路上,有一辆通体漆黑,没有装饰的轿子正停在正中间。
霓虹国地区多为崎岖的山地,再加上本地马非常低矮孱弱,所以马车并不是常规的交通工具,只有如同藩王、幕府将军那种级别的贵人,才有机会获得蒙古或者东方大国的优质马匹。
身份没有那么高贵的达官贵人,一般就是用眼前这种人力轿子出行的,而没有装饰的“墨车”,又是权贵的等级象征。
“咦,这不是墨车吗,这是哪位大人物专程在这个地方等我们啊?”
不死原御守故作疑惑,大声地问道,生怕里面的人听不见。
谁知道,里面的人还没有出来,在前面守卫的武士倒是先过来了。
她全身覆盖着赤红色的甲胄,这种盔甲被称作“胴丸”,曾经是下级武士才会穿的铠甲,但是这会在武士这个阶级中已然广为流传了。
所谓的“胴丸”,就是“包裹身体”的意思,不过这个时期的胴丸非常华丽,增添了不少的配件,而高级的武士常常会私人订制铠甲,以盔甲的不同来凸现自己的身份地位。
眼前的这个女性武士便是如此,虽然铠甲应该是保护身体的道具,但她却将一些部位镂空,露出了自己白皙姣好的肌肤。
不仅皮肤白皙,而且容貌也是非常精致,事实上,霓虹的女性武士往往都是非常漂亮的,如果长的不漂亮,就无法被选为武士。
这个时代的霓虹,不管是哪一个地方,都是男尊社会,女性的武士往往都是高位者的附庸,就好比佐佐木颍一样,白天日理万机,晚上还要侍奉藩王。
眼前的这位应该也是某位达官贵人的禁脔,可以视为贵人的口舌,不死原御守不敢轻慢,走上前去招呼道:
“不知是阁下如何称呼?”
在霓虹,“阁下”这个称呼是专属于被册封的武士阶级的。
“在下不过区区一介家臣,名字不足为道,叫我辛便好。”
她转过身对着不死原御守说道,跟在后面的紫上等人则像空气一样,被忽视了。
“噢,不知辛阁下有何贵干啊?还有轿子里的贵人,应该就是你的家主吧?不知在下可否有缘拜见?”
虽然辛的铠甲很暴露,但不死原御守眼睛不敢乱瞄,非常客气地继续交涉。
“我家家主乃是弹正台弹正尹织田大人,想必不死原大人应该听说过织田大人吧?”
辛挺起胸口,有些自得。
“在下虽然久居岛津藩,但也曾听闻府中织田大人的盛名,不知大人现在是否就在轿中?”
不死原御守继续试探着询问。
“我家主人另有要事,现在轿子里的是织田大人的千金,织田鸢。”
“原来是她!难道是上次跟我们交手之后过来寻仇的吗?还带了这么多家丁!”
听到这个名字,紫上有些担心,在不死原御守身后小声地说道:“要不我们还是跑路吧?得罪了大官就不好了。”
“不急,我也是个未上任的城主,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
不死原御守也小声地回应道。
就在这时,轿子里伸出了一只纤纤玉手,撩开了轿子上遮光用的帘子,一个高挑的长发美人走了出来。
正是之前在去稻禾村时遇到的织田鸢,她依旧是上次的那副打扮,肩膀上的那只猫头鹰式神,还在用血红的眼珠子盯着紫上,让她有些心里毛毛的。
“小姐,您怎么出来了。”
辛看到织田鸢从轿子里出来,连忙迎了上去取,把她护在身后。
“出来见见我爹为我选中的未来夫婿,有什么不行的吗?”
织田鸢用着平淡的口吻说着自己的终身大事。
“啊?未来夫婿?”
这下倒是把不死原御守给吓的不轻。
“是这样的,我家主人私下说了,不死原御守大人勤勉精细,能征善战,能文能武,是少有的人才,恰好又未曾婚配,小姐又到了出嫁的年龄,于是便主张将小姐嫁给不死原大人!”
辛站出来解释道。
“太意外了……能娶到弹正尹的女儿,无异于一步登天,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
不死原御守心中思索,但他终究是一介武夫,看不出里面更深的门道。
“不死原大人,你我结为伉俪,共度余生,可愿意吗?”
织田鸢脸色微红地问道。
“我求之不得啊!”
不死原御守不假思索地点头说道。
“不死原……你可想清楚了,我看这个织田就是看中了你藩王心腹的身份,你可别被利用了!”
紫上看着不死原御守脸上狂喜的神色,还有流出的鼻血,就知道他在想啥了,只好出声提醒两句。
不死原御守是什么身份?一个藩国的臣子,而弹正尹却是幕府权力中心的大官。
转换一下,就好比朝中二品大员觉得一个县令人不错,然后要把女儿嫁给他一样荒谬。
“小姐,不死原大人身边多余的女人似乎太多了,为了不死原大人能对小姐死心塌地,属下以为应当将这些女子通通处决!”
旁边的辛看着紫上,冷漠地说道,看她们的眼神,如同看着虫子。
“误会啊,这几位只是我的跟班罢了,跟我一起到莆禧城上任而已。”
不死原御守连忙阻止,但那边的辛已经将长刀出鞘了。
“藩王岛津贺的前车之鉴岂可不防?他对王妃的冷落可是人尽皆知的。”
站在辛身后的织田鸢也开口说道:“不死原大人既然是我未来的夫君,如果你心里只有我一人,又怎么会在乎几个庶民的性命?”
“你说得对。”
不死原御守点了点头,往后拉开了距离。
“喂,不死原,你什么意思?你该不会真要袖手旁观吧?”
紫上在不死原御守经过的时候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质问道。
“抱歉了紫上,事关前途,我不能出手。”
不死原御守眼中带着一丝愧疚,但手却无情地甩开,然后走到了十几米远的林子边缘,站定后开始看戏。
“我靠你这人怎么这样,亏我还把你当兄弟呢?”
抱怨归抱怨,紫上还是将有些锈蚀的镰刀拿在了手上,戒备地看着眼前的武士。
打就打呗,就算不用全力,三个人还能打不过一个?
“放心,就算不死原御守袖手旁观,我们三个人打她一个也是绰绰有余。”
洛璃也是将自己的伏魔大刀扛在了肩膀上,挑衅地对辛招了招手。
“放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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