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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令翊也拎着北黎一起跟上去。
北黎被他拎人的方式搞得十分恼火，猛拍他捏在自己肩上的爪子，“停停停——放手，你个死狐狸！”
“你干什么，将军已经走了，还拖着我干什么？”
“让你去就去，别那么多话。”
山头上，一窝土匪吵吵嚷嚷的议论着，但也没有一个人敢离开。
林雪姣几人吩咐手下抬走了地上的尸体，仁至义尽顺手就在林子里挖个坑帮埋了。
土匪就是搭伙关系，大多都没什么情义，死的这些山头的人，更不用说了。
没有人想要带尸体回去。
看到容辞回来，嘈杂声一下都消停了。
很快，又看到随后上来的白令翊和北黎。
白令翊的画像没被公开前，泰州的土匪没几个人认得他的。
而认得他的几个头领，像林雪姣这些，自然不会出卖他；剩下的则不会傻到和他作对。
说白了，就是实力不足以承受飞霞山的报复。
以前最凶残的雷虎寨也轻易不敢招惹飞霞山，因为对上的最好结果也是两败俱伤。
自然就再没谁会动这种歪心思了。
唔，在背后口嗨口嗨的倒是很多的。
用术语概括就是: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眼下看见白令翊居然也来了，还是和官府的人。
一窝土匪有点光阵脚。
咋、咋的……怎么官府还是来了！?
楚大人是个硬茬，和以前那些官场废物那是天和地的差距。
他来泰州半年，没有一个山头会不认得他和他身边的四个得力手下。
不过土匪们很快发现只有北黎一人，踮脚伸长脖子再三往下张望。
嗯，就是他一人。
所以就来了他一人喽。
于是大家终于定了定心，没那么紧张。
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交头接耳。
所以，这个小丫头是真的和官府有交情？他们以后真的不会再被通缉了？
白令翊上来了，先是随手把北黎的一扔，然后施施然径直朝会场的座椅走去。
袖袍轻拂过，飘然坐下。
途中经过几个头领面前，他们气矮莫名。
有一个甚至面颤颤，慌张得不行，“白、白大当家……”
白令翊脚下一顿，眉梢轻挑，勾起一弯笑，“原来是邱当家，好久不见。”
“呵呵……好久不见……”
一点都不想见你，最好一辈子都不见。
白令翊过去了，邱当家才死里逃生般抹去额头的冷汗。
林雪姣忍不住笑了，抱拳向白令翊打招呼，“白大当家。”
凌霄、沈嘉月他们也向他抱拳。
白令翊坐着随意地挥挥手，“三位当家，别来无恙。”
三人有很多话想问，不过现在不是好时机，打过招呼就安静站一旁。
看场上容辞，逐一扫过场中的人。
“很好，一个都没有少。”
土匪们头皮一紧。
“我给你们五天的时间，你们回去各自的山头后，统计好你们山头的人数，财物和粮食数量。”
“女人和孩子分开统计。任何人不准再行任何冒犯强迫凌辱的事。”
“谁敢违，你们那个山头就连座杀。”
“统计好了，到时就交给飞霞山去接手的人。”
容辞吩咐着话，平平淡淡的，每一个字却都杀气凌人。
“我与楚大人有协议，你们归我管，从此以后便不再是土匪。”
“官府便也不再通缉你们。”
“进了这一行，你们也别想着不干了。”
“有逃跑或者躲藏的，你们掂量清楚了，有没有哪个本事逃得出楚大人和活阎王的手掌心。”
泰州这半年，如果不是楚峥坚持不能杀光政策，没有一个经过顾云骁出兵的山头能逃出一个土匪。
之前，容辞下山应付活阎王，一枪穿心杀了明张目胆露歪心思的土匪后，眼前这批土匪暂时是不会动什么歪心思了。
不过听到居然肯放他们回各自山头，也有人心里隐隐升出丝微心思。
但这时肯定容辞说什么是什么，一众土匪连连点头。
容辞不动声色再次扫过，点了人群中一个文弱的男人，“你是渔帮的负责人，你回去向你们帮主传话，也让他向万海帮传话。”
“是要死还是要活，也是五天时间。”
“你们在海上，也许觉得海阔天空了。”
“可天涯海角，你们敢跑，我就让你们死于葬身之地。”
“听明白了？”
四周鸦雀无声，那个文弱男子心神不宁地拱了拱手，“明白了……”
容辞转身，扫过林雪姣和凌霄，“去你们寨。”
白令翊也瞥向北黎，“你可以回去了。”
北黎：“……”
北黎：“你让我上来就这样?”
什么也没干，就傻站了一会儿。
“你的作用就这样，让他们知道官府站我们这边了。”白令翊敷衍得不行，翩翩跟上容辞他们去了。
北黎：“……”
合着他就是工具人。
容辞他们要走时，有个声音突然在后面结结巴巴问，“那个……你让我们归顺你，又,又说，不再是土匪……”
“那我们以后做什么？”
“种田。”白令翊回头，似笑非笑。
不管身后那窝土匪怎么惊呆，之后又怎么炸开锅。
土匪们沸沸扬扬，吵嚷半天，又渐渐平息下来。
不管做什么，无论有多少惊奇不解，或者不满，他们目前都没有资格质疑。
而不用再被官府通缉，是一个非常诱惑的条件。
这让大部分土匪在听到“种田”这个回答，并没有生出太过激烈的不能接受的情绪。
不过容辞走远了，那窝土匪都还有点不敢相信，他们真的可以走了?
犹犹豫豫、你一言我一语半天，那个女魔头没有回来，两个义寨也没有派任何人回来。
总算肯相信他们是真的可以走了。
于是各个山头陆续下山，分道扬镳，奔向不同的返回路。
*
雪松寨和清风寨是有名的两个并列义寨，雪松寨人数在一百六七十左右。
清风寨规模要比雪松寨大一些，人数在两三百。
在雪松寨鼎盛时期，人数也有两三百。
林雪姣姐弟俩是子承父业。
六年前林雪姣从她爹手中接过雪松寨时，才十七岁。
不过她生在山寨，从小就跟在她爹身边历练，有她爹的风骨，能力也出众。
寨里人都服她。
打理雪松寨是顺理成章。
不过外面山头看见的，就是一个女娃接手山寨是他们很好的吞并机会。
老寨主一死，不少山头就闻风而动，赶来要吞这一口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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