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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书幼刷到同事小兰朋友圈,小兰配了一张办公的照片,文案写到:已经连续上了七天的班了,接下去还要连续上五天的班。
林书幼在下面评论:今天开始不是全集团连续放三天假吗?
不一会儿,评论区就有人评论:
“我怎么不知道、”
“是啊幼幼你骗人吧。”
“对哦,书幼你今天怎么没来,你自己不来,还说能放假,忽悠我们吧。”
林书幼一脸疑惑,律言佑亲自写的字条啊,说慕合全公司都放三天带薪假啊,怎么他们都没有。
直到她看到了秦工的回复:“别吵了,三天带薪假,只有老板娘有。”
林书幼轻笑了声。
这是律言佑专门给她的假期吗,为什么呢,因为她失恋喝闷酒吗?
朋友圈依旧炸锅:
“老板娘?哪个老板娘?”
“书幼和律总在一起了?”
“什么时候的事,书幼追到律总了?”
什么叫做她林书幼追到律言佑了??
林书幼本来想解释一番,
算了,随他们说去吧。
这么多张嘴,一时半会,哪说的清呢。
那怎么的,莫名其妙地当了他这么久的未婚妻,享受几天假期还不行了。
林书幼问心无愧,她才刚失恋,失恋了颓废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林书幼想到这儿,又打开了《火焰厨房》,刷了一集两个厨师因为争论谁的肱二头肌更大而争论扭打在一起的精彩剧情。
林书幼百无聊赖地伸了个懒腰,又听到了敲门声,李婶又折回来了?
她一开门,却傻了眼。
林书启站在门口,见开门的人真的是林书幼,一时间涕泗横流,“书幼姐,我终于找到你了。”
林书幼:“林书启?你怎么来了?”
林书启:“你真狠心,我生日的时候,你来都来了,也不来找我!”
林书幼挡着门:“我忙着跟人打架,哪有时间来找你。”
林书启:“跟谁打架?你怎么不喊我?”
林书幼:“跟你的宛如姐姐。”
林书启竖起大拇指:“牛啊姐,不良少女你也敢打。”
林书启:“你是怎么打的?,A过去砍两刀放技能一个闪现接个大?”
林书幼:“你以为玩英雄联盟呢。”林书幼不再与他多说了,“怎么了,口香糖,回国后零花钱不够,来找姐姐要了?”
林书启撇撇嘴:“别叫我外号,我都是个帅小伙了。”
林书启说着就要往林书幼家里进。
林书幼伸出一条腿拦住他,“不许进。”
说完她还把手伸进屋子里,从玄关的零食盒子里,掏出一把瓜子来嗑。
林书启有些难过,林书幼对他依旧还是这么冷漠,对其他的哥哥,林书幼都说话柔声,面容娇软,唯独对他却是凶巴巴的。
尽管如此,林书启也从小爱跟着林书幼。
主要林书幼会变戏法,最擅长的就是“变脸”。
上一秒还能对家里长辈唯唯诺诺,下一秒就能抢了他的冰淇淋吃到一口不剩,还能凶他要是把这事说出去以后再也不给他从外面带回小漫画了。
好一个欺善怕恶。
林书启依旧好声好气:“姐,我是来给你通风报信的,你好歹,让我进去喝口茶吧。”
林书幼依旧嗑着瓜子:“报什么信?”
林书启左右看了一圈,附耳在林书幼耳边说到:“大伯他们,回来了……”
林书幼嗑瓜子的动作一滞:“真的?”
林书启:“真的,人刚下飞机,我就跑你这来通风报信了,你看,我是不是亲弟弟。”
林书幼瞥了一眼:“堂弟。”
她把瓜子随手放回玄关,“走吧。”
林书启:“去哪?”
林书幼:“去搞事业。”
林书启看了看穿着一身睡衣睡裤的林书幼,“姐,您不做点准备啥的?”
“要啥准备?”
哦,林书幼想起来了,她给田螺先生发了个消息。
“走吧。”
“您这就准备好了?”
“嗯啊。”
*
临近傍晚,林书幼坐在前往林家的出租车上,望着橘黄色的灯光从林家一楼靠西侧的中庭透出来。
爷爷留下传统,一般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一家人到齐了才会开打通透宽敞的中庭。林书幼小时候,常常溜进中庭,嚷着要吃团圆饭,被林爸和林妈抓出来,一人责怪她调皮,一人却又偷偷给她兜里塞糖。
如今物是人非,中庭却又开了。
车子停在林家门口,林书幼抹了一把自己有些模糊的眼,熟门熟路地下了车,进了中庭。
林书启连忙跟上。
只是刚绕过从大厅延展到西边的回廊,跨过西庭面前那副山居春光屏风,中庭和煦的暖风就扑面而来。
坐在主位上面容有些严峻,是林家的长子,林书幼的大伯,林年朝。
一旁跟他有几分相像,身材颀长的男子,是她的堂哥,大伯的儿子,林书貌。
林书貌有一妻子,一女儿,都坐在桌上,林书幼不熟。
再过来的小叔林正和妻子王氏,林书幼前不久才见过。王氏正在和一旁的夫人攀谈,妇人就是她大伯的妻子钱氏,她身材丰腴,穿着富贵,手里的那个镯子雾紫色中带着金丝,十分昂贵。
那镯子林书幼认识,爷爷把她作为父母的结婚礼物送给她妈妈,她只见过妈妈在重要的场合带过,其他时候,都锁在保险箱里。
林书幼一进来,钱氏下意识地把镯子往衣袖里塞了塞,笑着迎上来,“书幼来了,你大伯刚刚还让我给你打电话呢,喊你一起来吃饭呢,阿姨,来,给书幼小姐添双筷子。”
原先就当没看到林书幼的家政阿姨这会堆满笑脸,“书幼小姐回来了,您快坐。”
碗筷过来,林书幼坐下。
王氏拉了拉跟在林书幼身后林书启。
林书启甩了王氏的手,搬了张椅子要跟林书幼挤在一个角落里。
他要跟他书幼姐姐贴贴。
一桌子人坐在那,原本温馨热闹的氛围因为林书幼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一时间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
林书幼拿起小酒杯,礼貌喊人:“大伯,大伯母,小叔,婶婶,书貌哥哥,嫂子——”
林书幼转过身来,碰了碰林书启的杯子,“还有书启弟弟——”
林书启听了那声“书启弟弟”打了个寒颤。
林书幼笑盈盈:“一家人都聚在一起了,真不容易,书幼先敬你们一杯——”
她说归这么说,但是那小酒盏迟迟没有抬起来,而是垂着眼,似是颇有感触,“……唉,说起来,书幼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看到这全家团聚,其乐融融的场景了,每当看到伯伯和叔叔们,身体健康,伯母和婶婶们,精致得体,哥哥弟弟们荣光焕发,书幼就会想起我那可怜的父母,和操劳的爷爷——”
小叔夫妻和大伯一家听到林书幼这么说,当下脸色就凝固在那里。
林书幼吸了吸鼻子,“正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书幼真有福气,能够站在长辈的基业上,才能比一般人活的宽裕。”
两家人面面相觑,大家都不傻,这林书幼,是在说他们鸠占鹊巢,霸占家产呢。
还是大伯母脸皮更厚些,她也站了起来,拿着杯子弯腰碰了碰林书幼的杯子,“是啊,这第一杯酒,敬我二弟和弟媳妇还有公公的在天之灵。”
林书幼手里微抖,一副哀痛至极的样子,“哇”的一声,就扑向了大伯母,她把鼻涕眼泪一把都染在她真丝不能洗的高定私服上,“大伯母啊,书幼心里苦。”
钱氏一边假意拍着自己的侄女,一边心里苦:大好的日子她做了头发美了容,为什么要这个小祸星在这里一起哭丧。
王氏见状,也在那里坐不住了,她寻思着,两人哭成一团,她坐在这里,是不是有些不好看了。
想到这儿,王氏也拥过来,挤下几滴眼泪,
林正看到媳妇要哭,连忙转身给她抱抱,却被王氏一个“现在是你抱的时候吗”的眼神狠狠怼了一刀。
林正退下。
王氏脚底颤颤巍巍,一把跌到林书幼和钱氏面前:“大嫂,书幼,你们别哭了,你们一哭,我也……”
林书幼伸出另外一只手,眼泪还挂在眼眶,看着硬挤着眼泪的王氏,心里感叹林家大媳妇的演技比林家三媳妇高的不是一点半点,她想归想,嘴上却说:
“婶婶,不是我想提,主要是,我看到大伯母手上的镯子,就好像看见了我妈——我妈从前也有个十分相似的——”
林书幼拍着心脏,往桌边一倒,“我多想,多想摸摸那个镯子——”
林书启咬牙切齿的看不下去了,“大伯母您快把镯子摘下来给书幼姐,她心脏不好!”
王氏一早也看到了钱氏身上那只镯子,那是老爷子偏心给儿媳妇的,不知道怎么的就被大媳妇拿去了,看她今天显摆的。
王氏连忙哎呦哎呦地喊起来,“嫂子啊,书幼这孩子伤心过度,您赶紧把镯子给她把。”
两母子不由分说,此刻齐心协力,把钱氏手上那只镯子摘下来,忙塞给林书幼。
林书幼拿了镯子,嘤嘤嘤地换成了小声啜泣。
钱氏伸出试探的小手:“书幼,你……你……摸够了吗,摸够了就还给伯母。”
林书幼扭头对林书启说,“弟弟,我心脏又疼了。”
林书启暴躁起身:“大伯母,不就一只镯子吗,您给书幼姐姐又怎么样呢!”
王氏:“是啊是啊,书幼这孩子,从小就可怜,咱们做长辈的,跟她计较许多干啥。”
林书幼把镯子塞进衣服里,继续抽泣:敌人的敌人果然就是自己的朋友。
钱氏在两面夹击下,有苦说不出,一狠心闭了眼,当做看不到那个镯子。
“好了。”许久不说话的林年朝巍峨发言,“本就是团聚的日子,弄的这么伤感干什么,还吃不吃饭了。”
林年朝发言,钱氏收了不甘心的眼神,王氏收了假惺惺的眼泪。
林书启还是一脸焦虑地给林书幼递着餐巾纸。
林书幼边擦边努力稳定情绪,“大伯说的是,是书幼看到一家团聚,顿时感受万分,一时没有忍住,影响大家心情了。”
林正这个时候见气氛缓和了一些,他这个当小叔的怎么也得出来主持主持公道了。
林正:“没事,一家人,来,吃饭,书幼,多吃点胡萝卜。”
林书幼望着自己碗里堆积如山的胡萝卜,转身拨给林书启,“书启,多吃点胡萝卜。”
林书启正在努力干饭,看到林书幼把碗里的胡萝卜夹给他,一脸感动地干的更为努力了。
林年朝缓缓发问,“言佑今天,怎么没有陪你来?”
林书幼:“言佑哥哥说有事,让我先来。”
林年朝:“说起来,书幼你也快23岁了,这婚事说了这么多年,律家怎么回事,也不上门来商讨彩礼,一点诚意都都没有。”
林书貌突然放下筷子,话说的有些刻薄,“爸,您也不看看对方是什么来头,律言佑,那是何等威风,人都是美国名校毕业,排上福布斯榜的人,哪能看得上我们林家,也就是有些人,傻白甜似的等着人家来娶,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人老珠黄的地步,才能等来。”
“书貌——”林年朝厉声呵止,“怎么和你妹妹说话的。”
“就是。”大伯母也出来责怪林书貌,“你闭嘴。”
她笑容满面地对着林书幼说到,“书幼,你和言佑的感情……依旧好吧?”
她之前注意过林书幼的动向,听说她从律家搬出来了,还自己买过一套房子,便对林书幼对律言佑这些年表现出来的“爱慕”有些怀疑。
要是她的婚约有什么问题,他们这些年的指望就全黄了。
林书幼当然知道这些个叔伯妯娌们都在想些什么。
既然她今天来了,也就没在怕的。
林书幼乖巧笑笑,“让大伯母操心了,我跟言佑哥哥,我们要解除婚约了。”
“什么!”全屋子的人集体震惊。
他们可都指望着律家给一大笔彩礼呢。
就连一直温婉大气,抱着孩子的林书貌的妻子,都撇下脸来恨恨地说一句:“好啊林书貌,你骗我,说好的游艇呢,说好的南极旅游呢,说好的爱马仕春季高定呢!骗子!”
说完抱着孩子就走了,林书貌连忙追上,“小初,你听我说……”
林正也坐不住了。连忙上前来阻止,“书幼,你说的是气话吧,你是不是跟言佑吵架了,来,小叔给你做主,我这就给律言佑打电话……”
林书幼:“不必了,我没有说气话。”
“林书幼!”林年朝有些愠气,“你都二十三岁了,你说你想去律家,你说你想去国外留学,这些年,你大伯我阻止过你嘛”
林书幼:“没阻止过,但也没给过钱就是。”
林书幼:“说起二十三岁,说起大学毕业,叔伯那里我应该还有一份家产吧。”
“这——”林正语塞。
林年朝神色还算正常:“你在胡说什么。”
林书幼:“我没有胡说哦,爷爷生前,告诉了我那个律师的名字,证实确有其事。”
钱氏一听家产,有些紧张,忙讨好林书幼,“好了好了,书幼,去大伯母房间,大伯母那里有好多珠宝项链,你生日快到了,去挑一挑,喜欢的都带上。”
林书幼:“不是我的我不要,我只想要回我自己的。”
一时间,空气有些紧张。
大家见惯了林书幼乖顺柔弱的样子,但今天她这话一出,倒是有些要撕破脸皮的样子。
只剩林书启一个人,单脚站在椅子上,吃完了叼着个牙签,一个人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说的好!”
“你给我下来!”王氏狠狠地掐了一把林书启的小腿。
林书启委委屈屈,瘸着个腿,缩在角落里。
林书幼见一家子没一个敢出来承认这事,就知道今天这件事情,她不扒干净了讲,他们估计就当没发生过了。
林书幼:“各位叔伯,伯母婶婶,爷爷生前,手上有份协议,那是父母生前,留给书幼的。爷爷过世时,我还小,他怕我一人难以保管,被有心之人骗了去,才信任叔伯,委托保管,如今书幼也即将满23岁,虽说没有远大志向和宏伟抱负,但也希望继承父母意愿,好好对待他们留下的那一份产业,说到底,叔伯留着它也没有用,没有我的签字,律师和信托机构也不可能会把财产,兑换给任何人的。”
林年朝原先握着酒杯的手不由地攥紧了些。
他从前是小看这丫头了,你看她句句在理,实则全是威胁。
林爷爷生前的确把协议给了他们兄弟俩保管,林正懦弱,怕是被王氏吃干抹净也不知道,故这些年,东西都在他这儿,只不过,林书幼有一句话是击中了要害的。
就是哪怕协议在他手里,这几年来说,都是白纸一张。
他如果想对那些财产动些什么小心思,就必须要林书幼签字,若是给她签字了,那就等于告诉她,他手上有这么一份协议了。
所以林年朝早有备选方案。
他慢条斯理地拿过一瓶上好的红酒,往自己的敞口杯里倒上,悠悠地说,“书幼,既然你要讲起长辈的故事,那我们就来讲一讲。”
“你爷爷生了我、你爸,你小叔,三个儿子,三个儿子心性各有不同,我眼光长远,你爸心思活络,你小叔——”
林年朝看了一眼林正,林正把脑袋一缩。
林年朝:“你小叔,不是做生意的料。”
“你爷爷做事瞻前顾后,错失了境外游发展的黄金时期,我国外留学回来,早就看到了国内靠旅行社出国旅游的弱点,我打算做高端的境外游,可你爷爷不听我的想法,一分钱都不想投给我。”
“唯独你爸,找个人搞了个什么网站,说什么要建造属于用户自己的旅游点评网,拉kol,建立活跃用户,哪个不需要花钱,说到底,你别觉得整个林家好像就是靠你爸在核心运营,那是你爷爷牺牲了我和你小叔的所有利益,偏爱你爸——”
林年朝:“如今你爸和你爷爷都已经过世,追究这些陈年旧事本身也没有什么意义,只是有一样——当初牺牲了我和你小叔的利益,最后留下来的家产,全数给了你,我们的心里,终究有些不舒服。”
林书幼听明白了,不甘心给就不甘心给,绕那么大弯子干什么,她还以为是多复杂的三子争家产呢。
林书幼:“大伯说的若是真的,那的确是我爷爷偏心,让大伯和小叔受委屈了,这样一说,书幼的确不该拿所有的家产。”
林年朝微微动了动神色,毕竟是个小丫头,和他斗,还不够格。
林书幼话锋一转:“我还记得,当时新财富报采访我们林家的时候,说我那个没什么远见的爸爸,把林家元原先的资产翻了十倍,这么说起来,还真的要谢谢大伯和小叔的当时的定力资助,不过书幼数学学的不好,按照那个财富报的意思是,我爸留下的资产,抵得过当初十个叔伯的\\'\\'牺牲\\'\\'了吧,书启弟弟,是这个意思吧?”
林书启掰着手指头,恍然大悟,“是这个意思唉。”他转头对林正说到,“爸,谁说你不是做生意的料了,你拿出1来,二伯伯还给你10倍,您可真会投资。”
林正和林年朝脸色很难看。
扪心自问,老二走后的财产是全部被他们俩兄弟,挥霍光了。
林书幼继续说道:“这样看来,书幼感谢这些年叔伯虽我的照顾,也就不问叔伯拿回那多出来的九分资产了,不过爸妈留给我的那份协议,是他们自己的资产,这个,总归还是书幼的吧。”
“这……”林正为难地看向林年朝。
林年朝把酒杯放下,“不着急,那份协议作为林家给你的嫁妆,等你嫁到律家之后,自然就会给你。”
“你……”林书幼被林年朝无赖的样子气到了。
此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爽朗的声音。
“大伯几次提到我,看起来对我这个侄女婿,倒是十分满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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