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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添跋以自己的体积一把挡住了她,道:“你放屁!”
一人一牛互相推搡,谁也不让谁,看得赵福?Y无奈地摇头,随即摸了摸楚添跋的劲脖:“跋跋,我正好有事要和细霞说,别的话你等会再说吧。”
细霞得意忘形地看了楚添跋一眼,一副胜利者的模样,像是在说‘看吧,我就知道我会赢’的模样,把楚添跋气得鼻孔冒烟。
赵福?Y无奈道:“细霞,你怎么了?刚才一副怒色上头的样子。”
细霞这才想起刚才的事,换回一脸微怒:“还不是孟宗元那个死作怪!”
赵福?Y问道:“怎么了?”
细霞道:“那个叫善柔的姑娘非要赖着给孟宗元当妾,不然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本来当妾也不要紧,但那姑娘非得在外面造谣我善妒!说因我的关系,孟宗元才不敢纳了她。”
刚才她一路骑马出宫,路过一个说书的茶摊子时,看到许多人围在那里,看着就热闹,她本就是好热闹的性子,便凑近一听。
那说书人一手拿蒲扇,一手捧茶,说的天花乱坠,说到激动之时扇子一拍便说:“这位公主也是个小气吧啦的女子,夫君不过是纳个小妾罢了,何况要纳的那姑娘还是她夫君的救命恩人呢。”
有人跟着附和:“说来确实是公主的不对,如果没有那位姑娘,孟驸马早就死在战乱了。”
言毕,所有人纷纷点头附和,对公主诸多指指点点,完全没注意到身穿凤袍立于身后的细霞。
他们的言语间对善柔颇是可怜,这时,说书人压低声音道:“其实孟驸马早前便与梁姓女子认识,还私定终身了,奈何梁女出身低微,自是配不上孟国相的嫡子。”
说到这里,所有人不由得怜惜起来,因为门户之见不能在一起,多么的遗憾啊。
说书人继续道:“但孟驸马情深义重,从未对梁女有过门户偏见,但是恰在当时出了件事。”
所有人皆是听得津津有味,急问:“出了什么事?”
说书人道:“还记得公主去澹朝和亲一事吗?后来不知怎么的跑回来了,对外宣称的是广平王是个阴阳人,没有男性功能……”
大家的记忆如数回来:“记得,皇上心疼公主,便将这桩婚事作废了。”
说书人茶杯一放,认真道:“哪是广平王没用?人家如今不还是娶了王妃,生了孩子?其实是公主不被广平王喜欢被退了回来,自个儿为了面子找的说辞罢了。”
“原来如此,难怪此事不了了之,皇上还下令不许我们瞎传,原来其中的情形比想象中的复杂多了。”有人恍然大悟地说着。
“哎,扯远了扯远了,我们正说孟驸马和梁女的事情呢。”有人把话题拉回主线。
说书人道:“别急嘛,且听我慢慢道来。话说公主被退了回来,竟看中了孟家嫡子,就是现在的孟驸马。”
他悠闲地饮了一口茶,又道:“但孟驸马心有梁女,压根就不想娶什么公主,奈何皇命不可违,只能从了命,自此和梁女情断……”
说到这里,众人皆是摇头沉默,为孟驸马和梁女的爱情默哀。
细霞早已阴沉着一张脸,握紧双拳,正准备发作。
说书人又道:“这次战乱,梁女阴差阳错救了孟驸马,二人才得以情缘再续。”
众人很是感动地道:“果然是上天垂怜,让两个如此深爱的人得以重续良缘。”
说书人叹息道:“本是良缘,却因公主的缘故,二人未来的情路还会很难。”
大家都知道前几天公主从公主府赶走了一个女子,此女便是梁女,名为善柔,公主怕是不能接受孟驸马纳妾之事。
所有人不免有些遗憾,有人道:“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何况孟驸马只纳一个罢了,公主实在没有大度之心啊。”
但其中有人只当听了一乐呵,插嘴道:“但孟驸马和公主第一次大婚的时候,公主还逃婚了呢,公主真的喜欢孟驸马吗?”
说书人急了:“还有一个传闻不知你们听过没有,公主之所以第一次不肯嫁,是因为还喜欢着广平王,但广平王实在不喜欢她,她才吃了个回头草。”
话音刚落,说书人觉得脖上一紧,有什么东西环住自己的脖子,正不耐烦地转头,对上一张精致大气的脸,一瞬有些失神。
他顿了顿,看着细霞环住自己脖子的长鞭,温文地问:“这位小姐,你这是何意?”
所有人见细霞的衣服皆是大惊,纷纷退远开来。
说书人因离得太近,看不清细霞的衣着打扮。
细霞冷笑道:“你把我说得这般心狠手辣,竟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说书人闻言一惊:“你你你、你是……?”
细霞拢紧长鞭,道:“你口中坏人姻缘的坏公主啊,怎么?你不是很了解我吗?”
说书人渐渐地呼吸不畅,又惊又怕地求饶,哪还有刚才造谣时的意气风发。
“公、公主,饶命啊……我错了,真的错了……”
“说!到底是谁让你造本公主的谣?还有,议论皇族之事,你可知是大罪?”细霞漠然地开口。
“是有蒙面人给我银子,让我在茶摊子和百姓们说说故事,战乱让民心沉重,我不过是排解他们的郁闷而已,咳……”说书人艰难地回答。
细霞闻言冷笑出声,吩咐身边的随从道:“把人带去府衙审问,势必把背后生事之人找出来。至于他的罪,按照造谣罪、损害我名誉罪交给审官判决!”
“公主饶命啊!!!”说书人急得大喊,如今暨朝正在恢复之中,京都更是乱哄哄,本以为能趁乱赚点银子,怎么就那么倒霉遇上当事人呢?
此事,虽以说书人承认造谣结束,但对细霞的影响还是很大,众人更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更愿意相信孟驸马和梁女轰轰烈烈的爱情。
细霞自然成了大家暗地里唾骂的坏公主了。
听完细霞说的事,赵福?Y颇为无奈道:“那孟驸马是什么意思?”
“我当然是不愿意。”突然有人插嘴。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孟宗元站在殿门口,不知何时来的,更不知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听。
孟宗元走近后,把话又重复了一遍,才道:“我孟宗元发誓,此生只钟爱细霞一人,无论她是要与我和离,还是白头偕老,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要别的女人。”
他认真地看着细霞,道:“如有违背,永世不得为人,永世错失爱人!”
细霞喉咙动了动,莫名毫无气势:“我、我可没叫你发这样的誓……”
孟宗元道:“我知道,一切都是我自愿。我只想让你知道,我与那善柔真的清清白白。”
这几天他虽忙着朝中的事,但一直在帮善柔找家人,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找到了。
如今他已送善柔回家里,还付一大笔的银子给梁家,梁家本是贫困人家,这笔钱足够他们家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他能给的也只能如此,至于善柔的执念只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细霞挠头,浑身不自在地道:“那造谣生事的人肯定就是善柔了吧?否则我想不通谁会有这个胆子,她不过就是仗着是你的救命恩人才敢为所欲为。”
孟宗元不回答,算是默认了,尔后道:“以后她不会再出现于我们之间了,对不起。”
“切!”细霞看了他一眼,道,“罢了,既然你都如此说了,我再计较的话,显得我小气,毕竟此战你立了大功,罢了罢了。”
孟宗元顿了下,道:“今日在朝堂之上,父皇说我可以提一个要求,我们还……”
细霞明白他说的是和离之事,没心没肺地道:“不是说好了吗?和离啊。”
话音一落,孟宗元心一梗,噎了噎:“哦,好,我明白了。”
说罢,便退了下去。
等他走后,赵福?Y忍不住敲了细霞一脑壳,道:“你没看到孟驸马快哭了吗?人家不想与你和离!”
细霞茫然道:“但我们之前说好了呀,再反悔不好吧,何况、何况我又不喜欢他。”
她眼神躲避,心里也在躲避着什么,至于躲避什么,她说不清,更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上面。
赵福?Y恨铁不成钢地叹气:“你呀你,他有什么不好的?爱你宠你疼你,你就不能好好看看他吗?”
细霞一直与他称兄道弟习惯了,真往别的上面去想,就觉得浑身不对劲:“好了福?Y姐姐,我和他的事,我自己会看着办。”
赵福?Y握紧拳头,忍不住立马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但明白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只能认命了。
随即道:“澹朝军队启程回去了,我和阿介也要回去了。”
闻言,细霞不舍道:“我知道……尚贤那老头和许姐姐定是很想念你们了,是时候回去了。”
赵福?Y笑道:“好了,我会常来看你的。”
毕竟往后空闲了,她可得时刻关注细霞和孟宗元的感情发展史。
细霞道:“就算你不常来看我,等我和孟宗元和离了,自由了,我也会去澹朝找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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