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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我在刑场做敛尸匠那些年 > 第29章:傀儡戏法愁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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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杂技的手艺人,到了快解密的时候,都会来上这么一段讨赏话,靠啥吃啥,既然靠傀儡戏维持生计,那这杂耍肯定得收钱不是。

    当然了讨赏也有门道,你的杂耍不能顺着看客,要吊着好奇心,顺顺当当就演完了,人家看完就没了,谁回过头给你们送钱啊。

    熟门熟路的手艺人一般卡着杂耍最精彩的点儿,等看家儿迫不及待想知道内幕,你铛一下敲了铜锣,讨赏。

    这时候看客心里痒痒啊,多少都愿意掏钱看眼界。

    就好像现在,活生生的人四分五裂,往台上一趟,观众又怕又好奇,想接着往下看,你这时候讨赏正对路。

    弟兄两个这傀儡戏刺激又好看,走了一圈,铜盘里满满一层铜钱甚至还有银元宝,看家儿都爱看他这个傀儡戏。

    这赏钱也拿足了,壮汉把刚才的表演续上,给弟弟把身体拼一块,一声“合”!

    嚯,弟弟站起来了。

    身体囫囵如初,人生龙活虎。

    从开始到结束,愣是没人察觉出这傀儡戏的秘诀敲门,想不通他是怎么做的,人的身体都被金线扯得裂开了,怎么一声“合”,就又合起来活了。

    稀奇,稀奇。

    围观的看家儿拍手叫绝。

    这壮汉带着年幼弟兄才来了几天,就靠着这一出好戏,赚足了十里桥看客的叫好吆喝,讨到的赏银成捆挂在腰上,多的让人吃味儿。

    张长生这几天,发现好几个演傀儡戏的杂耍不来了,只要那对弟兄摆了台子,人家全都跟过去了。

    他这戏法新鲜,都想开开眼。

    这如果是在其他地界,一帮半瓶咣当,丢人现眼,耍不过人家的,那没办法。

    但是这可是京城十里桥,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地方。

    强中更有强中手,树高树矮总有凤。

    这壮汉的傀儡戏法,高高兴兴拿了三天的赏钱,台子前是人山人海,络绎不绝,看家儿围得水泄不通,台子都要挤塌了。

    玩别的杂耍的同行,摊位人丁冷清,车马稀少,偶尔有一群乞丐在那儿叫好,那也是顾及脸面找的托儿。

    这样的局面维持了四天,张长生刚料理完老太太,正在脚铺里看那壮汉演傀儡戏的当天,出大事了。

    壮汉今天依旧跟以前那样表演。

    傀儡一挣把那兄弟给撕开,然后要赏银。

    赏银拿完,对着他弟兄说了一句“合”

    这?没合起来?

    台子上躺着弟兄的尸体,一动不动。

    壮汉脸色紧张起来:“合”

    这一句合明显有点着急,但他弟兄还是没动静,像真死了似的。

    壮汉这下脸色彻底垮了,向等着看戏的观众拱手作揖赔礼道歉,弯腰鞠躬道:

    “某人初来乍到,不懂京城风俗规矩,未曾拜谒此地高人能手,还望原谅,高人手眼通天,某人雕虫小技不足挂齿,还望您手下留情,某人愿意尊称您为老师。”

    壮汉开口求饶,把态度给得很足。

    这一段话说出来,话里意思很清楚,有什么高手在暗地给他使绊子。

    张长生静静盯着,在市井江湖摸爬滚打这么久,他也听说过一些约定俗成的规矩,这演傀儡戏的不懂规矩,钱讨得太容易,怕是让人恨上了。

    他这傀儡杀人的戏法演得太真,人人都想饱眼福,让其他同行丢面子还没了钱。

    枪打出头鸟,风催高树梢。

    这个混乱世道为了吃口饭,舞枪弄棒打架斗殴那是家常便饭,你从人家口袋里拿钱,那不是闯进家里杀人父母吗,在傀儡戏上给你使绊子,砸你的招牌,那再正常不过了。

    张长生心想,大概是彩行请来高手了,不管是来踢馆还是砸场子出头,反正也够他头疼了。

    他瞅了瞅傀儡戏演不下去,正低头赔罪的壮汉,又观察了一会儿摩肩接踵的看家儿,观微窥秘这么一分析,最终,把目标锁定在看客群里一个穿秋香色圆领褂的小老太太身上。

    壮汉求饶后,再次说出一句“合”。

    自家弟兄,还是身体裂开,没有人气。

    这样来看,即便壮汉如此伏低做小认栽赔罪,那“高手”也不打算饶了他。

    赶巧,打街口巡逻的衙役,?着人群走到台前。

    这衙吏瞅见台上躺的孩子,支离破碎,回过头抽出刀剑大声呵斥壮汉!

    “你当街裂杀人,跟我们去见官衙!”

    不清楚是谁把官差给招来了,但是这么快就找到街口,这傀儡戏刚出问题,那边衙吏就赶来了,你说这里面没有一丁点巧合,谁信啊。

    壮汉神色无奈叹口气,冲衙吏作揖:

    “官爷,现在我台子被几百名看家盯着,里外严实,想走都不可能,但是还希望您容我变最后一个傀儡戏,我把我弟弟接回来。”

    衙吏环视四周,旁边人山人海,这傀儡戏壮汉想跑都没地方,他们也把握不准人是真死了还是装的,索性点点头也看看傀儡戏,等变不回来再治他的罪。

    壮汉从袖子里拿出一粒冬瓜籽儿。

    冬瓜籽朝地上一撒,壮汉拿出刀往手心划出血口,他捂紧拳头,血顺着手指浇在冬瓜籽上,遇风猛长,片刻不到,土里居然长出个弯腰大冬瓜。

    壮汉握着流血的拳头再次求饶:

    “某人不想伤及无辜,只希望高手能手下留情让我幼弟起来,我这就收了摊子离开十里桥,从此不再踏进京城。”

    语毕再一次出口:“合”,幼弟还是没动静,那“高手”还是不想绕过他们弟兄俩,壮汉见状摇头叹息不再哀求:

    “罢了,我本来不想伤及无辜。”

    语毕,挥动银环弯月刀,把那大冬瓜从瓜蔓儿上砍下,圆滚滚栽在地上。

    “弟弟,你给大哥起来。”

    壮汉怒声高喊,那孩子身子互相拼合,从台面坐起身子,这次还真让他起来了,生龙活虎的一点儿没伤。

    但是,与此同时,看客群里轰隆一声巨响。

    挺好一个人,像破开的西瓜般血水四溅!

    观众尖叫,狼狈得逃窜两边,一身秋香色褂子的老太太尸横当场,那破开的脑袋刚好撞上冬瓜。

    “这!啊!竟然当街杀人!”

    两个衙吏吓得抽出弯刀,朗朗乾坤,什么人如此猖狂,竟敢以如此残忍手段暗害人命。

    坐得远远的张长生眯着眼睛,别人的注意力都在别处,只有他凭着观微确定了那砸场子的高人。

    可是他也没有看清到底怎么回事,只知道那壮汉砍完瓜蔓子后,秋香色褂子老太应声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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