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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小婉没有要罢手的意思，虽然水龙头的水有点冰凉刺骨。
忽地，顾九枭的一只大手就从水盆中捞了她的两只手出来，力道奇大，她根本挣脱不开。
另一只大手提了水盆中的衣领，他直接把湿淋淋的衬衣扔在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别洗了。”
又是不容置喙的命令，眼中还升腾起了微微的怒意。
温小婉刚要说不行，碰上了他的眸子，四目相对之下，被他的眼神震慑住了。
可惜的回头看了一眼垃圾桶内的衬衣，她心疼得嘴角直抽抽。
“花了那么多钱。”
顾九枭握着她冰凉的双手，顺着温小婉的视线看向了那垃圾桶内的衬衣，感觉备受冷落，道：
“又不用你赔。”
温小婉过意不去，垂着眼睫，眼底都是肉疼道：
“我也赔得起，你说个数儿。”
“傻瓜，用不着。”
虽然不像王梦麟说话的语气，也不像王梦麟说的那么甜腻温柔，甚至还带着冷冷的怨气，温小婉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他。
一碰上他那深邃的眼神，她只感觉自己被烧着了，赶紧把仰着的头垂下，道：
“得赔。”
顾九枭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的脸，唇角一勾，似是而非道：
“想陪有的是时间，不在这一朝一夕。”
听出了他话里的笑意，温小婉抬眼，就看到了他眼睛里促狭的笑意。
他在逗她，估计是怕她因为赔不起而紧张吧？
她抿唇，心下不定，嗔怪得瞪了他一眼，双手从他的大手里挣脱，转身往外走，心里还是蛮感激的道：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她说的是王梦麟，顾九枭刚才的话，明明就是想跟着王梦麟学。
顾九枭人高马大，从她身边跟着，三两步就追上了她，和她并排往前走。
侧眼看着上身白衬衣，下身牛仔裤，长长瘦瘦的温小婉，他忽然就萌生出一种我见犹怜的念头来。
心中一动，他话多问了一句：
“那我现在和你走在一起，是朱者，还是墨者？”
温小婉没想到，就刚才王梦麟的那一下激将法，还真的让他这个好面子的话贫了起来。
他和她开玩笑，温小婉也和他开玩笑。
“我是朱者，你是墨者。”
不管顾九枭这么问她的目的是什么，她是不会贬低自己的。
正在她为自己的回答沾沾自喜的时候，顾九枭忽然话锋一转，随口问：
“那李晋轩呢？”
心下一滞，温小婉看了一眼他，看他面不改色，才谨慎的问道：
“为什么问他？”
顾九枭的脚步慢慢停了下来，温小婉也只能停下来看着他，看他接下来有什么反应。
“为什么不能问他？
回答这个问题，你这里有什么困难吗？”
顾九枭忽然就蹙了眉头看着她，暗暗的温小婉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后账终于还是找来了。
赶紧摇了摇头，温小婉道：
“没困难。”
眼睫一垂，顾九枭在她面前站直，顺手从兜里摸出了烟叼在了嘴角，看似漫不经心的问：
“哦，没困难，就说说，他今天找你到底为了什么吧？
我想，他总不至于真的关心你和阳阳的后半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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