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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旁的王妈妈，赶紧用棉签沾了沾水，往王奶奶的嘴唇上涂抹了几下，才见了一点血色。
温暖阳被顾九枭推到了王奶奶的窗前，小家伙往后看了看顾九枭，探身趴在了床上，有些害怕，又有些激动的冲着床上的嶙峋老人，叫了一声：
“太奶奶，阳阳在这里。”
王奶奶躺在床的中央，温暖阳个头太小了，还不足以探身到王奶奶的眼前去，王奶奶脑袋动不了，没办法侧眼看到他。
王涵在一旁，双手插在温暖阳的腋下，直接把他抱到了床上去，道：
“叫太奶奶。”
可能是因为王涵说话的语气里有一丝颤抖，顾九枭用眼睛余光冷冷的瞅着他。
他一定也很喜欢温暖阳，所以激动成了这个样子，顾九枭的心微微下沉了。
“太奶奶。”
温暖阳按照王涵的吩咐，又叫了一声，王奶奶努力抬起沉重的眼皮子，终于看到了温暖阳。
老人干枯深陷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温润的生气，眼皮子慢慢的垂了下去。
温暖阳不知道王奶奶为什么不理他，心里正难受呢，王涵贴了贴他的小脸，安慰他道：
“太奶奶知道阳阳很懂事，她高兴，闭上眼睛在想你呢。
太奶奶有点累，阳阳自己玩儿好不好？”
温暖阳点点头，王涵如释重负一般，把温暖阳放回了地面上。
温小婉也进来了，站在最后面，远远的看着顾九枭的背影，明明什么关系也没有，她却从心底生出了一层寒意。
还是温暖阳从里面钻了出来，直接抱住了温小婉的大腿，仰头叫她妈咪，她才回过神儿来，蹲身抱着温暖阳，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温暖阳出去了，王涵又凑到了王奶奶的耳边去，小声的介绍顾九枭。
“奶奶，我的朋友顾先生来看您了。”
王奶奶只是微微瞌了瞌眼皮子，没再睁开。
王涵又等了一会儿，见王奶奶的眼睛没有睁开，回头对着顾九枭十分抱歉道：
“顾总，不好意思，奶奶太累了，别介意。”
顾九枭自然知道王奶奶病重，也知道自己于王奶奶来说没那么重要，所以不值得人家病中睁眼看他。
“没关系，来日方长，奶奶是有福之人。”
王涵点头，道：
“谢谢。”
人也看了，顾九枭转身往外走，走到温小婉的身边，微微顿了顿，温小婉抱着温暖阳从地上站起来看着他，他没说话，也没回头看她，轻轻走了出去。
此时此刻，温小婉才知道被人当透明存在，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不过，还好，她能接受。
人都跟着往外走，到了门外面，顾九枭回头对着王涵道：
“奶奶也看了，我们要回海城去了，不打扰。”
王涵回头去看站在房间内的温小婉，温小婉正抱着温暖阳站在原地，眼睫垂着，从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头转回来，王涵顿了顿，道：
“既然来了，就再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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