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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官呢?”
“地方上有什么用,他们有本事有胆子把手伸到朝廷中来吗?”
“臣觉得殿下还是应该适当笼络地方大臣,必要的时候,或者说在最糟糕的情况下,我们可能要撤离京城!”
太子一愣,继而艰难道:“你是说割据称王?”
颐典摇头道:“不是割据称王,而是待时以动,现在殿下的处境很危险。殿下身边现在除了太傅顾准、御史大夫孟文通、吏部尚书周检、礼部尚书胡水岚、大理寺卿魏升、尚书右丞梁继业之外再没有其他人支持殿下。墙倒众人推,现在殿下的处境已经非常危险了。殿下要做好最坏打算,一定要非常小心,不要给大皇子留下任何把柄,也不要再去青楼酒馆,这样做肯定会成为大臣们非议的把柄,于你不利,很可能成为皇上废立的借口!”
“那我只能干等着坐以待毙吗?”太子惶惶惊声问。
“摊牌,尽快摊牌,越快越好!殿下去做一场戏,找皇上,哭一场,哭着求他将储君之位让给大皇子,就说殿下怕皇上千古之后大皇子会杀你,你情愿现在将储君之位让给他。皇上很可能会安你的心,稍稍打压大皇子。这样的结果最不利的局面可能是大皇子铤而走险,更可怕的情况也有可能发生。臣会去联络宋将军,做好万全准备!”
太子发了一阵呆后深吸了一口气后艰难道:“好!最后一搏!成王败寇!你去联络宋兰宁,本殿去见父皇!”
颐典好不容易敷衍过去,趁机赶快离开,他没去找宋兰宁,而是回到了家中,一回到家就被夫人们围了起来。
“相公,你是说真经让苗玉兰抢去了是吗?那我们怎么办?真经不是夫君师门之物吗?”梁红娇问,她们还不知道真情,颐典没让王玉蝶她们三个说实话。
颐典看了看周围,又出门看了看外面,才回到房间里,压低声音道:“已到手,你们不要声张。真经现在玉蝶那保管,对外我们只说没抢到,一口咬定就是被苗玉兰抢走了!”
“嘿!相公真厉害!”琴九娘赞叹道。
“是啊!你们没见到呢,相公一路上真是太聪明了……”说着,庄思悦把一路上的经历讲给姐妹们听,听得夫人们大感惊险刺激,都恨不得跟着颐典出去的是自己。尤其是葛凤娇,更是满脸崇拜。
“相公,我们也要学功夫!”听完故事,三公主杨雨菲第一个说话了。
“是啊!我们也想学,以后能跟着相公!”杨雨珠也说。
颐典指了指王玉蝶,“跟大娘子学吧,女人的功夫为夫也不会。不过,现在,你们是不是该和我做点儿什么了?”说着,一把抱起在身前的杨慕青,在后者的惊叫声中向大床走去。
一室春光旖旎,莺声燕语,一时无两。
次日,颐典又被太子找去。他去的时候太子正在花园中享受着婢女的服侍,颐典暗中摇头,走上前问道:“殿下,怎么样了?”
太子眼睛空洞地望着天空,恹恹道:“父皇安抚了本殿一番,说是不会废掉我。可就在本殿离开皇宫之后父皇就找来大皇子,让他带兵三万人,去无量山迎归真经!”
颐典听完,愣了一会儿,不禁摇头苦笑,“长生?谈何容易!臣听说看过这本真经的人到目前为止也没有一个能够长生的,参破玄机的更是寥寥。哎,从此以后,恐怕朝政会荒怠,民心浮动,天下可能会大乱。皇上沉迷于修仙修道,历朝历代,都是亡国前兆……”
太子吃惊地看着他,“你不怕父皇听到这番话杀了你?”
颐典冷笑道:“忠臣不敢直言相谏,朝廷再无希望,有何可惧?真正的治世,是贤臣明君共同完成的。无明君则无贤臣,反过来一样,他们是相生的。殿下尽快做好准备吧,山雨欲来!”
“我该怎么做?”太子无力问。
颐典气得想踢他两脚,但却不能,只得耐着性子劝道:“第一,密切注意大皇子举动,随时准备作出反制;第二,摆出一副专心治国的姿态,关心民生;第三,不要反对皇上修炼,也不要支持,只当不知道、不关心;第四,散布消息,真经是假的……”
“真经是假的?你怎么知道?”太子盯着颐典问。
颐典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所以要造谣嘛!况且,一般人根本无法参破天道玄机,能修炼的想必极为有限。成仙要是那么容易的话,我们为什么到目前为止一个都没看见?即便有也是万里挑一的绝代高才。所以,殿下放心找人去造谣就是了,但一定要注意不要让人发现造谣的源头。第五,上表皇上,封赏无量山,将之册封为天下第一大门派,将无量山推到江湖门派的对立面上,这一招就足以搞死他们了。第六,建言修建真经塔,供奉真经……”
“不是造谣说假的吗,怎么还要修建真经塔?”
“殿下,如此不是正可以掩盖殿下不是造谣的源头么!不管皇上怎么猜疑,殿下只要相信真经是真的就可以,别的什么都不要管。第七,若有谏官站出来指责皇上,殿下一定要维护皇上的颜面,同时也要拼死保护好敢说话、不要命的谏官,如此,可收揽人心。第八,疏远臣,不要和臣走的太近,只暗中联络即可。”
太子沉重点头,“驸马之言,动人肺腑,本殿感激不尽。有朝一日我若登基,定不负卿!”
颐典笑着摇头,“臣已经厌倦了,如果可以,现在连官都不想做,倒想像三师兄四师兄那样远赴边地得个清静。历朝历代,有几个做臣子的愿意卷入皇族争斗,弄不好就是杀身灭族之祸。”
“怎么,你这么年轻就有归隐之志了吗?”
颐典又苦笑了一下,“臣当年出来做官只是为了娶郡主,后来是为了公主,一步步走到今天,无不是情势使然。如果可以,臣宁愿做个闲官,安享清静,哪怕是治理一个小市镇也好。”
“好!等本殿登上皇位,一定给你一块封地,安享荣华富贵!”
“多谢殿下!我们眼下还是要把这道难关过去,殿下务必处处小心谨慎,勤于政事,不要忤逆皇上。”
“好!本殿理会得!”
又商谈一阵,颐典离开,这才去见宋兰宁。
来到御林军右营府衙,宋兰宁正在观看众将练兵,诸位将领见是颐典回来了,纷纷围了上来嘘寒问暖,分外亲热。寒暄了一阵后,颐典对众将道:“我找四哥有点儿私事,晚上我们一起喝酒!”
众将纷纷答应,颐典抱拳告辞,招呼宋兰宁,与之一起进入府内秘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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