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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着你管闲事,你就是个搅屎棍,一边凉快去吧。”说完蓝雨相对沉着脸的蓝云说:“老祖,请您多包涵,这臭小子在凡间是一方诸侯,一门之主,还是统兵将领,久居人上惯了,说话没礼数。他的婚事晚辈就不置喙了,请您带晚辈去见老祖,晚辈还想见一见今年刚从凡间来到灵界的亲人。”
蓝云语气不善问:“他是你的弟子,烟儿是你的长辈,你觉得这桩婚事合适吗?”
“呃,这个······他也不是第一次干这事儿了······”蓝雨相大感头痛。
颐典又开始胡闹了,索性混账到底,拉过来蓝百合、蓝婉清说:“这两位也是晚辈的夫人,一个是蓝师父的孙女,一个是蓝师父的祖奶奶。晚辈其余夫人也多有隔着好几代都嫁给我的,但不妨碍我们各论各的。也许您觉得荒唐,但人既然都能长生不死了,这些世俗伦理都是多余琐事罢了。想必您已经看得出来,晚辈就是个混世魔王,不管您和族长同意与否,我认定的事儿就一定会做,而且不达目的决不罢休。所以呢,您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给自己找麻烦了······”
“闭嘴!”蓝雨相又踢了他一脚,一旁的蓝博俊、蓝博彦摇头苦笑,蓝羲和干脆捂住了脸。
“哎呀,可真麻烦。要不您老留在这儿,弟子带人回去,可好?”
“滚滚滚!就知道不该让你跟着来,混帐东西!”蓝雨相极少发脾气,就算颐典这般胡闹此刻发怒也是装出来的。
颐典冲蓝云一躬到底,“前辈,得罪之处还请海涵。如果蓝家有什么需要,可以知会晚辈一声,颐典定会全力以赴。如果您没别的事的话,晚辈这就告退了。”
蓝云都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他有生以来还没遇到过这样的事这样的人。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阻拦女儿的婚事,于是干巴巴问了一句:“烟儿,你真的要嫁给他?”
“嗯,是女儿主动要嫁给典郎的。”蓝烟儿低着头看着脚尖说。
“如果族长阻拦,你会怎么做?”蓝云又问颐典。
“带走烟儿,回天谷喽。”颐典道。
“你自信能逃离苍岑山?”说话的是另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颐典后方传来。
颐典回头看着说话那人,是个瘦削老者,这位倒是和蓝雨相等形容略有等不同。
“您是蓝家族长?”他明知故问。
“然也。”老者说。
“那好,晚辈可以这么说,如果仅仅我一个人应对,肯定逃不走。但晚辈是双修,与夫人们可以凭借双修阵法共同御敌。二百多人化作一个人,您觉得晚辈还会担心吗?既然您是蓝家家主,晚辈想问问您,为何您家里如此冷清,没什么人情味儿?”颐典惯于如此,越是碰到劲敌越是浑身带刺儿。
“都是成年人,难道没有照顾自己的本事吗?年轻人,我们蓝家自家之事,还用不着你多嘴。我且问你,你既然是圣门少主、天谷门护法,难道就可以任意欺凌其他家族吗?”瘦削老者阴沉着脸问,他就是蓝家家主蓝郁风,此前已经听到蓝云与颐典的对话。
“有吗?晚辈好像没有用圣门、天谷门的招牌压谁吧?就算是您觉得晚辈想娶烟儿用的是蛮不讲理的方式,但也用不着借用圣门和天谷门的牌子啊?对了,您老真的不同意吗?”颐典此刻又变成了不懂世事的愣头青,说出的话简直能气死人。
蓝郁风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有些荒谬,甚至荒唐,简直不可理喻,“后生,你觉得老夫会同意吗?”
“如果换做是我,我肯定不同意,而且会立马动手把我打出去。可惜,您不是我,我也不是您。这么说吧,就算您老不同意,晚辈也会想法子带走烟儿,今天带不走以后想办法。就算您给她立即找婆家我也不会放手,早晚会抢到手。原因无他,因为您孙女已经主动选择了晚辈,晚辈就要对得起她的青睐。而且,晚辈压根不在乎什么江湖规矩以及脸面,只要能抢到她,不介意用任何手段。”
“你这和强抢有何分别?”蓝郁风愤怒喝问。
“有啊!如果烟儿不愿嫁,或者您老不阻拦,晚辈绝不会这么做。”
“难道作为长辈,就没资格决定后辈的婚姻大事吗?”
“当然有,但您怎么也得尊重后辈的意愿对吧?试想,您在年轻的时候看上了一个漂亮姑娘,但却因为家里长辈阻挠,您只能娶另一个大家族的您不喜欢的女子,您感受如何?晚辈这样说也许有些咄咄逼人了,不给人留退路,请您多包涵,就当是照顾后辈了,也免得晚辈因为烟儿跟蓝家闹得不愉快。可好?”
蓝郁风快气疯了,却又觉得除了武力解决外没别的法子对付眼前这个年轻人。但如果真的动起手来,他又担心颐典的双修阵道自己应付不了。蓝家并非隔绝于世,蓝郁风是听说过颐典在莲花宫以阵道法力冲击兽群的威力的。这个年轻人自身本事没什么了不得,但可畏的是他的双修手段。蓝郁风感到头痛,拒绝了可能不好收场,不拒绝又觉得没面子。这就是颐典的无赖之处,常常让人下不来台,逼着人家妥协。
颐典看出了蓝郁风的处境,继续耍嘴皮子说:“要不这样也行,蓝家如果需要,可以与天谷门结盟,有难同当,不管蓝家遇到怎样的威胁,圣门和天谷门都会伸出援手,怎样?”
“哼,你不过是天谷门护法,圣门少主,做得了主吗?”蓝郁风意动了。
“当然!天谷门门主是晚辈师父,圣门圣主若非信得过晚辈也不会让晚辈做少主。前辈若不信,可与晚辈一道前往天谷,晚辈请家师亲口对您说,如何?”
事实上,颐典这样说不过是顺水推舟。为应对仙门威胁,圣门和天谷本来就有与各家各族结盟的意愿,而且正在这样做。
“目前蓝家并未受到威胁,反倒是圣门和天谷,前者被仙门赶出上圣山,后者不过苟延残喘罢了,与你们结盟对蓝家并无好处可言。”蓝郁风在讨价还价,以图得到更大的好处。
“如果圣门与天谷现在反击,夺回上圣山并不难。所以不开战是不想徒耗性命,正所谓杀人一千自损八百,在升仙之前没必要徒增死伤。目下蓝家的确并未受到威胁,但不等于永远没有威胁。凡间的蓝家同样与世无争,不也一样惨遭屠戮吗?人常言,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前辈为蓝家计还需有长远打算的好。”
“你这么上心,与蓝家结盟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蓝郁风皱着眉头问。
“好处很多。其一,晚辈可以不必因为烟儿与蓝家闹翻。其二,晚辈是蓝雨相师父的弟子,我又娶了两位甚至即将三位蓝家姑娘,蓝家有事晚辈不可能坐看不理。其三,晚辈希望有更多正派的家族、门派聚集在圣门、天谷周围,共同应对仙门威胁,最终平安升仙。”
蓝郁风听他说完,沉默了好半天,最终才说:“蓝家的家风就是这样,每个人都得靠自己。你觉得家风不好,但老夫觉得很好。蓝家的后辈,愿意留在家里修炼就留下来,不愿留下出去继续闯荡亦可。至于烟儿的婚事,你可以娶她,但要在升仙之前一年。”
“啊!”蓝烟儿很失望,她满以为这个一向高高在上的老祖宗这一次会通人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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