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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害怕会得到李玉棉的责骂，但是出乎预料的，李玉棉的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甚至那一双好看的眼珠子还有些抽离发呆似的。
“所以……”
我忐忑的看着她，生怕得到她的批评。
所以她突然间开口的时候，我就感到格外的紧张，仿佛后背上的一滴汗，会直接淌到股~沟上。
“你对晋之的感情非常复杂，你也不确定是否还有爱情？”
我真是佩服李玉棉，这种时候还能做到气定神闲的问我这样的问题，而不是端起桌上的一杯水直接泼到我的脸上。
“嗯。”我轻轻的点了点头。
李玉棉这时微微弯了弯嘴角，那一个浅浅的微笑带着令我几乎治愈的善意，她并没有任何要下一秒钟扇我耳光或者拿杯中之水泼我的脸的架势。
她突然告诉我有关于她自己的事情。
“其实，我一直觉得自己的这一辈子非常可惜。
虽然我才只有四十出头，但事实上，我的青春……我的人生，已经结束很久了。
我现在存在的唯一意义，是我的孩子。
或许，没有晋之，我早就选择了断自己了。
我经常在想，导致这一切发生的，都是因为上官雪华。”
我早就已经知道晋之的生父是谁了，不过我答应了李玉棉，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李玉棉。
除了她告诉我晋之的身世那一次之外，她还是*提起上官雪华这个名字。
当然，或许是因为我们之间的见面次数十分有限的缘故。
“我很恨他，不只是恨他对我的绝情，还有，他那优柔寡断的态度。
年轻的时候，我恨他迫于家庭压力选择了迎娶富家女抛弃我们母子。
现在我又恨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其实……小言，你知道吗？一个人真的要弄清楚自己的内心，不然不仅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别人。
上官雪华就是这样，总是在两个女人中间徘徊，最后哪一个都对不起。”
我想，我明白李玉棉的意思了。
“我希望你弄清楚在你心里真正重要的那个人是谁，不要再优柔寡断下去了。不然对谁都是一场灾难。”
“好了，我的话也说完了，你好好吃东西吧。
坐月子的时间是很重要的，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想，李玉棉已经对我表达了充分的善意。
李玉棉走了以后，我坐在原地，沉思了许久，一直在思考她对我说的话。
虽然，对晋之的母亲说这些话显得有些厚颜无耻。
但是出乎预料的，李玉棉竟然是一个我能对她肆无忌惮吐露心声的女人。
她让我好好思考自己的感情，我*开始思考一个问题：我对晋之，真的全然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了吗？
这天晚上，晋之很晚才回来，身上有一股酒味。
看我坐在客厅，没有上楼，他感到十分意外。
李玉棉这个时候通常是不会回来的，夜晚是金玫瑰娱乐城生意最火爆的时候。
而佣人们都去睡了，连小玲也被我劝着先在房间的小床上睡下了。
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晋之将手上的衣服搭到沙发上，在我的身边坐了下来。
他微笑的望着我，问道：“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呢？”
他的笑容好温柔，他的声音也好温柔。
我是那么的清楚，他还爱着我。
利用他对我的爱是很自私的，我明明背叛了他，伤透了他的心。
“晋之”，我不经说道，“如果没有那场车祸会怎么样？”
如果没有那场车祸，我甚至都不会遇见厉修远。
听见我的话，晋之的表情一瞬间僵了下来。
他不知道眼前的人为什么会突然问这样一个问题，不过她既然问了，夏晋之也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如果没有出车祸，自己就不会失去今生最爱的人，自己还会是一个至少在爱情上非常幸福的男人。
“言言，如果没有那场车祸……”
他没有把他的答案继续说下去，却是转了话锋：“言言，我希望你可以一直很幸福，无论待在任何人的身边，都可以得到最好的照顾，最好的关心。”
“那你呢？”我不经问道。
客厅的灯开着，清清楚楚的照着我们二人的脸。
晋之的这张脸，我几乎看了快二十年了。
看着他从一张孩子气的脸，到少年，到成年，如今已经成长为了一个英俊帅气的男人。
直到我跟了厉修远，我刻意回避与他相见，或许，在以后的人生里，我们见面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少了。
“那你呢？”我又问了一遍。
他的眼中逐渐变得沉痛起来，他的身上还有清晰可闻的酒精气味。
他到底是开口告诉我：“只要你幸福，我也会觉得幸福的。”
“晋之……”我拽着他的衣袖，问他：“你还爱我，对吗？”
他不愿意对眼前的女子说出任何会增加她负担的话，他只想她开开心心的，矛盾和不舍只要一个人来承受就好了。
可是，面对她这样的询问，他无法否认。
“是，言言，我爱你。”他终于还是这么回答。
我的心情变得异常的沉重，这话是我要问的。
我想了很久，我应该要怎么试探自己的内心，试探自己是否对晋之已经完完全全没有感情了。
我想如果我不能给晋之全部的爱，我就应该放他走。
不能像上官雪华对李玉棉和翁溪遥那样，害了两个人一生的幸福。
“那……你吻我吧。”
我的话显然使得晋之吓了一跳，他瞬间张大了眼睛望着我：“什么？”
“吻我。”我再一次重复这一个要求。
如果我的心里对晋之还有爱的话，那么被他亲吻，应该还会有感觉的吧？
这样的请求对晋之来说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他一向对我是有求必应。
很快，他真的垂下了眸，将他的视线从我的眼睛移向了我的嘴唇。
他伸出一只手，拖住我的后脑，然后慢慢的靠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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