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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着画里穿着裙子的女人问道。
艾利克斯很快腼腆的点了点头。
“那我怎么没脸呢？”我问道。
“这是我……我好久……之之前画的，不……不知道，妈……妈妈长什么样子。”
我可以看出来这幅画是有些时候了，折痕的痕迹非常明显。
见艾利克斯垂下了脑袋，眼里的光芒黯淡了下去，显然，是有些伤心了。
我灵机一动，调到我房间的梳妆台旁，在柜子上拿了一只眼线笔出来。
我说：“艾利克斯，那你现在就把妈妈的脸画上去吧！”
我觉得艾利克斯绝对不可能是张可人的儿子，要不然，他怎么会连自己妈妈的脸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子呢？
厉修远总是再怎么强硬，但总不能剥夺了张可人见孩子的权利吧？
所以，他说的那些肯定是骗人的。
“好好。”艾利克斯对我的提议很高兴，开心的鼓起掌来。
很快，艾利克斯便给画里的女人添上了五官。
弯弯的眉毛，和眉毛一样尺寸却大一些的弯弯的眼睛，小小一竖的鼻子，还有在笑的嘴唇。
看起来，我在艾利克斯的心中是一个爱笑的妈妈。
“好看……看吗？”艾利克斯非常期待的问道。
“好看，我们艾利克斯真棒，以后说不定能成为画家呢！”
艾利克斯还没想过自己要不要成为画家的问题，但是听到妈妈夸赞，他实在太高兴了。
他把画递给妈妈：“送……送给你。”
“好，这是妈妈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比漂亮的手表还好。”
我非常珍贵宝宝送给我的画，我已经不顾及厉修远说的那些屁话了，十分坚信艾利克斯就是我的儿子。
艾利克斯听见我这么说，高兴坏了。
很快，他后脑勺直接朝后一栽，他现在就坐在床上，所以一下子倒在了被子上。
因为害羞，他拿了一个抱枕把自己的脸给挡住了，小肉脚开心的摇晃了起来。
实在太可爱了，怎么做出这么少女的动作啊。
“妈妈的艾利克斯太可爱了。”我实在忍不住这么说道。
妈妈的……艾利克斯？
这句话实在太让人喜欢了，希垣心想，妈妈终于承认自己了。
想到在这里，艾利克斯便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便马上将抱枕给扔开了。
艾利克斯很快爬了起来，突然非常认真的问道：“妈妈，你……你生我，我的时候，掉到水……水里了吗？血……好多血？”
我不知道艾利克斯怎么会突然这么问，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但是当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却是心口一惊。
“谁和你说妈妈生你的时候大出血，还差点儿淹死了？”
艾利克斯的脸瞬间一红，他不能告诉妈妈是那个要抱走的和爸爸结婚的女人告诉自己的吧？
艾利克斯觉得，自己的真妈妈肯定知道生自己时候的事情，虽然他觉得埃里希就是自己的妈妈，但是他还是想要用这个问题来证实一下。
如果埃里希生自己的时候的确溺水还有大出血快要死掉的话，那再也不用怀疑了，她肯定就是自己的妈妈了。
“爸爸……爸爸说的。”艾利克斯撒了一个谎，因此非常心虚的挠了挠自己的脖子。
原来是这样……
我不知道厉修远怎么会和孩子提这个，不过，一般的母亲总喜欢和孩子强调生产时候的痛苦，好让孩子了解到，为了把他们带到这个世界上，妈妈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痛苦。
但是我并不想和孩子说这些……
当我还小的时候，每一次越茉莉来找我要钱或者来羞辱我的时候，当然了，她找我要钱本来就是对我的一种羞辱。
她那个时候便会反复强调，她是怎么经历痛苦生下的我，仿佛那是我欠下的债，是我应该偿还的命。
她说了太多次了，说道我都觉得烦。
我本能的有些反感和孩子说这些，况且我也不想艾利克斯因为我生他的时候多么痛苦才对我多好，艾利克斯本来就是个懂事的小孩。
我不想给他带来我小时候的那种心理负担。
我便告诉艾利克斯：“其实是你爸爸说的太夸张了，妈妈生艾利克斯的时候没有什么痛苦啊。”
其实我说这话也不算撒谎，毕竟我生他的时候整个人完全陷入了昏厥。
昏迷了那么多天醒过来的时候，肚子上都已经缝针了，输了液好几天。
倒是坐月子的时候，十分虚弱，一阵风就能把人吹倒了。
艾利克斯听到我这样的回答，一双漂亮的眼睛有些空洞，精灵似的眨了眨，又突然就垂下了脑袋，瞬间，他就露出了有些失望的表情。
失望吗？不会吧。
“怎么了？艾利克斯？”我关心的问道。
希垣不知道为什么埃里希说生自己的时候没有什么痛苦，难道是别人在撒谎骗他？
还是说……那个……和爸爸结婚的那个女人，才真的是自己的妈妈？
希垣彻底的糊涂了，但是，埃里希问自己怎么了的时候，他却回答不上来。
埃里希只觉得自己非常失望，失望于埃里希的回答。
他苦思冥想了许久，仿佛一个四岁大点的孩子就已经站在了人生的分叉口了似的。
他很快却安慰做自己，这并不能绝对的证明埃里希就不是自己的母亲不是吗？
至少爸爸是想让埃里希当自己的母亲的啊，可是……如果真的像之前那个阿姨说的那样呢？埃里希是他喜欢的女人，他在骗自己呢？
“你怎么了？小埃里希？宝宝？”
我有些搞不清楚孩子怎么突然之间就不高兴了。
我伸出双手，揉了揉艾利克斯的小脑袋。
艾利克斯这才抬起头看了看我：“没什么。”
他这么说着，然后又笑了起来。
虽然这孩子的情绪转变的有些突然，但是见他笑了，我这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陪着艾利克斯收拾他的行李，我以为他会带很多的玩具过来，但是居然只有一些简单的衣服，还有几本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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