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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十旬软腻的声音还在继续,温元鸣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有些松懈,他深深吐了口气浊气,抓着门打算强行开门。
“鸣儿,跟你这么说吧,这药药性极强,只有洞房才能解,你若是不愿意,你和十旬就各自找人吧。”温父安抚性地看了眼温母,然后故意恶声恶气地说。
温元鸣紧紧抓着门框,力道大地能把整扇门都给卸了。
然而,温父的话触及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他不想找别人,也不愿看到十旬靠别人解药,光是想想都会发疯。
“鸣儿,爹娘是为了你们好啊。十旬这么倔,你们两个只有洞房了她才能回心转意,最好直接怀个孩子,生米煮成熟饭,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爹……”温元鸣的声音里是化不开的无奈,豆粒大的汗珠顺着额头的滚落下来,落在青色地砖上,啪嗒啪嗒,像是开了一朵朵花。
他克制地盯着地面,屋里头十旬的叫唤声已经充斥着痛苦,他的心就像放在油锅里煎炸,他努力地挣扎翻滚,但不论怎么抵抗,都是痛苦。
“好了,门已经给你们开了,你自己决定吧。”温父的声音渐行渐远。
温元鸣靠着门,痛苦地转过身,就见床上的十旬按着自己的脸翻滚,就听到砰一声,十旬滚下了床,脸颊贴着冰凉的青色地砖。
他缓缓闭上眼,再次睁开,眼底全是充血的猩红,他一步一步朝十旬靠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走到十旬身边。
十旬吃力地睁开眼,那种蚂蚁钻心的感觉充斥着全身,她完全不会思考,只是本能地想要抓住点什么,她吃力的向温元鸣伸出手,仿佛在求救。
温元鸣心底一软,纠结的心瞬间释然了,恨就恨吧,总比看她难受要好。
他抓住了十旬的手,用力握住,然后拦腰将她抱回床上。
“十旬,你知道我是谁吗?”温元鸣轻轻压了下来,盯着她的眼睛问。
十旬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突然伸出藕臂,环住了他的脖子,“温元鸣……”
声音沙沙哑哑的,却带了把勾人的小刷子,叫他浑身一颤。
温元鸣克制地伸出手将她贴着脸颊的的发丝捋到后头,“知道我是谁就好。”
说着低下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眼皮,鼻子,这个吻渐渐往下,克制又温柔……
“温元鸣……”十旬那双含着桃花雾的眸子盯着上方布满汗水的俊美面庞,熟悉又抗拒,叫她分不清现在是何处何时,她浑身战栗着哭泣,发出幼猫一般的哭声,“你对我不好……”
她口齿不清道,“爹娘帮你,大家都帮你……你对我不好……你不要我了娶了别人……他们都不知道……”
十旬仿佛清醒了,列数着温元鸣的劣迹斑斑。
温元鸣看她这样还在哭诉,心底又酸又涨,“是不好,是我对不起你的,十旬……”他胡乱亲了亲她的发顶,喉咙就像堵了棉花。
“温元鸣……元鸣哥……元鸣哥哥……”十旬口齿不清地喊着他,柔软的身子紧紧挨着。
温元鸣一声声都应了,明明得手了,心底却酸涩地狠,他不知道回应的是这个十旬,还是前世那个受他连累,孤苦伶仃,悲凉惨死的十旬。
两个神志恍惚的人,终于彻底疯狂。
……
温父和温母刚拐了个弯,就瞧见站在亭子里看鱼的柳之枫,二老连忙笑着迎了上去,“柳老板,多亏了你,这下可好了,十旬和鸣儿总算能成了。”
柳之枫盯着吧冰封的水面,冰层底下有几条锦鲤缓慢地游着,看着光鲜亮丽,可是,冰底下多冷啊。
这股冷意仿佛浸染了他全身,冻得他身体都僵硬了,“伯父说笑了,这事和我无关。”
“这……”温父一开始还有些不解,但想到自家女儿的性子,立马明白,“柳老板说的是,说的是,这天看样就要下雪了,柳老板到我们那儿喝一杯?”
“我就不了,酒楼还有事。”说着绕过温父温母就往外走,走出亭子,拐了个弯,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十旬的房门前。
他站在那儿,看着紧闭的房门,想着里头的二人会是怎样的心情,也许过了今日,十旬那倔丫头说不定就收了温元鸣。
然后温元鸣那傻小子就得偿所愿了?
挺好的,都挺好的,不是吗?
他努力去抬嘴角,想要笑一下,可是试了半天,似乎连抹苦笑都挤不出。
怎么会这样?柳之枫不敢深想。
屋里头的动静还在继续,他却再也站不住,拖着灌铅了似地双脚,急急忙忙往外跑,只是不知怎么的,那挎着的背影瞧着,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十旬盯着床顶的帷幔,眨了眨眼,是她的房间,她的床铺,全都是她熟悉的一切。
可是,十旬缓缓闭上眼……她感觉到全身的骨头就像被拆散一般,人也晕地厉害,她想起温父的腿伤,刚要起来,之后的那些记忆,零零碎碎地全都涌到了脑海里。
将她砸地直接摔回了床上。
十旬缓缓抬起无力的胳膊,掩住面,试图遮住眼底的痛苦,似乎闭上眼,之前的荒唐就全都没了。
然而,身边熟悉的呼吸声还在,昭示着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温元鸣趁人之危,居心不良,可她也半推半就没有拒绝,甚至后面还回应了他……
她自嘲地扯了扯唇角,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这辈子她和爹娘的凄惨下场,和前前世一模一样。
“十旬?”温元鸣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抓着她的手腕,语气急切,“对不起十旬,我会负责的,我发誓我竭尽所有保护你和爹娘,十旬,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十旬甩开他的手,眼睛是红的,可是一滴眼泪都没有,“不必。”
她直接起身,身子踉跄了下来,抓着帷幔站稳了,不顾温元鸣欲言又止的表情,冷着脸跨过他的腿下了床,然后打开衣柜,选了套干净的衣裳抱着去了隔壁的耳房。
温元鸣枯坐在还留有余温和她气息的被窝里,其实他早就醒了,却不敢也不舍离开,心底还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十旬或许会因为这事,愿意给他个机会……
耳房传来哗哗的水声,柳之枫是会享受的,引了温泉水到耳房,所以全天都有水。
十旬无意识地冲洗了下,然后也不管身上还湿着,拿起边上地衣服就要往身上套。
“先擦干。”温元鸣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的,连忙拿起干帕子给她擦身子,动作轻柔又迅速,还时不时地看眼十旬。
十旬则面无表情的盯着前方,双眼空洞洞地没有聚焦,任由他摆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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