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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能换你醒来，屠尽天下人又有何妨？”
“对了……有个小姑娘甚是胆大，瞧她那愤世嫉俗的模样，竟让我想起以前你带我出去的时候……”
镜头中的顾梨，侧颜绝美，眼底却尽是冷漠。
邱斌琢磨了一会儿，抬手碰了碰身边的木青，低声说：“是不是差了点儿意思？”
看着监视器，木青这个狂热粉都没办法点头：“嗯，是差了点儿。”
顾梨无疑是美的，声音也清灵动人，动作台词全无错处，但她的眼睛里实在看不出半点儿爱慕。
邱斌沉默片刻，扬声喊了句“卡”。
顾梨转回头，明亮的眼睛里写满了茫然。
邱斌远远地朝她招招手：“来，梨梨，过来。”
顾梨应了一声，提着裙摆走向邱斌。
邱斌皱着眉头，看顾梨走近了，对她说：“先坐。”
顾梨应了一声坐到他身旁的空位上，桑桑立即递来水杯，她握着水杯没喝，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邱斌。
邱斌的表情很严肃，他指了指监视器，说：“先看看回放。”
“嗯。”
顾梨便跟着他看回放，看完了一遍，邱斌问：“看出来问题了吗？”
顾梨转回头，满眼茫然：“怎么了？台词念错了？”
不可能啊，就那么几句话，她怎么可能会背错？
邱斌呼吸一滞。
他突然意识到，顾梨其实是个纯纯的新人。
他却因为她前两场戏的惊艳忽略掉了这一点。
邱斌的眉头缓缓展开，舒心了不少。
他的语气也温和了许多，他指着画面中的特写镜头，对顾梨说：“梨梨你看，你的眼神不对，你爱慕了曜夜百余年，期间你们二人走过生死看过繁花，你对他的爱是深到骨子里的。”
“你的眼神太冷漠了，语气也不妥，你这表达的不是爱情！”
邱斌很直接的点出了顾梨的问题。
然后他也得到了顾梨的问题：“爱情，是什么？”
邱斌：“？？？”
爱情是什么？！
你和褚湛甜得全网嗑糖，你问我爱情是什么？！
邱斌死死地盯着顾梨的眼睛，见她满眼真诚，他的嘴角不禁轻颤两下，颤抖着问：“你、你不知道？？”
顾梨轻蹙着眉头，摇头：“不知道。”
爱情？
小城主知道该怎么种田囤粮，也知道该如何斡旋于那些虎视眈眈的城主之间，她知道该怎么勾心斗角明哲保身，也知道什么是阴谋算计。
但爱情，这个词在末世根本就没出现过。
在活着都需要耗尽全力的地方，谁有心思研究这些？
它与莲蓬一样，都是只存在于影像资料和典籍里的。
谁见过这玩意儿啊！
邱斌很懵，真的很懵。
他不自觉的转头看向木青，那眼神仿佛在说：哎，你看，你嗑的cp好像是个假的哎！
他的刀被木青无视了，木青双手捧心双目放光，目不转睛的盯着顾梨。
嗷！这一副被问到知识盲区的表情，好阔爱！
邱斌的嘴角直抽抽，他转回头，看着顾梨循循善诱：“你想想，你和褚先生交往时候的感觉，不就是这样的吗？”
“啊？”
顾梨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她想要褚湛，因为他有一副让她看一眼心情就很好的卖相。
所以……
爱情=颜值？
感觉不太对啊。
顾梨握着水杯，皱着眉头冥思苦想。
邱斌见她这模样，只当她和褚湛并没有人前表现得那么甜。
他说：“爱情嘛，就是你今天和他睡，明天还想跟他睡！就是你不管什么时候看到他都想笑，就是心跳加速脸颊发烫，眼睛里只有他！”
木青听着他这话，眉头皱了起来：“就你个母胎solo的老光棍，还有脸叭叭的给别人讲课？你也是真敢讲哦！”
他敢讲，顾梨也真的敢听。
顾梨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喃喃自语：“今天想跟他睡，明天还想跟他睡？看见他就想笑？心跳加速脸颊发烫眼睛里只有他……”
好复杂啊！
小城主拧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正这时，场务搬来了盒饭。
邱斌见状，适时说道：“梨梨你别急，新人不知道该怎么在镜头前表达情感是很正常的，先吃饭，你慢慢揣摩这种感觉，咱不急。”
“好。”
顾梨轻点着头，等到邱斌说完话，这才拧开水杯喝了一大口水。
她回到化妆间的时候，桑桑已经把盒饭给她拿回来了。
顾梨却一反常态的没心思吃东西，一边翻看着剧本，一边回忆着自己和褚湛相处时候的感觉。
其实也真的没什么感觉，就是他的脸能让她心情好。
“想什么呢？”
耳边突然传来询问声，顾梨脱口而出：“在想爱情是什么。”
褚湛：“？？？”
他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纸袋，再看看顾梨那一脸严肃的模样，略有些质疑人生。
她在想爱情是什么？
那他呢？
他一直以为小丫头已经非他不可，喜欢他喜欢得不行了呢！
褚湛沉默良久，把纸袋放到了顾梨眼前，说：“不是想吃莲子么？给你带来了。”
顾梨这才回过神来，她转头看向褚湛，心中的烦躁一扫而空。
她朝他张开手臂：“来，给我抱一下。”
没办法啊，一看到他的脸，她就什么烦心事儿都没有了啊！
不，也不是没有，主要是不想想了。
褚湛看着她的笑靥，微蹙着眉，沉默着没有动。
他不动，顾梨也不是那非得等人来抱的小乖乖。
她站起来，一把抱住了褚湛的腰。
褚湛：“……”
他其实是想问问她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的。
但是小丫头就这么软乎乎的抱着他，他甚至感觉——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他可以慢慢教她。
褚湛抬起手，搂住了她的肩膀。
顾梨笑了。
她轻仰起头，看着他说：“你来了可真好，我正烦着呢，看到你就什么烦心事都想不起来了。”
褚湛看着她明亮清澈的眸子，忽然感觉自己刚才误会了她的意思。
他默然片刻，问：“梨子，你爱我么？”
“？？？”
“是邱导让你来问的？”
“我真的还没想明白什么是爱情啊！”
“信我，你长得这么有造诣，真的不适合问这种让人头秃的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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