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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白白的瓷片中注满水，摇曳变换的光影美不胜收。
杜锐在池边犹豫再三，最后还是穿着里衣下水。
当他收拾完回屋的时候，在矮榻上看到了乐意。
杜锐退到廊上看了看，没走错。
“进来啊！穿这么点还往外跑。”
听到乐意的声音，杜锐又往她那边看，她还是保持着趴在榻上的姿势。
“你在干什么？”杜锐问。
“困，”乐意瓮声瓮气的指挥他，“点灯喝汤。”
杜锐点了灯，在桌边坐下，“困就在房间好好睡。”
“你出门遇到什么好玩儿的事情了吗？”乐意没话找话的说，再不说几句她真的要睡着了。
闻言，杜锐想了想，“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嗯？”乐意好奇的问，“怎么奇怪了？”
“她给灯笼撑伞，”杜锐双唇含笑，“你觉得奇怪吗？”
乐意又趴了回去，“有病。”
没有人说话，乐意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间她感觉到自己面前似乎站着人，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了坐在她对面的杜锐。
他好像睡着了。
天大亮，乐意撑着头半睁着眼看杜锐，应该是井水的缘故，比第一次见白了很多。
可他为什么皱着眉。
乐意正想着，突然杜锐睁开眼，黑白分明的眼仁儿吓了她一跳。
她的困意瞬间散去，坐起身来，对他说，“你去床上睡吧，我走了。”
乐意下榻穿好鞋，转身的瞬间被杜锐拉出了。
“怎么了？”乐意惊讶又疑惑。
杜锐沉默了很久，乐意察觉到他的情绪，默默走近了几步，重新问了一遍，“怎么了？”
“能抱一下吗？”
杜锐低着头坐在椅子上，声音里竟然有一丝疲惫，乐意没有说话，伸出手主动抱住他。
他极轻的环住乐意，顺着力道靠在她的腰间。乐意不知道他怎么了，只能小心翼翼的摩挲他的头发，像是捧着一件易碎的瓷器。
最后乐意是看着杜锐睡着才出的房门。
.
转眼就到了年二八，乐意领着杜锐一起做圆子。
她生日那天杜锐要带她出门，她拒绝了。据说他安排了很多行程，最后因为乐意的不配合，只留下了一场烟花秀。
从那天开始乐意就发现她叫不动杜锐了。
“我一个人怎么做嘛！”其实她当然可以，还有厨娘呢。
“生日都不过，过年这么积极。”
“那能一样吗？乐意拉着杜锐的袖子往外拖，“生日是我和爸爸妈妈的节日，我只想和爸爸妈妈一起过，你是我爸妈吗？
“但是春节就不一样啦，春节是一家人的节日，所以应该咱们一起过啊！”
杜锐幽深的目光落在乐意脸上，似乎是被说服了，起身跟着她朝外走。
“要做圆子，饺子，藕夹，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没有。”
“糯米丸子？”
“给你做甜的！”
姑娘滔滔不绝，男人听的认真，时不时搭句话。
路过滴水的长廊，他用广袖遮挡。
冬天的热气就在这些点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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